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联盟
作者:胸怀宽广111 | 分类:都市 | 字数:2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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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廖介斌算怕刘老太 赵灵儿点醒赵旭东
廖介斌和廖盼兮去见刘氏,毕竟还是廖家人,奶奶这样大方地卖公司,廖家,迟早还得破产,他们心疼。
“奶奶,您这样卖下去,廖家不是又成空壳了吗?”廖盼兮说。
“怎么就成空壳了呢?”刘氏眯起眼睛看两个孙子,“公司又没给了外人,不是到了你们手中了吗?”
“可我们手中的是兴廖集团,不是悦兮姐的新廖集团了。”廖建斌说。
“这集团那集团的有什么区别?”刘氏说,“反正还在咱们廖家人手中,是不是?”
“以前,奶奶卖廖氏集团,都被悦兮姐收购了,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兴廖集团的董事长是曾阿姨——”廖介斌说。
“什么——”刘氏惊得站了起来,“那个女人?可你们的集团,为什么叫兴廖集团?”
“集团名称是悦兮姐定的。”廖盼兮说,“悦兮姐希望廖家还能兴旺——”
刘氏的拐杖从手中跌落,廖建斌捡起来递给她。
“那又怎么样?”刘氏重新坐下去,口中说,“甩掉了赔钱的包袱,把力量集中在建筑公司,赚钱回来,想做什么都行,廖家还不照样强大?”这话,都是党项伟和她说的,她深信不疑。
“奶奶,您想过没有,就算党项伟没有骗咱,可一百亩地能建多少房子,能赚多少钱,分给咱们廖家的,又能有多少?”廖介斌之前做装潢生意,学到了不少地产知识。
刘氏一怔,说:“听党少爷说,建住宅最赚钱,如果起高层的话,土地只占成本的百分之十。”她心中早就有了估算,“咱们廖家前后投资两个亿,不说建筑公司参与修建赚的钱,只按投资的十倍回报算,也能拿到二十个亿——”说到这里,刘氏嘲讽地看着两个孙子,“当然,你们看不起这笔钱,不愿意拿,奶奶也没办法——”
“我的亲奶奶,账可不是你这么个算法。”廖建斌哭笑不得,“咱们投资两个亿,就想十倍回报率,不说造价了,只算地价,那个小区,至少得卖到五百五十个亿才行吧?”
“有什么问题吗?”刘氏问。
“奶奶知道,那个小区能修多少套房子出来?”廖盼兮抢着问。
刘氏摇摇头,她哪里知道这些,就说:“听党少爷说,起高层,能住好多人呢。一百亩地,好大的一片,能起好多楼呢。”
“奶奶,您知道吗?就算全起高层,咱们北晋最高层的住宅,只允许三十二层,一百亩地,最多可以建八百套,建筑面积二十多万平米。”廖建斌数着手指头,“就算能建到一千套,每套房子卖到多少钱,才能卖回来五十五个亿?”
刘氏瞪着眼,她算不出来。
“五百五十万——每套房子,一百多平米——”廖建斌说。
“五百五十万!”刘氏吓了一跳。
“这还不算建筑成本和其他费用,加上的话,每套房子还得再加三百到四百万,最终,一套不到二百平米的房子,就得接近一千万——”廖建斌算得飞快。
刘氏的脸发白了,自我安慰似地说:“党少爷说了,把最底层修成门市,还可以修建别墅,车库、车位、地下室,都可以卖到钱——”
“奶奶——”廖建斌耐心地说,“修的别墅多了,盖的高层就少了,是不是?”
刘氏瞪大了眼睛,都得占地,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吗?
“容积越小,小区质量越高,价格才越高,是不是呀?”
