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第一班
作者:一页呓语 | 分类:都市 | 字数:6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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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为情所困
“封烈,你干什么了!”王铃扶起齐跃鲤,只见他的鼻子血流不止,人也几近昏迷,王铃手足无措间不得已用齐跃鲤的围巾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并冲着封烈怒吼。
而封烈傻傻地站在原地,就连击倒齐跃鲤的拳也忘了收回,他听着王铃歇斯底里的声音,脑子里却空空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王铃已经带着齐跃鲤离开了,只留下地面上两人打斗过的痕迹。
有一阵风吹来,封烈还独自站在后山,他有些疑惑,那一拳齐跃鲤的确躲不了,但自己最后击出的力量应该不至于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吧,毕竟徐远泽说的话自己还记着的,点到为止……
不对!封烈看着自己的双手,右手的指缝里还夹杂着一点一点齐跃鲤的血迹——他扪心自问,刚才自己真的收力了吗?
突然,电话响了,是徐远泽打过来的。
“你在干什么?”
两个青梅竹马说了一样的话,封烈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见封烈一时间没有回话,徐远泽表明来意,说是王铃一边哭一边向他告状。
“我没……”就连封烈都没有信心去狡辩自己的那一拳只是想点到为止,因为它确确实实狠狠地砸在了齐跃鲤的脸上。
“现在好了,真把齐跃鲤得罪了,而且还是你先干的。”
“可是我……”封烈不断回忆当时打出那一拳时的情景,“白眼镜,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心里确实想要收力,只是没收住?”
“你觉得你这么解释王铃会听吗?齐跃鲤会听吗?”徐远泽责怪道,“潜能超越级别的高手,力道控制都做不到?”
之后徐远泽再说些什么封烈都没听进去,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给徐远泽,当这种想法从他的脑海里浮现之后,它便飞速地占领了整个大脑。
“封施主,封施主?”前几天给自己倒茶的小沙弥出现在封烈面前,向他行了一个礼。
“啊,抱歉抱歉!”封烈不知道他呼唤了自己多久,惶恐地模仿小沙弥的动作回了一个礼,“有什么事吗?”
“住持有请。”
房间内和那天一样,住持和澄贤道长居中而坐,王铃则站在住持身边,脸颊浮着红晕,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
这么多年来封烈从来没有见过住持生气的面孔,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佛教中的“金刚怒目”。
“封施主,习武之人相互切磋再正常不过了,可你这样不讲分寸,主动挑衅恶意伤人,即便佛门言‘恕’,老衲也觉得理不能容。”
封烈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激怒齐跃鲤是事实,出手伤人也是事实。
见封烈不肯开口,住持又对澄贤道长说:“封施主虽非本派之人无法发落,但事出在我寺之内,贫僧之罪无法推脱,关于泓正治疗的一切看护以及费用就由我寺权全权负责吧!”
澄贤道长向住持行礼,他甚至都没有看过封烈一眼,镜片反射的光也让封烈看不清他的眼睛:“住持善举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本打算今日就带泓正离开贵寺,如今看来他还需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可新年伊始,我派内事务众多,晚辈恐怕不走是不行了。”
“真不多留几日?”
澄贤道长回答:“最近多位同门都前往了龙府山,派内本就人手紧缺,既已完成清延师姑的任务,晚辈也当速速返回才是。”
住持沉吟了片刻,捋捋胡子:“既然如此,贫僧便不强留,我等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泓正。”
“那愚徒就暂时交给贵寺了。”澄贤道长起身再向住持施礼,“待他好转,我便来接人。”
住持也连忙起身:“款待不周,还育出如此事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在澄贤道长离开后,住持又叹了口气,重复道:“阿弥陀佛。”
这点站立时间对习武多年的封烈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他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住持看着封烈,说:“封少爷,刚才澄贤道长未离开时老衲担心双方见面又起新的矛盾,现在,给你的父母打电话吧!”
“我是成年人!”封烈大喊,“不需要我爸妈来帮我擦屁股。”
住持轻笑一声:“哪儿的话,老衲不是要让父母替封少爷揽责,当然也不会叫封少爷的父母到寺里来丢脸,只是从封少爷的祖父开始就是老衲的朋友,这件事没理由不让他们知情。”
封烈已经能预见即将到来的麻烦,他望着王铃,可自己的青梅竹马现在不愿帮自己求一个字的情。
果然,一打开家门,封烈就遭到了父母铺天盖地的责骂,但是这些内容都无法从他的耳朵传到脑子里,因为现在封烈还是在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自己当时真的收手了吗?
“得罪了道长,还得罪了住持,你小子好本事啊!”看儿子无动于衷,父亲的手指戳着封烈的额头。
而母亲则说道:“住持说泓正道人已经转到医院里了,孩子他爸,我们得去探望探望啊。”
父亲挠着本就没有太多头发的脑壳,恼怒地对封烈呼喊:“去把餐厅里的那两盒水果提过来,我们现在就走!”
第216章 为情所困
“不去。”
“你说什么?”父亲揪住封烈的衣领。
“我说我不去。”封烈故意和父亲对视,毫不退缩,“你们要是嫌我搞事那我就先回岷江呗!”
封烈的话音刚落,父亲的一耳光就呼在了他的脸上。
父亲松开手,把封烈往后一推,接着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你还生上气了?从明天开始你只能待在店里帮忙,到大年十五过完!”
过了一会儿,母亲拎着水果回来跟父亲汇合,两人扔下封烈准备去医院,临走时父亲把门摔出一声巨响。
封烈甚至都忙了把头扭过来,他就这样偏着头,脸上火辣辣的,父亲继承了家族的武馆,也是从小练武,虽然身体已过巅峰但这一巴掌的力道也能把封烈的脑子震得嗡嗡响。
不过,封烈依旧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并非大脑受到了损伤,也不是父母对他的态度让他感觉委屈。
“喂!”
