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似看出了些端倪，随即又说道：“不过，眼下我们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没有办法替你洗脱罪名，你暂时怕是要回不了大营了。”

“不回来又怎么样？现下这里待得也忒的没有意思了。本来想着是去战场上杀敌的，可是到头来，竟然还要防着自己人。若是夜将军还在，定然不能叫他们那群腌臜货在这里胡作非为。”李铁柱愤愤地说。

沈千凌与沈离离开后片刻，在门口值守的两个人便慢慢转醒。

“糟了，怎么睡着了？快去看看，犯人可还在？”其中一人大惊，另一个也是脸色一变，赶紧冲进去看。只见那李铁柱依旧如跟粗木桩一样地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心下一松，走出来说道：“瞧你大惊小怪的，人好好地在那儿呢！”

“奇怪，咱们怎么睡着了呢？还好，还好。”

“这有什么？天寒地冻的，烤着火，暖洋洋的，就容易犯困。你这个就是容易想太多了。”另一人道。

“不是我想多，这个李铁柱是要犯，他若是在咱们当值的时候逃了，咱俩的脑袋可救保不住了。”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咱们来打仗的，这会儿倒变成牢头了。眼下这仗也不知道还打不打了。若是不打，咱们趁早回去便罢了。我真想我媳妇儿和孩子了。”

寒冷的夜总是那么漫长。

第二日清早，据说原本闭口死都不招供的李铁柱突然经受不住审讯，开口招供了。和大家伙预想的一样，这个李铁柱果然是受顾小楼的指使去偷窥将军，打探军情的。看来这个顾小楼是奸细无疑了。可是，多少有些明白人，总觉得这事情里面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比如：要说这顾小楼是何等聪明，怎么会派李铁柱去打探消息呢？毕竟李铁柱虽不笨，但看起来也太过耿直，并不是很好的刺探的人选。再如：顾小楼当初在军中改兵器，练阵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他为了潜伏而最终是为打探消息，也未免太绕弯子了。可是，真相是怎样的，掌权的似乎也不十分在乎。总之，军中又破获一桩悬案，剔除奸细两人，擒获一人。也算是不小的成果。

很快，一份军报便送往京城了。

当然，范大将军也并不傻，呈上的奏报之中，自然不会提及，他曾经是如何信任这位“奸细”，并将他提拔为自己的随从。而是说，早就对此人生疑，并将其及其同党故意安排在自己的监控之下，才能一举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云云。

天启的皇宫。御书房中，黑鹰已经不记得是多少次来这里复命了。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招揽进“黑鹰”组织，在这之前的事情他一无所知。组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组织里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名字“黑鹰”，他们致死都只效忠于一人——天启的皇帝陛下。

上官治正读完从边关大营送来的奏报，眸子变得深远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说说你查到的消息。”

黑鹰将一张纸交到上官治的手中。上官治将纸打开，里面画着一个图案。

“是他？”上官治眯起眼来。

“范云奏报中的那个奸细身上带着一块玉，玉上面有这样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