“是呀——”刘氏的声音小了许多。
“奶奶您可以算一下,按最大容积算,一百亩地修一千套房子,质量肯定是最差的,可造价已经是六万多了。放到京城,也是好地段的房价了。北晋现在最高的高层价格,也才突破一万,就算在城南,翻上一倍,也上不了三万。就是说,建一套房子,就得赔一半的钱,还是在最理想的价位上算的。”廖介斌在给刘氏作科普。
刘氏的眼睛定住了。
“那一百亩地,既不在学区房范围,也不在商业区范围,更是远离风景区。是南河以北最偏僻的地段,售价肯定是南城最低的——”
刘氏喃喃地说:“可——党少爷——不是这样说的。”
她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从幻想中走出来罢了。
“奶奶,赔的钱已经赔了,赶快停手,别再往这个无底洞里投钱了。止损是最佳选择。”廖介斌说。
“你们——”刘氏瞪着他两人,目光灼灼地说,“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现在,两个亿先后投进去了,才跑来说这些话。是不是要看我的笑话?”
“奶奶——”廖盼兮急了,“我们原来不知道啊,昨天,美兮姐才和我们说起来的。我们这才赶快回来告诉您——”
刘氏叹了一口气,的确,和党项伟合作的这件事情,她是瞒着这几个孙子的。
“吴诚实,不是比我们投资更大吗?”刘氏睁大了眼睛。
“是啊,”廖介斌说,“起先,他还只是把卖掉一百亩地的三亿八千万投了进去,准备分五分之一的利润。可后来不知怎么,被党项伟给忽悠了,就把云家的十来个亿全部投入了,要分三分之一的利润。”
第268章 廖介斌算怕刘老太 赵灵儿点醒赵旭东
刘氏一拍桌子,瞪向两个孙子,“差点上了你们两个的当,以为我老太婆糊涂了是吧?以诚实这孩子的聪明劲,会做赔本的买卖吗?”
奶奶居然不相信他们!廖介斌和廖盼兮相视窘然。
“说一说你们那一百亩地,怎么赚钱。”刘氏问。
“学区房,当然还是修建住宅楼最赚钱了。”廖介斌懒得说了,廖盼兮接过话来,“就按介斌哥刚才的算法,我们那一百亩地的建成造价,比党项伟那块地少了五十亿,同样修一千套房子,每套成本就低五百万,我们有自己的建筑工队,还有低价的材料通道。又是按学区房出售,将来每套单价三万的话,最少能赚二十个亿。”
“二十亿——”刘氏的眼睛又像是点亮的灯,发出光芒来。
“奶奶,您想一下,一样的面积,一样的修建,如果我们只能赚二十个亿,党项伟那边,能赚多少?”廖盼兮倒是很有耐心。
“人家是少爷,豪门出身,应该比你们有办法——”刘氏的眼睛,就像关闭了的路灯,没了光亮。但她的信心就来了,就算在党项伟这边赔了钱,也就赔那两个亿。可这几个孙子能赚到的二十个亿,有可能全是她的。
“只可惜,大姐夫那人,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句也听不进去。”廖盼兮叹息。
吴诚实不是铁了心,而是有苦说不出。
他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以为项家精于算计,党项伟又豪气冲天,那一百亩地能像种出金子来一般,眨眼就是钱。等他把十几个亿全给了党项伟后,冷静下来算了账。就像刚才廖介斌的算法,就意识到,把这一百亩地搬到京城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赚到钱的,更不用说在北晋这个四线城市了。冷汗和恶梦缠绕了他好几天,一直想不到破解办法。从党项伟手中撤资,难于登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几个小姨子小舅子手中把先前那一百亩地拿回来,可他没有丝毫的正当理由。唯一的途径,就是刘老太太。可是,到底是孙子孙女亲近,还是他这个孙女婿亲近?刘氏肯为他出力?且不说几个孙子已经不受老太太控制,那天又突发了廖介文和廖介武的事件,就算没有这些,他也是没把握拿到那一百亩土地的。更加失败的是,因为烦躁,他虐待廖美兮更严重了,激起了几个小姨子小舅子的愤怒,连廖美兮,也跟着他们,躲避自己,不肯回家了。想一下云家可能降临的怒火,他就亡魂大冒。
“你已经二十七岁,”桂芳说,“难得有这段和平时期,可以认认真真地找个对象,选个日子把婚结了,一旦边界有事,你又得忙起来了。下次闲下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她这是发自肺腑的话,她和赵松山,真的想有个儿媳妇,想抱孙子了。赵家偌大的产业,必须保持人丁兴旺才行。
“妈,我说过了,暂时不想考虑这件事情。”赵旭东坚决地说。
“姐,我能理解旭东。”张大秀说,“悦兮的事情,的确伤了旭东的心。打仗受伤的人得养身体上的伤,恋爱受伤的人,还不得养心灵上的伤?”
