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长媳后,我守活寡失败了
作者:杏微 | 分类:古言 | 字数: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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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心悦臣服
谢无忧睡不着。
心潮起伏,在胸膛中冲刷着,一浪又一浪,停歇不下来。
无尽的情绪,填满了他的胸腔。
“你想出力?那就走吧!”
“做你能做的,然后,不要跟自己较劲了。”
“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谢无忧,你只是个普通人。”
她说过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说话时,坚定的眼神,亦在脑海中浮现。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芙儿?这么好的芙儿,竟然是他的。
上天,待他不薄!
无边感动与欣悦,挤满了胸中,甚至容不下,一路往上窜,冲开了他的喉头。
“芙儿……”他情不自禁,开口道。
“哎呀!”刚刚酝酿出几分困意的沈清芙,咕哝一声,打断了他,“说了不客气。”
真是的,都谢两回了。
翻了个身,背对他,蜷成一团继续睡。
至于撤回手,他会不会伤心?不会的吧,她早就给他做抱枕了啊。
话刚开了个头的谢无忧,听着身边传来的细微呼吸声,嘴巴缓缓合上。
“我心悦你。”他在心中补全。
她如此坚定,有力量,富有智慧,令他心悦臣服。
轻轻的,慢慢的,翻动身体。
朝向她,侧卧而躺。
看着她的背影,抱着胖月亮,唇角微微上扬,闭上眼睛。
翌日。
顺天府门口,许多人驻足。
围成里三层外三层,对着一口相当昂贵的棺材指指点点。
什么人放在这的?单纯是棺材吗?送给谁的?还是有尸体在里面,这是一桩命案?
闲来无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评点起来。
府尹刘大人上衙时,就见到这一局面。他顿时惊得一个后仰,心里骂了一声。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给老子送棺材?!
“大人!”这时,一个青衣小厮在远处挥手,说道:“小的乃是武安侯府的仆从,有事向大人禀报。”
把棺材的来历,府上为何把这口棺材送到府衙门口,说了出来。
“这是我们侯爷的信。”小厮三言两语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刘大人耷拉着眼皮,把那信封拆开。
一目三行扫过。
“知道了。”他将信塞回去,收进袖中,大步往府衙里走去。
此时。
宁远伯刚起来,嗓子疼,身上也发酸。
想到今日还要卖力气,再去姓谢的门前哭丧,他的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伯爷,伯爷!”下人跑来禀报。
“什么事?”宁远伯问道。刚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刺喇喇的,眉头顿时皱紧。
只听下人道:“府衙来人了,让伯爷去呢。”
“府衙?”宁远伯的眉头皱得更紧,不解道。
下人躬着身子,答道:“是,顺天府的衙役来了,说……”
“说什么?”见他吞吞吐吐,宁远伯不耐喝道。
下人躬身回答:“二公子的遗体,在府衙门口,传、传老爷去问话。”
宁远伯正在喝茶。
嗓子太疼了。
“什么?”他没听明白。
下人没作声,低着头站在那。
宁远伯已经明白过来了,气怒交加,又羞又恼:“混账!”
他把棺材留在武安侯府门口,是打算今天再去的!
“武安侯!你,你——”
他气得眼前发黑,简直脑子一片空白,骂都不知道怎么骂了。
“老爷,衙役还在外面等着。”下人低声提醒。
宁远伯气得,抓起茶杯,往地上一摔:“老爷我用你提醒?!”
发了一通火,更觉得喉咙冒烟,指着外面道:“去,叫大公子跟衙役走一趟!”
他丢不起这个脸。
“是。”下人应声退下。
严玉树跟着衙役来到府衙。
刘大人已经升堂,并且叫来仵作,开棺验尸。
严玉树还没走进公堂,就闻到一阵恶臭,同时耳边传来阵阵非议声。
“这臭了多少天啊?”
“怎么还不下葬?”
“听说是宁远伯府的公子,当真吗?”
平民百姓家,都不会允许亲人的遗体发臭、发烂,那是一种亵渎。
里面躺着的这人,究竟是宁远伯的儿子,还是他的仇人啊?
这令人不可思议。
听到这些议论声,严玉树眼眸微深,袖子下的手指攥了攥。
“大人,严大公子到了。”衙役将严玉树带到公堂上。
刘大人便问:“你是严家人?那口棺材里的,是你的什么人?”
严玉树跪下,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是在下的弟弟。”
“是吗?”刘大人哼了一声,说道:“你有何证据?”
严玉树心中一紧,垂下眼睛,说道:“大人,这真的是在下的弟弟。”
“他死了几日了?”刘大人问道,“为何不将他下葬?”
据仵作检验,棺材里那人,死了少说八九日了。
都臭了,烂了。
谁会忍心如此对待自己亲人的遗体?
若说是为了讹诈武安侯府,为何不在死者刚死之时,就上门?而要等到尸体已经腐烂了?
处处都是疑点!
“是啊,哪有这样的?”公堂外面,响起议论声。
“别是找了具尸体,说成是严二公子吧?”
短短时间内,已经有人打听出来龙去脉,并且传开了。
“这武安侯倒是痛快,直接把棺材往衙门口一扔。”
闹啥闹。
人家不跟你闹,直接报官府。
公堂内,严玉树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道:“回大人,小民只是听父亲吩咐。”
这事他解决不了。
如果说,那具尸体是严靖文,为何不下葬?
若说是向武安侯府讨公道,那么,早做什么去了?
“传宁远伯!”刘大人喝道。
这事新鲜又热闹。
不仅衙门外的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就连一些皇亲国戚都来了。
谁让牵涉其中的,就有王侯伯爵呢?
有意思极了。
庆王府来了人。
太子则是亲自来了。
“殿下,您坐这里。”刘大人给他让位置。
太子便服来的,摆摆手:“不必,孤坐在此处即可。”
刘大人又恭让两回,才坐回案后。
终于,宁远伯来到公堂。
“来者何人?”刘大人一拍惊堂木,开始审问起来。
宁远伯没看到坐在旁侧,一身便服的太子。他仗着自己爵位在身,面对刘大人时,毫无敬意。
冷哼一声,说道:“刘义程,你不认得老夫?”
刘大人认不认得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太子殿下都坐在这儿了,其中还牵涉了武安侯府。
这案子,不审得明明白白,他这个府尹,怕是要做到头了。
“啪!”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宁远伯,棺内之人,可是你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