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水，刚好将两人浇个湿透，勾勒出方可琴姣好的身材，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她白皙的肌肤也显露人前。

嘶！

程序看呆了，“方知青，你，你好美。”

滚滚喉咙，情不自禁吞咽口水。

“啊……”

后知后觉自己被占了便宜，方可琴想也不想给了程序一巴掌，“臭流氓！”

说完，捂着胸口慌乱地跑回知青点。

程序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等人彻底消失，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相中了直接让家里去知青点提亲，眼巴巴地看着有屁用！”

“程远，你还有脸说话？”程序铁青着脸捏紧拳头，“好端端的，你凭什么往我们俩身上泼水，想打架？”

“泼水都没泼醒你？程序，你真的没救了，咱们生产队老爷们的脸全被你丢个干净，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住。”

“你懂什么，方知青那么好，我根本配不上……”

程父昨天喝了点小酒起的比较晚，听到消息就往这边赶，还是晚了一步。

刚看见逆子，就听到这没出息的话，没有犹豫，啪一巴掌扇过去，“崽种，快说你不是我儿子！”

娘希匹，程家那么多老爷们，不说各个在自己家当家做主，也没见谁这么软蛋。

这小子真的是自己儿子吗？

程父眯起眼睛，仔细认真地打量起儿子：当时大队还有一家人生了个女娃，该不会跟她家抱错了吧？

“爹，你怎么也跟着他们闹起来，”程序无奈，“村里人对方知青误会，你们应该不会，她对我从来没有那种意思。”

“没有意思还跟你勾勾搭搭？”程父又一巴掌甩过去，“不争气的狗东西，你相中那个女知青，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把名份定下来，反而把人往外推，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这不是趁人之危？”程序连连点头，“不行，我不能做禽兽。”

程父气笑了，“你简直连禽兽都不如，赶紧跟我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你不要脸老子还得在村里混呢！

话都已经说出去，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个女知青见面，老子真把你净身出户，饿死算了！”

气冲冲骂完，程父面对方可琴走的方向眯起眼睛，“别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对亲儿子下不了狠手，对非亲非故的知青却不会！”

“爹，你想做什么？”

“彻底断掉你的念想，”程父表情严肃，“程序，如果你这次还不听话，别怪我随便找个无赖缠上她！”

知青点。

方可琴狼狈回来，所有人都不奇怪，冷淡地瞥一眼，就散开做自己要做的事。

“我现在这样，你们是不是很开心？”

林智直视她，“在外面受气，想拿我们发泄？方可琴，你以为你是谁？”

都是知青，谁还比谁高贵？

林智前所未有强势，方可琴觉得很可笑。

这人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担当？

既然如此，刚刚为什么不帮自己出头？

“林智，身为知青点负责人，你应该对每个人负责，而不是因为私人感情故意打击报复。”

“报复……你？”

林智不确定地问出声。

方可琴没病吧？

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多被其他知青嫌弃吗？

“难道不是？”方可琴反问，“程序一个乡下小子都知道帮我说话，你当时又在做什么？

林智，你不配当知青点的领头人！”

“配不配又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王成很无语，“我们服气林智哥就行，你算哪根葱？”

黄宏更加刻薄，“别跟她说话，一身婊气，恶臭熏天。”

他非常看不惯方可琴脚踏两条船的行为。

“你们……”

方可琴脸色很难看，阴寒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来回流转，好一会儿，才挺着脊背离开。

她走后，向阳长嘘一声，“人心隔肚皮啊，当初方可琴和苏秀秀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现在却撕的这么厉害，谁能想到？”

“她们俩的事谁都不许插手，”林智冷静分析，“昨天的事没那么简单，方可琴恨苏秀秀还来不及，不可能主动救人，之所以这么做肯定能得到好处，以她们俩的为人，我猜并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要给陆棠提个醒？”

“余盼，等陆棠回来你向她解释。”

“好。”

方可琴一直都在留意众人的动静，见状，终于忍无可忍。

“苏秀秀，你个贱人，我能救你出来也能把你打回地狱！”

“林智，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陆棠，我一定会把你从高处拽下来！”

“还有程锦州，你终将属于我。”

咬牙切齿地一阵碎碎念念，她拿出许久没用的笔和信纸。

“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等着吧！”

县城，陆棠吃完冰棍，突然打个喷嚏，“谁在背后念叨我？”

“是不是着凉了？”单栀有些后悔任由陆棠胡闹，“你身体娇弱，这些冰的最好不要吃。”

“只是个意外，婶子不用太在意，”说着，她挡住额头抬头望天，“已经不早，走，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东西。”

陆棠话说的非常随意，她已经习惯在外面吃饭。

黄秀芬却没这么好的心态，“国营饭店一顿至少两三块，还得搭粮票肉票，不划算不划算，想改善生活还不如自己买点肉回去包饺子。”

“不一样，自己做当然很好吃，下馆子也别有一番滋味，秀芬婶儿，受你这么多照顾，今儿也让我感谢你一回。”

说完，一只手拉一个牵着两人进门。

国营饭店的人很熟悉陆棠。

她穿着体面，出手也大方，每次来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得荤素两个菜。

看到三人进来，立刻笑着打招呼，“小陆同志，带亲戚过来吃饭？”

“对，”她笑着寒暄，“方姐，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

“采购员刚从乡下回来，鸡鸭鱼肉全都有，蔬菜也新鲜，还带了一些河虾，你想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