赵旭东激动得差点把养母抱住:“还是妈你理解我——”
“啪——”一声响,赵灵儿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灵儿——”赵旭东吃了一惊。
“灵儿你发什么疯?你姨还在呢。”张大秀很不满意赵灵儿的表现。
“赵旭东——”赵灵儿生气地指着赵旭东,“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像个男人吗?和悦兮姐在一起,你成了受害者是吧?”
赵旭东被骂得莫名其妙,目瞪口呆:“灵儿,你——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我都知道!”赵灵儿说,“你是豪门大少爷,来北晋历练来了,你是受过侮辱,是遭到过白眼。你英雄你好汉,你成长了,你成功了。你全身而退了,达到目的了。可你知道悦兮姐怎么样了?她被你偷走了心抽走了感情,她活着只剩下了生命没有了情感,行尸走肉一——成了工作的机器,我——看着心疼——”
“灵儿——”张大秀叹口气说,“其实,看着悦兮那个样子,妈也心疼,但是——”
“灵儿,”赵旭东严肃地说,“廖悦兮成了那副样子,是她咎由自取。”
“与你没关系是吗?”赵灵儿冷笑一声。
“但凡她能够自立自强,但凡她的家人能够有人性——”赵旭东深有感触地说。
“赵旭东——”赵灵儿毫不客气,“你现在把自己撇得很清,你利用了廖家那个环境,利用了悦兮姐这个人。现在,廖家完蛋了,是他们活该;悦兮姐痛苦了,是她咎由自取。你想想,如果没有你,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你。人家廖家哪怕就是依附了任何豪门,哪怕永远趋炎附势,也会是一个三流家族吧?人家悦兮姐随便嫁个人,哪怕狗苟蝇营,恬不知耻,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吧?世界上的人多的是,为什么只有活成你希望的样子,才算是真正的人?”
“如此说来,倒是怪我了?”赵旭东不会对赵灵儿发火的,他抑制着自己,问。
“你进入了廖家,你妄想把悦兮姐从那个污浊的环境中解救出来,表现出你的英雄气概。但你最终没有把她拖出来,而是把她扔到了半道上,你自己跳出来了,还要鄙视悦兮姐。赵旭东,你知道吗?你不去拖人家出来,人家就算是活在泥淖中,也是快乐的。你不就是怕悦兮姐身上的泥污染了你的洁净吗?你不就是想洁身自好才牺牲了悦兮姐吗?”赵灵儿像放机关枪一般轰击着赵旭东。
“灵儿,你说的这些都是理论上的大话,现实是非常残酷的——”赵旭东试图解释。
“行,那我不说理论,就说现实。”赵灵儿说,“你在廖家做过什么?你给悦兮姐有过什么帮助?”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赵旭东问得理直气壮。
“帮悦兮姐出头出气,给悦兮姐钱花,就算是做了许多吗?”赵灵儿轻视地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赵旭东气势上输给了赵灵儿。
“悦兮姐想保住廖氏集团,是她给了爷爷的承诺,一个弱女子,挑起这副担子容易吗?你有没有给过她鼓励?有没有给过她指引?”
赵旭东叹口气:“我能给,也想给,可她就不信任我,我怎么给她?”
“她为什么不信任你?是因为你没有取得她的信任!”赵灵儿说,“就凭你在她面前表现的身份,让她怎么信任你?你和她换个身份,会信任吗?”
