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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卖地榆的花店

作者:你的星怒 | 分类: | 字数:47.3万

第124章 找上门的麻烦

书名:只卖地榆的花店 作者:你的星怒 字数:4297 更新时间:2024-10-21 06:12:44

走出花店的前一秒,公爵如释重负,他双手撑在地上,背上的赘肉如同施加了千斤,脖颈处厚厚的脂肪层死缠住他用来呼吸的气管。

君玮对他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他那股将所有掌握在手里的自信,宛如地狱的魔王,在荒凉的大陆与孤独互相抹脖子。

他那冷漠的眼神,漠视生命的样子,都一样的,仿佛他的一生只是在做冷酷无情的价值判定而己。

但,是否值得,是满足自己,还是成就美好,只有君玮自己才知道。

只有这样的敌人才称得上棘手,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测他下一步会出什么损招,他可以是善良的化身,也可以是邪恶的修罗。

“不行,他的话不能相信,我的整个心思全被他看穿,除了那个用剑的老头,这家花店也要提防。”

在公爵心里,花店的威胁程度已经赶超了那个号称最强之剑的老者,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寒风交错下喘着热气,不敢多看几眼就逃离。

用一个侍从的性命换来了珍贵的情报,侥幸之余,公爵甚至有一丝欣喜,笨重的肥肉身躯发出震颤的晃动声。

离花店越远,他的步态愈来愈轻松,凉凉寒潮,像在干燥的天气里用一泓温泉润极每一个毛孔,全身徜徉在热气氤氲的水里般。

他不知,匆匆跑过的道路上,有一处长满绿青苔的小土堆,在公爵离开的背影后,张开了无数只皮肉眼睛,紧紧注视,不肯移开。

“花铃,玛丽苏小姐和那孩子的午餐准备好了吗?”君玮从椅子上站起,长久保持一个表情和微笑的他略感酸胀,用手揉着眼角,双肩打开,勉强伸懒腰来缓解疲惫。

“主人,这都错过午餐时间,再做的话恐怕就直接吃晚餐了吧?”

地榆花铃推着南瓜轮椅,她路过君玮身边,直到玻璃柜台前才停下来,打开光亮的柜台,将那对残破的羽翼摆放进去,一面笑着。

黑雾升起,浓烈的血腥味伴着惨白的脸庞,出现在君玮的侧脸,披头散发的无面女抚弄着用人皮血肉织成的衣袖,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您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个所谓的公爵?不让妾身拷打他那肥猪身躯,以让他那肥肠嘴巴吐出些更有价值的情报吗?”

“妾身可以做很多事,不像那个没用的铃铛,只能给您泡难喝的茶……”

它以近乎妩媚妖娆的姿势抱着君玮,没有五官的脸在他的白衣上乱蹭,像一只竭力讨好的猫咪一样。

说完,无面女还无意扭动它的腰部,朝向阴沉着脸的地榆花铃撩动头发,似在挑衅。

吃醋属性大爆发,地榆花铃的冰蓝眼眸黯淡下去,她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主人,您觉得比起一个只会如同野兽般吼叫的无面恶魔,我泡的花茶不是更得您心吗?”

地榆花铃摸着自己的熬人的胸口,嗓音沙哑的厉害,那双眼睛更是仿佛着了火一般的灼烧着额头流汗的君玮。

“呃,其实花铃泡的茶还蛮好喝的,我挺喜欢的……”

君玮刚想劝架,无面女就从君玮的衣襟上跳下来,衣袖上的血液开始流动,从猩红转化为污黑,从手指缝中流出,染黑了衣服以及整双手。

全身每一根微细的血管都变得像怒狮的筋骨一样坚硬,无面女向捂嘴偷笑的地榆花铃大喊道。

“你他妈说谁是禽兽!”

“谁急了我就说谁。”

“小逼崽子,妾身与主人相遇相知时,你个破铃铛不知搁哪玩泥巴呢!”

