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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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她不要太离谱
灯影下小东看得真切:“是你!”
这人是吴大。
他几处吃痛,硬生生忍着不呼喊出声,眯缝的眼睛瞪得比何时都大,闪着怨毒的光。
林桑一直觉得他的眼神像蛇,这一刻简直在喷射毒液。
小东下手厚道,只拷了对方两只胳膊。
托托见家里哥哥出手了,松开嘴去看里长爷爷,吴大就趁这个机会,暴起身子就要逃窜。
林桑哪能给他这个机会,飞脚踹在他膝弯里。
趁吴大吃痛跪倒在地,林桑再次扭过对方手臂,跟上次抓大盗一套流程,手肘狠狠砸在吴大脊背上。
吴大闷哼出声,林桑对准他脑门就是几拳。
“还想跑?这次收拾不了你,老娘不姓林!”
她边揍人喊小东。
“叫你二弟来,再拿根麻绳,把他手脚都绑了。”又吩咐托托,“去把爷爷家里的人喊来,快去!”
托托舔舔里长爷爷,转身就跑。
林桑这边拳脚一直没停过,打得吴大想要叫唤,却一口气疼得上不来,直接晕过去。
“装什么躺尸,给我醒来!”
自从上次收拾完吴赖两口子,她的拳头一直很寂寞。
吴大几次晕过去,又被幽幽揍醒。
这家伙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被打怂了,在她手里竟然很服帖。
等东南兄弟拿着麻绳出来绑贼人时,借着微微亮起的曦光,林桑才发现公爹额上的伤,正汩汩往外冒血。
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她哪里还顾得上手里的毛贼。
林桑移灯过去一看,公爹被打破了头,但意识还清醒,他也怕作恶的贼子跑了,眼睁睁盯着两个孙子将对方绑结实了才放心。
“爹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悬壶济世里教的急救这会派上了用场,林桑从兜里抽出手帕按在公爹伤口上。
她看不出伤口深浅,也不知道具体伤势,她所能做的也只是通过压迫止血,再清伤上药。
天色又亮起一些,一旁的兄弟两个也看清了倒下的爷爷,一起哭喊出声。
小南对着吴大脑袋挥手又是一拳。
林桑见他俩还紧紧揪着吴大,几乎要将人勒死,就吩咐大儿子:“他被绳子绑着跑不了,小东你去请二叔。”
小东听了含着眼泪往爷爷家跑,林桑尝试跟老人家说话。
“爹,你知道自己在哪,发生什么事吗?”
钱柜闭着眼睛一阵阵发晕,听见大儿媳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知道,阳光棚……土豆——红薯……”
他现在最挂心的就是这一件事。
林桑心里动容又酸涩,也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没有因为流血造成休克,他意识依然清醒,应该能撑到儿子来。
住得不远的钱家人被躁动的托托叫醒,一家子醒来又不见了老爹,托托还轮番拽着钱二钱三的裤脚往外跑。
正摸不着头脑,小东一头栽进院里。
“二叔,爷爷在我们菜地被吴大打破了头,正流血呢,你快去!”
钱三立即色变,他第一个冲将出去。
钱二也顾不得安抚吓得浑身乱颤的老娘,连忙跑进房里翻药箱。
大侄子说打破了头。
“三七、艾叶、白茅根……”他抖着手翻找。
等他赶到时钱柜依然躺在地里。
林桑不敢随意搬动,但也怕他冻着了,让闻讯赶出来的几个孩子给老人盖上被子。
她的按压止血是有效的,一块手帕虽然染得通红,但没再大量冒血。
林桑看钱二给老爹搭脉,看来脉象应该不凶险,钱二神色显然还撑得住。
只要没有血压骤降,就不会危及性命。
但钱二随即拿出的止血草药让林桑皱起了眉。
她不认识草药,想来都是止血的。
看着像是钱进门平日自己切碎了晒制而成,品质看着相当粗糙。
他的治伤手法也很粗暴,混合着几种草药就要往老爹伤口上按。
林桑忍不住阻止。
“等会二叔,这草药没杀菌处理过,能不能直接敷?”
这几味药止血效果不知道如何,但没经过杀菌消毒,别是没止住血,反而把伤口给感染了。
钱进门一呆。
“草药不就是这样用的?捣碎了外敷,另外再熬些内服的活血药。”
林桑摇头制止了他。
只要确定了没有生命危险,外伤再严重,她也敢处理。
林桑换了块新手帕给小东:“你帮爷爷按着头,但不要挪动爷爷,娘去拿酒精消毒。”
头部受伤最怕呼吸道不畅,公爹这样微微侧卧的姿势就很好。
之前给牲口剪毛时孩子们已经有了酒精消毒的概念,林桑这次偷偷用的其实是碘伏。
以前他们福利院每天都有顽皮的受伤,她自己从小也不安分,要不然也不能包扎成精了。
亲身体验,碘伏的效果最好。
不仅对皮肤的刺激小,消毒时没那么疼。消毒效果好不说,还能形成保护膜罩着创面,避免二次感染。
洗完伤口,她又用云南白药止血。
一旁的钱进门只搭了个脉,剩下没他什么事了。
他看得一脸懵。
“大嫂,你在哪买的药粉这样细致?闻着应该是止血药。”
林桑头也不抬。
“跟镇上的游方郎中买的,是止血药,说是云南那边来的,这可是一级瑰宝,伤科圣药。”
然后,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云南?”
真是的,她不要太离谱。
林桑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时代,应该还叫大理吧。
算了,不解释,反正也没人跟她抬杠。
她也越来越大胆,连碘伏和膏药都祭出来了,也不差包扎用的纱布。
林桑解释:“这也是跟游方郎中一起买的,最里面一层是油纱,能防止下次换药时伤口跟纱布黏连。”
孩子们也围过来帮忙。
“不行啊娘,爷爷伤口还有血渗出,药膏都止不住。”
林桑叹气:“没办法,只能缝合伤口了。”她说着又拿出缝合的针线和血管钳,给钱二叔递了过去。
“大嫂,你是说缝——?”
钱进门简直要跳起来。
“这里只有你一个大夫懂医理,除了你还有谁?”
人的肌肤是分层的,这可跟缝衣裳不一样。
“是了,大嫂给我的医书上有提到,如果伤口持续出血,就要先缝合,再上药。”
懂是懂了,但看着泛着光泽的钳子和针,钱老二心里一阵发悸。
他只有理论知识,可从没上过手啊。
看着老父铜钱大的伤口还在冒血,钱进门把心一横:“我没缝过,得先试试手。”
他一咬牙,那道弯曲的缝合针对着自己胳膊就扎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好像找到一点诀窍。
那边林桑已经迅速地给公爹扎了一针。
“爹,伤口有些深,我给你用些麻药,不用怕,一会缝针就不疼了。”
一针下去,钱柜果然连伤口渐渐都不知道疼,钱进门却疼得直抽抽。但他总算找到诀窍,一边牙齿打颤,一边给老父缝合好伤口。
“爷爷真的没再流血了——”伤口缝合这样神奇吗,小车瞪大眼睛。
“好了,现在可以上药。”
上药,包扎,妥当。
林桑自顾自,一顿操作猛如虎,等里长的脑袋被包了个严严实实,看着脱险了,大家才顾得上露出满心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