“灵儿——”赵旭东拍拍自己的脸,“我觉得你说的话有点道理。来,别激动,坐下说。”他把赵灵儿按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
桂芳和张大秀相视一笑,兄妹俩不再刀光剑影,而是缓和了下来,她们放心了。
“历练是什么?”赵灵儿说,“把自己当作刀,放在磨刀石上磨,自己锋利了,强大了。不管磨刀石了是吧?那叫自私!”
“灵儿,你是不是觉得哥错了?”赵旭东虚心起来。
“哥,我说了,你就能知道自己的对错了。”赵灵儿很真诚,改口叫赵旭东“哥”了。
“灵儿说,哥听。”赵旭东说。
“哥,到廖家练历是你的目的。可廖爷爷的目的呢?”她眨着大眼睛问。
“廖爷爷——”赵旭东摸着下巴,“他是想让哥帮廖家壮大——”
“那结果呢?”赵灵儿追问。
“两者难以兼顾啊——”赵旭东叹了口气。
“谁说难以兼顾了?”赵灵儿不同意,“人家勾践卧薪尝胆,使越国强大了算是真正的历练吧?那样的历练,不自私,有价值。”
赵旭东叹口气。
“哥,你觉得,忍受廖家的侮辱,和壮大廖家,对你来说,哪个更容易?”
“那还用说,凭你哥的本事,壮大十个廖家都没问题。”赵旭东极为自信。
“为什么艰难的事情做成了,简单的事情却失败了?”赵灵儿尖锐地问。她摆摆手,不用赵旭东回答:“你太注重个人的感受,你忍心看着廖家一天天衰败,一步步烂下去。你最多只去维护悦兮姐,却是治表不治本。你眼睁睁地看着廖家走向一个又一个错误,就没想着,帮助悦兮姐,应该从改变她所处的环境入手?”
“从改变她所处的环境入手?”赵旭东一下子跳起来,“灵儿,你说的太对了!”他厌恶廖家人,只想着让他们用错误自我惩罚,从而快意于廖家的失败。
“当你和廖家处于对立的时候,你越是把悦兮姐拉向你,廖家就越是敌视你,悦兮姐和家族的矛盾就越大——”
“灵儿,我明白了——”赵旭东轻轻地拍着赵灵儿的肩膀,“哥有一个好妹妹,能为哥指点迷津。”
“哥,你们猛虎军士兵的成长,靠的是你们领导的指引还是士兵的自觉?”赵灵儿笑着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廖家壮大的希望,寄托在廖家人的自觉上?”
“哥,如果,我本来是个强者,却假扮弱者,想进入你猛虎军中,你会接纳我吗?我想不会吧,因为你想让你的部队强大,而我一个弱者,帮不到你,所以,你会把我踢出来——”
“灵儿,你成长了,也成熟了。”赵旭东由衷地赞叹。
“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赵灵儿乘胜追击,“说到你的痛处了吧?廖家人想让家族强大,所以不愿意接纳你。而你,却只能低调进入廖家,达到磨练的目的。这一矛盾没处理好,是谁的责任?你不会是想怪怨悦兮姐吧?”
赵旭东只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你多次受到侮辱,是因为悦兮姐在你和家族之间难以取舍。如果,有一天,有一件事,有一个人,会让你背叛桂阿姨,背叛我和妈,你怎么做选择?当然,你觉悟高,能选择正确。但仅就亲情和爱情,你能说,悦兮姐的选择一定是错误的?”
赵旭东拍拍自己的脑袋,“灵儿,哥真的错了。悦兮,她承受的痛苦,是我没有想象到的。”
“你不是主意很坚定的吗?”桂芳讥讽他。
“妈——”赵旭东为难地说,“你要是能像灵儿一样,给我讲道理——”
“灵儿是心理大师——”桂芳苦笑了一下说,“我只是你妈。”
“想明白了就好。”张大秀欣慰地笑了。
“哥,”赵灵儿期盼地说,“你不是让我多读书吗?《诗经》里有一首诗,说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觉得,悦兮姐比你陷得更深。很可能,她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