“急急急,好急啊,这么急干嘛……”

君玮就感觉地榆花铃说出的一部分略显火药味,但总能被那轻快愉悦的节奏覆盖。

他把手放在无面女炸毛的头上,不顾忌它头上那些沾在一块的血肉皮毛,眼眸平静如秋水,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

“先回到我的影子里吧,你不在的话,那群小家伙又要闹腾起来了。”

“你也是对我很重要的,花铃只不过开个玩笑,别太当真伤了和气。”

污黑的血痂结了块,无面女没有五官的那张脸浮现一层晕红,在它的视角里,犹如女孩子的甜美恋爱冲昏了它的大脑,那君玮的话也就变了味。

很像它从君玮那偷偷拿来看的罗曼蒂克爱情小说,王子喜欢公主,魔女也有骑士守护一样,君玮对自己的语气十分温柔,导致它出现了幻觉。

无面女沉迷在自己的幻觉中,君玮有一天向她求婚时的场景,一定会有钻戒,鲜花,动人的情话和誓言,总之要多浪漫就会有多浪漫。

不自觉嘴中流下浓稠的血液,无面女咕嘿嘿的笑着,让地榆花铃不由得推着南瓜轮椅,远离它一点,生怕被它这股傻笑气质降低了智商。

啧,真恶心,主人是怎么容忍着与这个恶魔相处的,地榆花铃想着,眉毛皱起,戴上纯白的纱布,装饰着红色地板,成了猩红以外唯一的纯白。

只见君玮毫不拒绝摸摸无面女的脑袋,犹如初晨的雾白有意无意的稀释亮丽的阳光,让地榆花铃沉浸在这猩红的白晳上,感受这静谧中的优雅。

第124章 找上门的麻烦

一圈破碎的黑色光环在他头顶上显现,隐约的质感,好像本就不存在这世上一样,在无面女红着脸跳入他的影子时,淡然抹去。

地榆花铃目睹这一切,她笑着,一只手隔着纯白花嫁触碰自己那炙热的心脏,即使对那黑色的破碎光环习惯了,但还有难以抑制那股情绪。

天界都知道君玮忽悠冈格尼尔戳穿世界树,但这事实是伪造的,在许多天使愿意相信自己双眼的时候,真相已然被掩盖。

所谓的真相,地榆花铃知道的,失去所有的君玮对天界失望至极,同时也痛恨自己无法反抗费利克斯的那种懦弱。

于是他来到世界树,借助世界树根部的巨大气韵洪流,亲手捏碎了自己的银色光环。

可笑的是,当君玮放弃高贵的裁决天使身份后,冈格尼尔却选择了他,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与他签订契约,破坏世界树不过是顺手干的。

不是他窃取了那柄神矛,而是冈格尼尔的意志选择了他!

银色就此落幕,漆黑取代了他,使他堕落到圣帝亚多利大陆,粉碎了过去意气风发的自己。

“怎么了,花铃,我脸上有东西吗?”

君玮温柔的话打断了地榆花铃的思绪,那张俊俏的脸颊映入眼帘,她忙摆手,一向端庄的她此刻如同小女孩慌乱一般。

她冰蓝眼眸眯着,化作一溜青烟飘回门顶上的花铃,留下君玮一人对着空气说话。

“呃,生气了吗?”

敲门声响起,有点苍老的声音附和着门栓在白色纹路上的敲打声,门顶的花铃也发出急促的泠泠声。

“请问,店主在吗?这里有份您每日订的报纸。”

君玮看了一旁蠢蠢欲动的阿波菲斯之剑,他摇摇头摊手无奈,双手汇聚白色的气韵,如铁锤重击般打在剑的末端。

剑尖朝向紧闭的房门,像一柄铁锤把不听话的钉子砸进墙洞,没入半个剑身,黝黑的油渍就从门底下的缝隙缓缓流淌。

门外,一个漆黑的怪物提着尸体,诧异盯着刺如自己丑陋身躯的剑,它没料到君玮如此果断,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着,自己就已迎来了死亡。

肿大的身影轰隆倒下,它猩红的眼眸代表着不甘,可那柄漆黑的剑却在吞噬它的血肉,在妄想用手撑起自己的残躯时,门开了。

白色的云靴不带一点泥垢,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握住它体内的剑,俊俏的脸颊上挂着温和笑容。

“找上门的麻烦,似乎比我预想中的要弱的多呢。”

