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长媳后,我守活寡失败了
作者:杏微 | 分类:古言 | 字数: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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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不该想,不能想
从前院出来。
沈清芙走在回玉兰轩的路上,手里拿着三张图纸,脸上微微出神。
脑中浮现出刚才在书房里的情景。
“五百两?”她看着递过来的银票,惊讶不已,随即摇头道:“用不了这么多。”
一套飞镖而已。想她上一次做飞镖,才花了二十两银子。
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加急费,还有保密费。
谢无忧面色淡淡:“让工匠做精致些。”
做得多精致,能花五百两啊?
沈清芙走在路上,只觉得袖子里揣了一块火炭,烫得慌。
他不是不通俗务的大少爷,他手底下有生意有产业,会不知道做一套飞镖要多少钱?
“啪!”她用力地打了下自己的手背。
身边的拾翠吓了一跳,忙问:“大奶奶,怎么了?您怎么打自己的手?”
沈清芙强颜欢笑:“我手痒。”
内心流泪。
他给她这么多,有毛病。
而她居然接了,更有毛病。
她是想过:“给我花钱啊,别客气!”
但只是想想而已。
赚谁的钱都行,谢无忧的钱怎么能赚?
他们是契约婚姻,是假夫妻,她要他的银子,算怎么回事?
她当时就该坚定地推回去,说:“我不要。”
“哎呀!”拾翠看着自家主子的手,只见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片,不禁心疼道:“瞧瞧,都打红了。”
沈清芙强装镇定:“不碍事。”
恨不得多打自己几下。
她缺钱吗?啊?刚才为什么伸手?!
回到玉兰轩。
“你们猜猜,刚才在前院发生了什么?”进了屋,拾翠就得瑟起来了。
众人都不知,问她:“发生了什么?”
拾翠得意洋洋地说:“回来时,大爷送大奶奶到门口。”
“哎哟!”众人都露出打趣的模样,看向沈清芙,有挤眉弄眼的,有掩口嘻嘻笑的。
拾翠眉飞色舞地道:“你们是没见着,大爷那脸上啊,写满了舍不得。”
说着,瞅了沈清芙一眼,又道:“可是咱们大奶奶啊,就是狠心,硬是回来了,一刻都不肯多留。”
“狠心的大奶奶啊!”
“我们可怜的大爷啊,没人疼。”
众人装模作样,还有佯装拭泪的。
沈清芙没好气道:“你们听她胡说八道。逗你们玩呢。”
“我可没有啊!”拾翠为自己正名,“我说的都是真的,大爷特意送大奶奶出来。咱们都走了,他还站在屋门口,舍不得进去呢。”
丈夫送妻子出屋子,目送妻子远去,这在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中,属于常态。
但对谢无忧来讲,就不同了。他惯常是冷冷清清的,脸上就连个笑脸儿都不常见,旁人奉承半天,“嗯”一声都属难得。
他居然站在屋门口,目送沈清芙离去?那必然是爱到心坎里,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去去去。”见众人打趣个没完,沈清芙抬手撵人,“天气好,你们大爷晒晒太阳,一个个不正经,都做事去!”
众人被她轰撵,嘻嘻笑着散了。
沈清芙坐在软榻上,吩咐道:“去,叫周长兴来。”
脸上已经恢复如常。
那五百两银票,应当是他代谢不辞给她赔罪。
旁的,她不该想。
也不能想。
不多时,周长兴来了:“大奶奶有事吩咐小的?”
沈清芙将图纸递过去,说道:“让工匠再打三套。每一套,三十六把。”
“这一回,务必用心些。一套是给侯爷的,一套是给咱家老爷的。不着急做出来,但必须做得好,明白吗?”
周长兴保证道:“大奶奶放心,小的一定仔细盯着,绝不丢了大奶奶的脸!”
“嗯。”沈清芙点点头,又道:“打完一套,就送一套回来,倒不必全打好了再送来。”
“是,小的记住了。”周长兴道。
叮嘱了几句,给了周长兴一百两银票,问道:“够吗?”
周长兴觑她一眼,然后笑了:“哪用得了这么多?小的看了图纸,虽说精细些,却也用不了这么多。”
沈清芙淡淡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话锋一转,她道:“我给你一百两,是叫你别苛待工匠。这回的物件儿,很是精细,少不得费神。那匠人要多少,你就给他。余下的,你自己收着。”
周长兴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恭敬来,低下头道:“大奶奶仁慈。小的明白了。”
底下的人出去办事,哪能一点油水也不捞?上回的二十两银子,周长兴私底下就留了些。
他留了多少,沈清芙没问。此番敲打他,也不过是让他知道,她心里都明白着。
“不论是武安侯府的名声,还是沈家的名声,都不容有失。”沈清芙面色淡淡,说完道:“好了,你下去吧。”
周长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退出去了。
等他走远了,拾翠才轻轻出了口气,小声道:“大奶奶刚才好生严厉,我都不敢说话了。”
沈清芙看她一眼,脸上露出笑容:“现在呢?”
她笑起来时,如朝霞满天,如百花遍野,说不出的绚烂动人。
但拾翠想了想,仍摇头:“大奶奶威严。”
平日里她与她们打成一片,还不觉如何。今日见她对周长兴严厉,让拾翠发现,主子心里是有城府的。
她由衷更敬服了,屈了屈膝,说道:“奴婢去给大奶奶泡茶。”
沈清芙惊讶地看着她离去,转头问玉盏:“她怎么了?”
玉盏抿嘴轻笑道:“奴婢去给大奶奶拿点心。”
屈了屈膝,也出去了。
沈清芙睁大眼睛。
摸了摸脸颊,她自语道:“有这么可怕吗?”
过了一会儿,不禁笑了。
*
“咚!”
“咚咚!”
疾风堂里,传来不绝于耳的声音。
谢不辞一身劲装,袖子挽至肘弯,手里拿着一根折断的箭头,用力掷出去。
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冷硬紧绷,寒意逼人。
点墨守在院子门口,看着自家主子臭着一张脸,不由唏嘘。
谁能想到,侯爷这么狠心呢?说是打穿靶子才能出去,真就把二爷关起来了。
这都几天了?二爷的手指头都磨破了,现在绑着布条呢。
早上侯爷出门时,来疾风堂看了一眼,见谢不辞的手受伤了,只让人送来了金疮药。
放他出去的话,是一个字也没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