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与此同时，遁走的悟真，也在黑暗中停了下来，等他完全将慧岸雏形弄清楚以后，只感觉浑身一片冰凉，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大恐怖，正向着他无声袭来。

他发现，无论是慧岸雏形，还是演化完成的慧岸，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慧岸本身，根本就不会对慧岸化身，有任何的危害。

区别在于，慧岸雏形并没有形成完整的世界体系，也无法拥有海量的生灵，所以导致他融合慧岸雏形以后，能够外放出来的慧岸之力，不足完整慧岸的百万分之一。

这简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相当于丢了一个西瓜，却捡起了一粒芝麻。

“不……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悟真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如今，他与慧岸雏形的融合，已经彻底完成。

反过来，使得他外放的慧岸之力，仅相当于被他镇压之时的天魔。

想要将整个慧岸演化完整，他就必须推动慧岸雏形，衍生出新的诸天万界，再让生命，在所有世界中来一个大爆发。

即便如此，也无法让他的力量，恢复到巅峰状态。

他还必须让慧岸雏形中，出现大量的无极生灵，让他们的道，都演化到盘古等人的地步，才能够让他恢复到曾经的实力。

如此作茧自缚的结果，已经脱离了他的幻想。

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不再受慧岸的限制，可以自由的游走在这片黑暗之中。

可这又有什么用？

无穷无尽的黑暗，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他可以探查的。

他的一切记忆和感悟，包括思维的每一个变化，都来自于物质世界的所有生灵。

在没有获得有关源力的讯息之前，他就是一个睁着眼睛的瞎子，根本不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想要脱离的慧岸，才是我最大的底蕴”

悟真显得欲哭无泪，思索着重新夺回慧岸的可能。

在遁出慧岸的那一刻，他已经感知到，天魔取代了他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处境，刚好来了一个彻底的颠倒。

恐怕现在的天魔，外放出来的慧岸之力，已经足以镇压他了。

一旦回去，同样是一条死路。

“慧岸啊，慧岸！”

“你明明受我掌控，可产生了第二化身，为何不在我的推演之内？”

“我终究是害苦了自己啊！”悟真站起身，将慧岸雏形重新吞入体内，双目警惕地盯着四周，借助能够外放出来的慧岸之力，向着黑暗更深处前进。

“如今，我的实力下降得太多，一定不能回去送死！”

“想来，韩天也一定发现了慧岸的异常，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能够创造慧岸雏形，而且在体内开辟了洞天世界，两者融合，可以让他的慧岸之力超过我”

“我一定不能让他有机可乘！”悟真缓缓地平复心情，逐渐接受了现实，只要让他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给他漫长的时间，他就可以演化出一个完整的慧岸。

无论是韩天的洞天秘法，还是盘古的开天创世之法，他都有。

他甚至还有慧岸众生的道法，都能够大大的加快演化速度。

只要他演化成功，一个可以融入体内的慧岸雏形，对他而言，远比慧岸的价值要大。

如此一想，悟真心里的痛苦，终于减轻了一些。

……

“居然可以脱离慧岸，自由的在黑暗中行走。看来，这天魔还有一些特殊的地方”韩天探查着周围的情况，略显意外的向着侧后方释放出源道精神术。

天魔虽然非常小心，但脱离了慧岸，想要完全遮蔽他的探查，根本就不可能。

要知道，他的元神道树，本身也是一个慧岸雏形。

所以，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他的优势，远远超过任何人。

“先找到盘古和悟真要紧！”

“我倒要看看，这天魔想要做什么？”

韩天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得益于道衍留下的讯息，他虽然无法观测到周围的源力波动，但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没有源力波动，就证明周围的区域相对稳定，没有太大的危险。

源力气泡看不见，也摸不着，但终究是有尽头的。

以悟真的速度，他一定走不远。

这一次，韩天要将这个隐患，彻底地抹杀。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反而是找到盘古。

以盘古的实力，一旦被悟真镇压，融入慧岸雏形之内，就可以让悟真外放的慧岸之力，顷刻间翻上几倍。

盘古的智慧树秘法，与慧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韩天看来，甚至比道河还要略胜一筹。

只希望现在的悟真，还沉浸在实力下降的恐惧中，没有注意到盘古的重要性。

韩天的元神道树，开始凝聚出一道神光，为他指引方向。

源道精神术，是以智慧树秘法和慧岸雏形融合而来，可以将智慧树秘法的特殊性无限放大，以慧岸规则的形式外放出去。

他能够借助智慧树秘法的共鸣，感知到盘古的大概位置。

“此人的行事，颇有目的性，难道他能够在这黑暗中找到方向？”

后方的天魔，已经被韩天的诡异，给震惊得五体投地。

哪怕融合了众生的意志，他依旧对慧岸之外一片茫然。

他慢慢变得谨慎起来，让自己与韩天的距离，隔得远一些，不急不缓地跟着。

虽然他与韩天，并没有恩怨，可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定。

特别是韩天这种可以创造慧岸雏形的人。

“已经感知不到慧岸的存在了！”

“这黑暗的世界，到底要何时，才能够走到尽头？”

或许，它本身就没有尽头。

天魔那幽深的目光，向着周围扫视一圈，一双眼睛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任何一点光线，都没有出现。

这是一个真正令人绝望的地方。

换作是其他生灵，没有慧岸之力的存在，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天魔按照洞墟世界的规律，仔细地记录着时间。

每一次脚步踏出，似乎都踩在同一个平面上。

没有高低之分，没有任何阻碍。

在他的脚下，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