纯白的身影,他单膝俯下身子看向倒在漆黑血泊中的怪物,完全闭合上的眼眸,君玮嘴角挂的微笑。

在怪物眼里,君玮身后站着的是更加强力而庞大的铠甲巨人,双手拄着漆黑的,张着血盆大口的长剑。

那铠甲巨人只是虚影,但给濒死的它带来的是宛如真实的压迫感,而君玮那阴沉的微笑,左肩盘踞着龙首,右脚踩踏它的残躯。

怪物身上的每一个活性细胞都点亮了红灯,剑在它身体里不断搅碎,就像一只寄生虫在啃食它,那种痛感不言而喻。

“你杀死了内部最重要的工具,你必须付出代价,付出生命的代价!”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在失去意识前口臭一下,怪物在地上匍匐,正要碎一口黑血羞辱君玮,让他知道他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势力。

“实力越弱小的怪物,往往话越多。”

“有使用价值的东西才叫工具,如果你说是那个被我踩碎心脏的少年,那他可没有一点价值。”

君玮提起怪物的头颅,眼眸瞬间被血色染遍,微笑被冷漠替代,居高临下的俯视叫它感受到沉重的碾压。

“他是垃圾,临死前和你这个废物一样喜欢叫嚣。”

“垃圾就该有垃圾的样子,废物就该被凌辱,弱者就该被剥削,这点我和你们内部是一样的看法。”

“我欣赏你们,但如果妨碍到我的生意,呵呵……”

身后的盔甲虚影挥下长剑,漆黑的大口撕扯下怪物的头颅,踢飞到一旁,君玮这才开口道。

“死亡或许对你们这群渣滓而言,才是最好的归宿。”

君玮平静看向挂在不远处树枝上的黑鸦,影子里攀出一只腐烂身躯的饿鬼,将怪物残躯尽数拖入泥沼般的影子里。

而在皇城的某个阴暗小巷,君玮的所作所为全被一张半边结着蜘蛛网的屏幕占据。

而一位拨弄自己金属眼球的身影在屏幕前发出奇怪的惊叫声,满口黄牙暴露无遗,双手里躺着血迹斑斑的小腿。

“这就是我想要的数据啊,超脱人的概念的存在,甚至超越了天使。”

“公爵大人啊公爵大人,和您合作总能给我带来惊喜。”欺诈师欣喜万分,喉咙里发出卡了痰般的低吼声,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的双手用刀在一旁他认为的杰作上又划一下。

欺诈师的杰作是绑在椅子上的人,或者说,是被切去四肢却还活着的一根人棍。

那人棍在无力的呻吟,他渴求的,绝非死神的镰刀在额头狠狠划下的瞬间,而是死神把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拥抱入怀的温柔。

死亡,原也只是附着其上的半成品。

这里是哪,不,哪里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快要死了,死了的话,不管那是哪里,只是一把枯骨而已。

“来人,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包括生日,亲人,姓氏……”

欺诈师癫狂着割裂人棍,即使他已经死了,却还乐此不疲,企图在血淋淋的肉体上寻求安慰自己的痕迹。

话还未说出,君玮俊俏的脸已出现在屏幕上,一手负剑于背后,笑眯眯盯着屏幕,掐住慌乱扑扇翅膀的黑鸦。

捏断黑鸦脖子的惨叫,以及君玮最后的一句忠告,还有身后浓重化不开的铠甲黑影。

“不为馒头只为争口气,我倒开始有点敬佩你们这点向死而生的精神了。”

“对,忘记说了,我会找到你的,欺诈师,到时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一定会将你打造成最完美的艺术品。”

“将一个人编成花枝,应该会很有诗意……”

屏幕光速切换,欺诈师脸上热的汗流浃背,晶莹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沾湿了他的金属手指。

怎么可能,他是如何发现植入进黑鸦眼里的摄像头,我特制的摄像头按理来说不可能被察觉!

现在的欺诈师,没有之前的癫狂,度着焦灼难耐的时间,忍受着汗水的洗礼,他背后一寒,好像那张恐怖笑脸顷刻就会出现在身后。

不能与之为敌,绝不能,哪怕是要与教主大人为敌,也不能和他作对!

“把所有针对他的计划暂且搁置,内部不能因为他而坏了大计。”

“那教主大人那里怎么办?”一旁的巫师上前询问,手上的短柄权杖散发着绿光。

“他已经打爆了我的一具分身,剩下的事,我会亲自晋见教主大人。”

随即他笑了笑,枯黄的老脸挤出难看的皱纹。

“至于那个实验材料,往后稍稍吧,我可不想因为她而丢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