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板上的留影放完，杨九月陷入了某种玄妙的状态。

“阿九？”

“前辈，九月要突破了，我们先出去，别打扰她。”

莫白搀着杨长水离开房间，他没想到这段影像会让杨九月明悟道心。

大雪飘落了三天，杨九月闭关了三天。

这天，风雪停息，阳光穿破云层照耀在洁白的世界，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圣洁。

杨九月闭合三天的房门，也在阳谷落下的那一刻打开。

“九月成功了？”

“嗯，哥哥，原来我始终在意从未得到过的父爱，那就是我的心魔。如今心魔已破，突破的很丝滑。”杨九月拥抱了莫白一下：“杨...杨前辈呢？”

“服用了七转回春丹，正在修补他损耗的寿命。”莫白说道。

“谢谢你，哥哥~”

“啪~”

“我们俩直接，不许客套呢。”

“嗯~”

杨九月来到杨长水房间，在他头顶轻轻划过。

“九月，你这是？”

“与其留着痛苦的记忆，不如相忘于江湖。”杨九月叹息一声：“十年了，是时候取回鸿之心了，哥哥，怀表上的时间跳动了吗？”

莫白摇了摇头：“没有，依旧是两点零七。”

“那就好。”

“嗯？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莫白问道。

杨九月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团团喵本来不让告诉的你，不过我觉得哥哥最好知道。怀表的刻度并不是时间，而是喵喵们的生命，分针跳动，代表着那些猫咪在受伤，时针跳动代表着有喵永远离开了我们。”

“什么！”莫白瞪大眼睛，伸手抓住杨九月的肩膀：“时针指向两点，是不是意味着有两只喵...”

“是的。”

“是谁，你知道吗？”

杨九月抿着唇，摇了摇头。

“九月，拜托了！”莫白红着眼道。

“嗯，我现在就出发，哥哥，加油！”

四天后，杨九月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颗鸿之心。

莫白吸收鸿之心后问：“九月，知不知道痛苦小一点的了结方式？”

“什么了结？”

“自我了结啊，否则我没办法进入下一个世界。”

杨九月错愕道：“难道奶奶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怀表上有个绿色按钮，只要哥哥拿到现世界的鸿之心后，按一下绿色按钮就能去往下一个世界。”

“我...”

不能骂，不然太不孝了。

又与杨九月温存两天，莫白按下了怀表上的绿色按钮。

身前立刻出现了一处虫洞，不知穿梭了多久，当莫白感觉脚踏实地时，已经出现在了一间狭窄的房间里。

“咚咚咚”有人敲门。

“老猫，快点，头儿让我们到甲板集合，来大活了！”

莫白感觉大脑一片混乱，记忆融合的不适感，差点让他吐了。

老猫？呵，自己的身份倒是百变，刚才还在修仙世界，这会儿就已经来到废土末世。

原身是废土世界联合军的海军士兵，与其说是海军，不如叫海上拾荒者。

主要任务就是捕捞一些能够食用的鱼类，捡捡飘荡在海面上有用的垃圾。

刚才喊门的外号叫猪尾巴，原因是他把刘海编成了跟猪尾巴一样的小辫，耷拉在鼻梁上。

真心搞不懂是什么样的审美。

不过，猪尾巴人不错，至少对原身不错，上个月他们遭遇利齿鲨，他还救了原身一命。

莫白适应了身体的不适，在小世界里唤出金龟子放在自己领口。

废土世界级别不高，充其量也就一级文明左右，没必要放出天马，金龟子就能保护自己。

来到坑坑洼洼的甲板上，已经有十多人在此集合。

莫白入列，站在猪尾巴身后，等待他们的老大海蛇讲话。

“咳咳”满脸络腮胡子的海蛇清了清嗓子。

“大眼猴发现前方五海里处漂浮着一具星沙鲸尸体，弟兄们，这一票干还是不干！”

“大眼猴，星沙鲸尸体完整吗？”

“老狼，我看你是想屁吃，狗鲨的狗鼻子比狗都灵，星沙鲸尸体已经被它们啃了三分之一。”大眼猴说道。

“那还去个锤子，五海里，等我们过去，星沙鲸的血肉渣都不剩了。”老狼说道。

“血肉没了，还有鲸珠啊。”大眼猴淡淡说道。

“鲸珠？靠！那也是我们能捡的？老大洗洗睡吧，取了鲸珠，我们别想离开这片海域！”

“喂，你干脆别叫老狼了，叫老六比较合适，怂不拉吉的样子。”大眼猴嘲讽道。

“小兔崽子，你想打架？”老狼被当面讥讽，失了面子，立刻跳着要跟大眼猴干仗。

“闭嘴！”老大海蛇道：“让你们表决，没让你们抬杠，五海里，有用鲸珠的星沙鲸，干还是不干。”

见所有人沉默，海蛇继续道：“我们第三舰队，自从组建以来，哪天不是在经历生死，八艘船，现在只剩下一艘，两千七百人，如今也只剩下我们几个，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我们资源少，城里的贵族老爷们不待见我们呗~”黑泥鳅耿直道。

“资源少？特么的第七舰队比我们资源还少，可他们短短三年，从一艘小破船，发展到上百艘战舰，七万多人。靠的是什么？”

“什么？”

“胆大心细！我就不信，我们这群老爷们，还比不上一个娘们儿！你们干不干老子不管，反正今天这票老子是干定了！”说着，海蛇老大举起了手。

随后大眼猴也举起了手：“耐耐的！两个月前我在南方港口遇到了个小妞，那叫一个带劲，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人家搭讪，那小妞一听我是第三舰队的，都没用正眼看我！同样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我也不信我们比第七舰队差！”

“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我先回去睡觉了。”

老狼说完掉头就走。

“砰~”

一声枪响，老狼背心处绽放出一团血花，扑倒在坑洼不平的甲板上，扭动几下没了动静。

海蛇吹了吹枪口上的白烟：“继续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