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局，外勤组陈友办公室。

望着周围翩翩而舞的小光点，陈友心中满是激动，按照自己父亲的话来说，出现这种现象，说明他成功跨越了第一道门槛，感官发生了进化，能够“看”到空气中蕴含的法力因子，在以前，这种状态又被叫做开智。

“爸，我这算不算是成功了？”陈友一边牵引着粒子进入自己的身体，一边开口问道。

“算，你现在出去可以跟人说自己是隐元境的修士了。”陈钟发淡淡的回复道。

“隐元境？听起来挺仙风道骨，其他的境界呢？”陈友琢磨了两声，说实话，这个名字很符合他对于道家修行境界等级名的想象。

“没听过北斗七星？”陈钟发反问道，“这是你祖师自己编的境界名，用的是北斗七星加上两个隐星的名字，一共分为九个境界。”

“从低到高分别是隐元、洞明、瑶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和天枢。”

“自己编的？那修行界没有什么统一的境界名吗？”陈友继续问道。

“统一？谁来统一，谁立的标准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我们这个还算不错了，在以前，说出去，至少大部分人都有所了解。”陈钟发为陈友普及着一些基本知识。

“实在碰上不懂的，就用一到九来说明就可以了，大多数的门派编写的等级也是分九段。”

“那如果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怎么判断别人的等级和战力高低呢？”陈友心中满是疑惑。

“这是现实世界，又不是个游戏，不会有人在头顶顶个高亮字体告诉你他有多少级。”

“所谓的战力高低，一定要说的话，打过才知道。”陈钟发继续说道，“而且境界高低也只是描述一个人在修行的路上走了多远而已。”

“那老爸，你以前走到哪了？”

“瑶光。”

“才第三境啊。”陈友有点惊讶，他一直觉得自己父亲能打出名号，不说走到头，怎么也得有个六七境。

“你祖师也才第七境，再后者未有超过他的。”陈钟发解释说道，“还有你是觉得我境界太低了？太好了，我等着伱超过我的那一天。”

陈友咽了口吐沫，他感觉自己父亲说的话阴阳怪气的，“爸，那接下来我练什么？”

“符咒学，各种材料的挑选和炮制，常用法器的辨识，常见魑魅魍魉的图录，星相学，风水学…”

陈友赶紧出声打断，“爸，你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我开智后学了十一年，不说学的很好，勉强出师，你那么有自信，十一个月结束吧。”陈钟发冷笑一声说道。

陈友被陈钟发说的一连串学习项目给砸晕了，不过很快，他反应了过来，“爸，你说的这是培养全才的方式吧，我不行的，我能学好一门就够了。”

“学好一门？那么多可能遇到的问题…”陈钟发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也是，你有队友，世道又开始往回变了，确实不用单打独斗了。”

“什么意思？世道往回变了？”

“天地灵气否极泰来，重新开始复苏了，不然以你的资质，想开智哪有这么容易。”陈钟发语气中略带羡慕。

“我的资质很差吗？”

“中人之资，在末法时代，能成功开智的就没一个资质差的。”陈钟发继续说道。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修士数量很少的原因？”陈友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主要原因之一，按照我们这一派的祖师流传下来的说法，在那个时代，当所有修士发现潮水在褪去的时候，一部分修士选择拥抱现实，尝试改变，另一部分也是把自己用各种方法埋了起来，等待复苏的一天。”

陈钟发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上千年，估计有很多道友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的到来。”

“爸，你一直说我们这一派，我们到底属于哪一派？”陈友继续问道。

“具体的你不用知道，时代变了，就让它静静埋葬在时光当中吧。”陈钟发叹了口气，“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修炼，天地灵气复苏，这么好的机遇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碰到的。”

“那我应该走哪一条路呢？”

“你想做什么？降妖除魔？专研天地大道？还是求长生之法？”

“…降妖除魔吧。”陈友思考片刻后给出了回复，“我打算把千鹤道长这个名号继承下去。”

“可以，没有太贪心，你要是选其他的，我还没法教你了，因为我也不会。”陈钟发哈哈大笑道，“至于那个名号，你愿意用就用吧，反正我都死了，不怕你丢人。”

陈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父亲在有些事上豁达的超乎他的想象。

“爸，那我们假设一个场景，有一个清末时期的古宅…”陈友把殷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你还挺有挑战精神的，这种等级的鬼王，我这辈子都没遇到几个。”陈钟发听完陈友的话说道。

“鬼王？大概等于哪个等级啊？”

“人死后为灵魂，受阴气所染，因怨念而生，灵魂化为鬼魂，如果环境允许，加上一点运道，心中恶念又足够，便慢慢成为恶鬼，平均百余恶鬼才诞生一鬼王。”

“灵魂，鬼魂，恶鬼，鬼王？第四境？”陈友一个个算过去，“那不是比你以前还强？”

“跟你说了，这种事要打过才知道，不过听你那说法，此人原身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而且虽然成鬼的时间很长，但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没有对外进行交流，也没有一个学习的模板，所以除了本能产生的鬼蜮外，估计难有其他能力。

所以单算战力应该属于第四境中垫底的存在。”陈钟发嘚吧嘚吧了一大堆。

“所以…爸，你能干的过吗？”陈友追问道。

沉默，无尽的沉默。

“够呛，硬拼胜率不高，要想办法削弱对方，再针对性的施法，才有胜利的机会。”陈钟发说出了大实话。

是的，战力谁高总是要打过才知道，但境界的优势是一定存在的。

就像一个一米八的壮汉打一个一米六的，一米八不一定能赢，但光估计的话，优势在一米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