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怎么可以？”

“我二人是主人所救，主人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若是主人化道而去，我们也自会追随主人”寒风两人倔强的低着头，不愿意就此离去。

想当年，他们只是两条还未化形的赤练蛇，在一片荒野之中游走，差点就被别人所杀。

是道一将他们救下，带到了浑道圣域，并助他们化形。

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道一给的，现在要他们离去，他们的生命，也将失去意义。

“寒风，你二人的心思，本座能够明白”

“还记得，我告诉你们的那些话吗？”

“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必为任何人奉献自己的生命，我助你们成道，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不是让你们去死”

说到这里，道一的手指，向着两人点了一下，将他们的神魂禁锢起来，防止两人意气用事。

“主人，我们……”

“不必说了！”道一感受到瞳孔中越来越多的血色，自身的理智，正在直线下降，使得他的声音，都变得冰冷起来。

“其实，我本该不用死的，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羽化山……先辈无极，大多在此化道，我到现在才明白，整个慧岸，就是众生的智慧之海，而无极生灵的化道，可以帮助慧岸规则，变得更加强大。”

“既然我继承了浑道圣域的一切，就该追寻那些先辈的脚步，成为慧岸的一个部分。”

“我绝不容许自己，沦为血棺中的怪物，残忍嗜杀”道一说完，整个瞳孔变得一片绯红，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退去，漫天的杀伐异象，一股脑地冲进他的体内。

“慧岸……在开启众生智慧的同时，也会将之剥夺”

“浑道圣域第三十六代传人，无极巅峰……道一，今日羽化吾道，回归慧岸浩海！”

道一的体内，爆发出无数金光，它们刺穿道一的每一寸肉体，粉碎了道一的肉身和神魂，最终与周围的道痕之链融合在一起。

“寒风、赤鳞，你们要记住我的话，待那人超脱慧岸之日，一定要来这里，告知我与诸位先辈”

嗡嗡嗡……

慧岸震动，漫天金霞笼罩无尽时空层，浑道圣域所有的生灵，都震撼地看着羽化山的方向，对着那里虔诚跪拜。

“恭送老祖！”

“……”

“主人！”赤鳞和寒风双目含泪，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

等到漫天的金霞消散过后，寒风这才振作精神，将眼前的神剑收了起来，然后看着赤鳞道：“这是主人，最后的愿望，我们必须帮他实现。”

“可这世间，根本不存在打破慧岸规则的人”

“不！主人说有，那就有”

“走！我们现在，就去追随那人，有主人的神剑在，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韩天的身上，有道一留下的剑气，与这柄神剑同源，只要引动这柄神剑，他们就可以确认方向。

两人看了一眼浑道圣域，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对他们而言，道一就是他们的一切。

现在道一死了，他们会照看好这里的。

……

“主人为何选择化道，用自己去填补慧岸？”

赤鳞满脸哀伤，虽然浑道圣域的历代强者，都是这般做的，但挑战慧岸失败的强者，可以选择被血棺镇压，这样一来，只要有大量的生命精气融入，依旧可以存在无尽岁月。

这种另类的生存方式，是很多无极生灵的选择。

唯独浑道圣域的强者，要么挑战成功，要么破灭自身的道，主动与慧岸融合。

“你不懂！”寒风明显知道得更多，他淡漠的目光扫过苍穹，然后说道：“主人不想成为血棺中的怪物！”

“对他而言，那些怪物，已经失去了作为智慧生灵的一切理智，只知道杀戮和吞噬，对于主人而言，那比死还要难受”

“他不希望我们，为了他的生命，去屠戮苍生，收集生命精气”

两人迅速地遁入虚空，顺着神剑的指引，向着不明方向的时空层而去。

在他们走后，羽化山巅传来几声低沉的兽吼。

没过多久，虚空中落下一头狰狞巨兽，他长着十二颗头颅，如狮如虎，身似麒麟身，尾是神龙尾，眼睛里带着纯净的光芒，如同初生的婴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在他旁边，没有五官的无相缓缓站定，伸手抓了一颗微粒，平淡的声音，从体内发出。

“开灵兽，这慧岸，也是因你而成，为何连你，也在它的束缚之下？”

“你作为太易之时，第一个觉醒的生灵，本该拥有我们这样的实力，可你现在，虽然有无极生灵的力量，却没有无极生灵的成熟智慧。”

“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为众生开智的时候，也把自己的脑子丢了”

无相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那场天地大战以后，他就将开灵兽收为坐骑，没想到这东西蠢得可以，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呜呜呜……”开灵兽瞪着大眼睛，似乎不明白无相的意思，几颗脑袋往无相身上蹭，使得无相摇头不已。

“这浑道圣域的生灵，为何同样愚蠢，明明知道挑战慧岸，只有死路一条，可多少年来，依旧前赴后继”

无相催动手中的那一道本源，演化出造物主芒的背影，他那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这道背影，瞳孔中带着莫名之色。

“吞天……这到底是真正的你，还是你的一个阴谋？”

“当年你留下了一些东西，使得我聚集众生之力，试图打破慧岸。”

“这也让我与盘古几人彻底决裂，他们甚至将本座的脸，放在脚下随意践踏。可我却连你真正的本体，都无法探知，你可真是隐藏至深啊”

无相咳嗽几声，一丝黑血，从他的嘴角滑落，掉在羽化山上。

“开灵兽，走吧！”

无相跳上开灵兽的背，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股股剧痛，从体内传来，使得他的身体，都在轻微的抽搐。

“创世青莲，真是好强的防御！”

“若是面对盘古，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与盘古的差距，到底有多少。

无极生灵的实力，已经很难做出具体的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