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色清亮如水。

秦漠睫毛快速颤动，迅速睁开眼睛。

坐起身，秦漠下意识朝身周看去。

察觉周遭空无一人，秦漠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失望。

“暖暖，你醒了？”。

小月亮凑到秦漠面前道。

秦漠：“嗯”。

检查完怀里的小狗崽是否安好，秦漠有些犹豫看着小月亮问道：

“小月亮，刚刚我身边有人吗？”。

小月亮一愣。

不知道自己该说谎，还是实话实说。

小月亮为难的反应，在秦漠看来自己问题的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又是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吗？

秦漠微微垂眸，一股说不上的失望情绪浮上眼眸。

其实秦漠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希望小月亮说有人还是说没人。

“有”。

小月亮猝然出声，打断秦漠的胡思乱想。

内心多次挣扎，小月亮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尤其是看到秦漠因此情绪低落。

回想并确认父亲并没有要求隐瞒他的存在，小月亮果断开口将津渡出卖。

小月亮飘忽的眼始终不敢落在秦漠的影子上，只能僵硬地盯着秦漠的眉眼。

秦漠怔了一下抬眸，与小月亮对视。

“有人？”

“男的？”。

小月亮点点头，身体微微一僵。

总算知道那不是一个梦境，秦漠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但低落的情绪还是不知不觉转好。

津......渡......

这次怎么不以梦境的形式出现了......

是为了救他吗？

恍惚间，秦漠感觉一缕若有若无淡雅清冷的木质香萦绕在鼻尖。

木质香搭配着冷空气，像是落雪的气息。

呼吸微微一重，落雪时刻的树木清香顺着呼吸流入身体中。

秦漠不自觉屏住呼吸。

忽地，秦漠面上一热。

自己在干什么！

不呼吸就为了留住一缕不存在的香气。

秦漠：“......”，感觉自己傻啦吧唧的。

许小楼附身？

（离秦漠十万八千里远的许小楼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小爷？）

沙沙沙—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阴影中响起。

秦漠立刻提起警觉。

小月亮以一种保护的姿势站在秦漠面前。

秦漠耳尖一动，对小月亮道：

【小月亮，你先回去】

话语刚落，小月亮的身影融入夜色，消失的一干二净。

刚刚夹杂在碎繁的声响中，秦漠听见有人骂骂咧咧道，兽医院就在附近，他为什么一直找不着。

很快，秦漠看见一个跟他一样抱着没精打采受伤小狗崽的男人。

对方应该也是和他一样，要送小狗崽去兽医院。

男人的嘴里一边跑，一边不断往外冒着碎碎念。

像是在给自己提气，以免自己一个人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吓破胆。

秦漠正准备说话。

倏尔，对方像是没看见他，直直从他身前一米的地方跑远。

秦漠若有所思，抱着小狗崽迅速转身朝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不用花精力就送上来的消息，秦漠觉得还是值得一瞧的。

面前的玻璃上，用浅蓝色油漆刷着爱你宠物诊所六个大字。

透过透明的玻璃，秦漠可以看到前台斜斜摆放着几份类似登记单的白色本子。

地面一只黑色的签字笔滚落在地，笔尖对着门口。

干净，安静。

是秦漠对爱你宠物诊所的初印象。

爱你宠物诊所内灯火通明，却看不见一个人。

秦漠仔细察看的眸光，扫过爱你宠物诊所各个角落。

秦漠发觉诊所内没有一丝人类或者动物留下的痕迹，雪白的地面和墙壁像是从未有活物踏及干干净净。

哪家宠物诊所医院可以做到打着十年老字号，装修还像新装修的。

有问题，这家诊所。

秦漠眸光幽深。

啪嗒啪嗒。

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秦漠微微蹙眉。

不止一个，三个？或是四个。

“你确定这里有诊所？”。

一个女孩子压低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放心好了，这可是我跟邻居换来的消息”。

男人怪笑着，拍打着胸膛信誓旦旦道。

女孩子好似还说了什么，声音太小，秦漠没听见，倒是男人的说的话听得很清楚。

“要不是看在你以前是个兽医的份上，我们才不拉你入伙，女人就是事多”。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大美女，管好你的同伴”。

粗狂的男声再次响起，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

疑似兽医身份的女孩子被气到，听声音像是想跟男人动手。

“算了，安安”。

一道轻灵的声音带着安慰响起。

秦漠心中一动。

好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