陆小鹿的背后，覆盖整片星空的九色鹿仙灵再次显形。

无垠灵子与九色鹿仙灵相融。

九色神光降世。

象征生命活力的红色，洋溢着喜悦气息的橙色，代表天赋资质的黄色，亲和于自然的绿色，映现着天穹之道的青色，广怀天地、共纳九天和平的蓝色，神秘幽幽的紫色，深邃如时空的黑色……

以及最纯洁、最无邪的白色。

陆小鹿被九色神光环绕，头上生出由神光织就的鹿角，面部上亦有自然玄奥的纹路显现。

她的气息在不断飙升。

仅仅是刹那，便突破了大帝境。

正如陆念离所料，拥有仙灵体的陆小鹿突破大帝境根本无需天道认可，也不受界域束缚。

突破之后，陆小鹿的气息还在提升。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这位自出生以后，便是受尽宠爱的天之骄子，无疑在这一刻成为了所有生灵的希望。

在界域破败之势无法逆转的情况下，陆小鹿突破帝境，何其振奋人心！

过了许久，灵子与九色鹿灵的相融过程结束。

陆小鹿的境界也达到了大帝境中一个极高的点。

在陆念离的感知中，如今的女儿完全不比他弱了，仙灵体的强大果然匪夷所思。

可惜的是，距离登仙依旧有一段距离。

仅仅如此的话，就算是他加上女儿，再加老父亲，依旧不可能是黯灵始祖的对手。

思绪之际，系统提示在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您的女儿陆小鹿已成为大帝。”

“至此，您的至亲已全部成就大帝！”

【恭喜宿主达成超级成就‘全家都是大佬，我摆烂很合理吧’】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专属奖励‘长生体’，额外获得摆烂点*。】

【长生体：得此体质，可获长生，您将拥有和‘仙’一样，无穷无尽的寿元。】

【注：长生只是寿元无限，您的境界并未达到‘仙’的层次。】

始料未及的系统提示，让陆念离愣在原地。

长生体？无穷寿元？

这不正是无数修士所追求的吗？竟然就这么被他得到了？

但这一刻，他却开心不起来。

危机仍在眼前，如果亲近之人皆逝去，独活是一种折磨，或许漫长岁月后会淡忘……

但至少此刻的想法是如此！

人有时候就是肤浅。

他从来就是个肤浅粗俗的人，远远做不到仙人的淡泊。

“爹爹。”

完成突破的陆小鹿冲了过来，眼眶微红，流露着悲伤之意，“祖母她……”

“没事的，还有希望。”

陆念离轻轻拍抚着女儿后背，柔声安慰。

陆小鹿偏头望向那片星空，柳眉蹙起，“我能感受到，黯灵始祖还在不断变得强大，您有办法对付他吗？”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重现登仙路。”

陆念离道：“我所修万古自在无上道法以及你的仙灵体都有可能重现登仙路，就是时间来不及了。”

“恐怕不止是时间的问题。”

陆小鹿神情凝重，“爹爹，您应该感受到了吧？生灵与黯灵是相互依托，又相互排斥的界域本源。”

“你也感受到了吗？”

“嗯。”

从跨入大帝境的那一刻，拥有仙灵体的陆小鹿就感悟到了界域本源的玄妙。

“有何看法？”陆念离问。

陆小鹿分析道：“按照我的理解，生灵与黯灵本源，联合组成了一方生命界域的根基。”

“起初，黯灵本源处于沉寂状态，生灵本源更活跃，且更强大，代表了一方界域的生命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种种原因，生灵本源逐渐变弱，当流逝到一定程度时，黯灵本源便会苏醒。”

“两者的碰撞便会随之开启。”

“我觉得黯灵本源的苏醒，就代表一方界域走到了终点，经历过漫长岁月后，无法维持界域形态，要崩解了。”

“此乃宇宙大道，自然轮回的必然趋势。”

“所以……黯灵始祖才会说，生灵的最终宿命便是接受毁灭，黯灵的意志，是宇宙大道所赋予。”

陆小鹿的一番话，让陆念离陷入了沉思。

他的推理，与女儿如出一辙。

但知道结果，并不代表要接受，他是生灵之一，有自由的意志，也没有生灵愿意接受黯灵的毁灭。

“小鹿，你觉得……黯灵的出现是无解的状态？”陆念离再问。

“基本如此。”

陆小鹿怀着悲色，“黯灵是我等生灵的大敌，也是维持界域稳定不可或缺的存在，磨灭黯灵始祖，界域崩塌，生灵难逃一劫。”

“不解决黯灵始祖，他也会不断吸食生灵力量，一直变强，直到没有生灵可以阻止。”

“或许，他吞噬掉剩下的生灵本源，便能踏足仙境。”

“又或者，有生灵踏入仙境，解决黯灵始祖，登仙而去，界域依旧逃不过毁灭的结局。”

陆小鹿似乎看到了一个死局。

一个所有生灵，所有界域，在经历无尽岁月后都要面临的一个无解之局。

无论生灵还是黯灵，甚至长生的仙，在无尽宇宙面前，皆是渺小的。

“那如果，有人一直镇守在这里，永镇黯灵，维持生灵界域的存在，你觉得是否可行？”陆念离继续问道。

“永镇？那不就是仙了吗？”

陆小鹿叹道：“何况就算是仙，也有改变主意的那一天吧？那时候，结局依旧。”

“等到改变心意的那一天再说，我们如今所站的高度，还考虑不了那么远。”

如果事事要忧虑到亿亿万年之后，人生一切都没意义了。

只在当下！

这就是陆念离的想法。

“小鹿，我来重现登仙路，你去登仙。”

陆念离提出计划。

“您有把握吗？”陆小鹿道。

“五五开。”

陆念离不敢打包票，但能走的路不多，以他如今的境界，在千年内将万古自在无上道法完全领悟肯定可行。

就看黯灵始祖会不会给他千年了。

“好！”

陆小鹿道：“爹爹，您不是还有一片生命界域吗？我们去那里，我可替您模拟出最佳的悟道环境。”

“我们一定可以！在黯灵始祖复苏前，映现登仙路，将他打回去，挽回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