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九妖塔，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凤絮呼出了一口浊气，朝头顶招招手。

“老叶，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修真界，我回来了。

师傅师兄师姐，我回来了！

......

就在朱雀世家家主的大宅子里，凤絮东摸摸西摸摸，表情动作都是贪婪，还说着违心的话。

“老叶，我们这样，把人家沈家主挤兑得没有地方落脚，不太好吧？”

她刚出九妖塔，寒暄刚打完，就被叶顶天单手拎着，一路拎到沈微的院子。

叶顶天只静静看了沈微两秒，沈微就丢下一句，“你们好好聊”就跑了。

就奇怪，宗门大会的时候，五大世家怎么也是人模狗样，看着可高高在上，现在再看，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叶顶天没有回答，等凤絮摸够了，讪讪往椅子上一坐，他才开口。

“你回来，擎天给了你什么东西？”

擎天？谁来着？

“是你口中的妖主，他就叫擎天。”江澜小小声解释。

凤絮有些意外，直觉看向他，妖主擎天给东西，可只有他看见。

“别看我，我跟你是一家的。”江澜赶紧表明立场。

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亲疏还是要分明。

“是擎天说与本座听的。”叶顶天晃了晃玉牌。

这几个月，他玉牌的次数，比千年来加起来还多。

“哦，是，他给了我这两样东西。”凤絮乖乖把冰晶石和妖盘拿出来。

叶顶天扫了一眼，“嗯，他有心了，使用方法，本座后续会教你。”

凤絮哦了一声，她忍不住偷眼瞧叶顶天，从他的表情里，着实看不出什么来。

“有话想问，就问吧。”叶顶天看出她有话想问。

“那个......老叶，我问了你别生气。”凤絮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小腿还撇着，准备随时跑路。

“问。”

“你是好人吗？”凤絮吞吞口水。

江澜：“......”

叶顶天挑眉。

然后，凤絮在叶顶天脸上，看到了什么叫做春暖花开，春光乍泄。

凤絮和江澜看着他突然发笑，都有些懵。

凤絮：诶？他是借着笑，掩盖什么？

江澜：窝敲！小凤凰，下次你问这种劲爆的问题，能不能通知我先跑？

叶顶天低低笑了一会，才摇头。

“呵呵，小凤凰，你这句话，让本座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位故友啊。”

记得，“她”曾经也问过自己，小叶，你是好人吗？

凤絮莫名其妙，回来修真界到现在，她还没有真实感。

尤其还碰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叶顶天，她心里的防御系统直接升级。

要是叶顶天是坏人，那他可是超强大BOSS的存在啊！

在她戒备又疑惑的目光中，叶顶天收住笑，淡淡颔首，“本座不知道，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是有情有义，为朋友同门两肋插刀，”

“还是嫉恶如仇，为世间一切不公发声，”

“抑或者，你的好人，是本座踏平混沌之地，扫灭魔族，荡平鬼界......”

凤絮沉默，好像是她狭隘了，好人的定义，又怎么可能是轻易就能界定的。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

叶顶天见状，眸光放柔，“本座，只是代替一人，守护修真界。”

“就如同，萨摩耶守护魔族，擎天守住混沌之地一般。”

凤絮一脑门浆糊，“守护？为什么要守护？”

而且，在你们的守护下，修真界同样争斗不休，妖族还是想来攻打修真界，鬼界甚至把爪子伸到了人间......

“我们的守护，只是维持各界的太平，至于各界自己的争斗，那就凭各界自己的本事。”叶顶天像是看出凤絮的疑惑，淡笑。

“若是有人能杀了本座，本座也没有二话。”

“？？？？”

凤絮回味着他刚才的那些话，想了想，又问，“那，如果你代替的那个人，想让你灭了修真界呢？”

叶顶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呢？你会想灭了修真界吗？”

“我当然不想！”凤絮想也不想就摇头。

“那，本座可以告诉你，那个人也不想。”

凤絮：“......”

似乎看出她小心戒备背后，是忧虑自己的小命，叶顶天大发慈悲，安抚她。

“凤絮，本座不会对你动手，也不会动你身边的人，这是本座对你的承诺。”

“咦？”凤絮超意外的。

叶顶天扬眉，“难道，你不是在担心，本座对他们，和你不利？”

虽然但是，你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凤絮讪笑，摸摸鼻子，“老叶，是我小人之心了。”

“无妨，以你的年纪对比本座，确实是小人。”

有被调侃到。

凤絮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那老叶，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

“你问。”叶顶天对凤絮，简直不要太有耐心。

就连江澜，都对眼前这一幕，感到诡异。

“小花和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暗涌，被卷走了，它不会有事吧？”

叶顶天挑眉，袍袖一挥，喵喵和雪老摔落在地。

“帝沧澜？果然是你，小花，就是帝昆仑了吧？难怪本座瞧着你们俩那么熟悉。”

凤絮又好奇，又护短，一脚就把低头瑟缩的喵喵扫到自己这边来。

“喵喵。”主人，救我救我。

“老叶，你认得它们？”凤絮是记得，喵喵自称什么沧澜。

就是没想到，叶顶天竟然和喵喵小花相识......

等等！帝昆仑？这个名字好熟悉！

凤絮头脑风暴，一时间短路，搜索不出来。

她苦恼地转头问江澜，“你知道帝昆仑是哪个？”

帝昆仑？江澜整个惊悚，“帝昆仑？！它从鬼雾森林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