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池嫣仔细地去琢磨着这三个字的深意，听见他粗重的呼吸，池嫣能感受到他急切的渴望。

池嫣心想，怎么会这样？

自己那日在浴室肖想他的画面只要现在一想起来，她还是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可是现在……他竟然又提出那样的要求？

池嫣有些慌张，下意识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裴西宴听了轻笑一声。

大概是夜深人静时，更容易勾缠暧昧的氛围，他的那颗心也更容易的躁动，他突然之间，觉得今晚会是一个让他愉快，很有意思的夜。

“怎么会听不懂呢？”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又像是在问她，“是我以前教的不够好？”

他怎么会教的不好呢？

他一手掌控，一手抚@大，是他教会了她男女之间所有的一切。

池嫣脸上有些发烫。

她缓慢的吐出一口呼吸，也有些想不明白。

“你怎么……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

池嫣只觉得时刻有些郁闷，看什么，想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哪怕自己面前是一片繁花簇拥的美好，她都觉得那些花随时都会枯萎死去，烂在泥土里。

她有些郁郁寡欢了。

裴西宴自然听出了她的失落和低沉。

他轻笑一声，声音难得轻松玩味，“日子不管顺不顺，开不开心，都要往下走，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不如让自己开心一点？这样才算不枉来这人世间一趟。”

“……”

他教完了她那些男女的事，现在又要教她人生哲理？

池嫣咬着红唇，闷闷的没出声。

不过她安静乖巧的模样，表现出来的，却也是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

就在她沉默的一瞬间，她听见裴西宴加重的声音，像是在提醒她一般：“嫣嫣，答应我，不管未来的日子怎么样，不管未来有我没我，都好……好好的走下去，懂？”

她一点都不想懂。

可是这个时候，池嫣唇瓣翕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我挂电话了。”

他突然这么一说，让池嫣觉得如遭当头棒喝一般。

“可不可以不要挂？”

好不容易等到他的电话，却还只是这么聊了几句，她不舍。

“我的意思是……”他故意顿了片刻，真是把她的胃口都给吊足了，“挂了电话，开视频。”

视频？

池嫣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我……我能看到你？你为什么突然……”

今晚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走在她意想不到的轨迹上。

听见她一下有了朝气的声音，裴西宴心情也很好。

“还能为什么？”

好久不见，想见了。

他中‘毒’已深，需要这一颗解药。

‘嘟’的一声，原本显示正在通话中的电话被挂断，紧接着，传过来的是，是一个视频电话。

池嫣目光灼灼地盯着手机屏幕，她分明满心欢喜，可准备去按下接通建的手，竟然有些发颤。

终于，等到视频电话接通。

可彼此看到的先是一片黑暗。

两人都微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不由都勾了下嘴角。

之所以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只因为他们很有默契的都用手指摁住了摄像头。

“你耍赖吗？”池嫣有些生气的说道：“说好的视频电话，却遮住摄像头，阿宴哥哥，你玩不起是吗？”

倒也不是。

只是……视频电话接通的那一瞬，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可笑的胆怯。

怕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够好。

裴西宴缓缓的抬起眸，望向浴室里那面氤氲着水雾的镜子。

确定自己现在的样子还不算太难看，这才缓缓的松开摁住摄像头的手。

池嫣看见屏幕里他的那张脸。

仍是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条，只不过苍白了些，瘦了些。

她眼睫低垂，喃喃自语道：“你现在看上去……好惨的样子。”

惨么？

裴西宴还真不觉得。

起码他这会能见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于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就像是在满嘴苦味，血腥味的嘴里，尝到了一抹特别的甜。

“乖，别凄凄惨惨的样子了。”

他唇边挑着笑，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肆意自在。

池嫣盯着屏幕晃神，眼睛仿佛一刻都离不开他的笑容。

在深渊泥泞中，那样的笑，那一瞬间，给池嫣一种清风霁月的感觉。

“所以……现在可以帮我了吗？”

“嗯？”

“忘记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

池嫣停顿片刻，仔细地想了很久，“你是认真的？”

他身体泡在冰冷的浴缸里，那一阵毒瘾下去后，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上瘾。

有人说，一旦爱与性挂钩，多少显得有些俗了。

可在他这里，与她风花雪月，他觉得是他这辈子做的挺高尚的一事。

她那么纯，那么干净……

裴西宴轻笑一声，弯曲着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轻轻地敲了一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