这是徐远泽今天第三次跟封烈通话了:“又怎么了?”
“我问你啊。”封烈此刻正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脸通红,“我爸的武功怎么样?”
“啊?叔叔?”徐远泽虽然觉得封烈的问题莫名其妙,但还是仔细思考着,“嗯,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叔叔出过手了。”
“至少不亚于我吧?”
“你这是什么话?”徐远泽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因为齐跃鲤的事被叔叔修理了?”
“是。”封烈承认,“但重点不在这里,就像我刚才说的,光说武术技巧上我爸跟我差不多……”
“应该是你追上了叔叔的脚步。”
封烈不在乎徐远泽的纠正:“刚才就齐跃鲤的事我跟他发生了争执,他一怒之下给了我一大嘴巴子。”
“嗯,然后呢?”徐远泽点点头,他明白,封烈有可能打电话跟他诉苦,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严肃的语气。
封烈把左手按在镜面上,挡住镜中自己的一只眼睛:“他当时,肯定比我打齐跃鲤时生气,对吧?”
徐远泽暂时没有回答,只是听封烈继续说:“我可是一直记着你说的能忍就忍,情绪肯定比我爸要稳定——我知道你想吐槽那不算稳定,但事实就是,我那个更生气的老爸在出手打到我的瞬间也收住力了,证据就是,我除了有点脸肿,连鼻血都没流。”
“你的意思是……”
“能一拳把齐跃鲤打成那样说明我的确没有收住手,但从我当时的情绪和对力道的控制来看,我不可能收不住手,从后山出来,我一直困扰的就是这个!”
徐远泽对封烈的推理感到有些吃惊,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提出了一个假设:“齐跃鲤?”
“是啊!”封烈的左手攥成拳,“这家伙他妈的可是精英啊,岂能他说没用潜能就是没用?”
虽然徐远泽也想到了,但当封烈自己说出来时,他还是沉思了良久:“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啊,就连齐跃鲤的潜能是什么都无从得知。”
“嘿嘿,你说了‘我们’是吧?”封烈已经走出了卫生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我就知道,白眼镜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是齐跃鲤,用了这种手段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打一次了。”
“那你就跟王铃说我是被冤枉的啊!”封烈说完这句话停顿了片刻,继续请求,“还有我爸妈,不然的话,春节过完之前我都要待在武馆里了!”
一谈到王铃,徐远泽又犹豫起来。
“喂,白眼镜!”封烈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要拒绝我吧?”
“你的怀疑无法说服王铃。”
“所以才让你去说啊!”封烈彻底急了,“她不信我,总得信你吧,总得比信那个齐跃鲤更信你吧?”
“阿烈,出了这件事是王铃先给我打的电话。”徐远泽用平和的语气说话,希望封烈不要那么急躁,“说明她觉得我会向着她,最起码是中立,一来我没有参与进去,二来在她心里你已经坐实是个‘坏人’了。”
封烈倒在自己床上:“可我不是坏人呀!坏人是齐跃鲤!”
“王铃主动联系我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我来一起声讨你这个‘坏人’,如果我不仅不教训你反而帮你说话,只会把她进一步地推向齐跃鲤那边。”
听了徐远泽的话,封烈慌了起来:“连,连你也不能跟王铃说,那还有谁能帮我呀?”
“让王铃消消气吧,我现在至少表面上要装作不站在你这边,只有王铃保持对我的信任,当证据确凿的时候才有人能够向她说明真相。”
封烈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怎样才能找到证据。”
徐远泽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也冷静冷静,对了,王铃在医院陪着齐跃鲤吗?”
“住持训我的时候她在旁边,之后就不知道了。”封烈翻了个身,脸埋在被子里,“我爸妈去医院看齐跃鲤了,回来问问他们。”
“呵呵,你不怕被骂吗?”
封烈倒是想得开:“不问也会被骂。”
“如果王铃一直守在他旁边,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再去试探齐跃鲤。”
“晓得了晓得了。”听筒里封烈的声音各种意义上都闷闷的。
徐远泽挂断了电话,封烈将右手一松,手机啪嗒一下躺在了他的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春节期间特有的煮制腊肉的香味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进了卧室,固执地要钻进封烈的鼻子里,但却没能勾起封烈的食欲,他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因为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
手机响了,早就听烦了的铃声,加上紧贴着自己耳边的震动,让封烈不得不摸索着把它握起来。同时把脸转向手机屏幕。
“怎么,听你的声音,你在睡觉吗?”
“没有。”封烈缓缓地坐起来,“程少,没想到我竟然能接到你的电话啊,不是在过二人世界吗?”原来打来电话的是程千锦。
“还没呢。”程千锦强调,“今天好歹也是大年初一哎!”
不知为何,听见程千锦的声音封烈感觉自己内心安定了好多。
“你笑啥?”对方情不自禁发出的动静被程千锦察觉到了。
“没什么。”封烈嘴角上扬,“倒是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来了?”
“班长拜托我的。”程千锦说,“需要情感指导的话就交给我这个情感专家吧!”
封烈的嘴角突然又撇了下来:“哈?什么情感指导,我不需要。”
“真不需要吗?别过了今天你再哭唧唧地找我,又说我重色轻友了。”
“谁哭唧唧了!”封烈害臊地冲空气大喊,“白眼镜也真是的……”
程千锦用温柔的语气劝道:“坦率一点嘛,你现在的确是为情所困呀。”
“报仇的心情也算是情吗?”
“少来。”程千锦这次就是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我是说关于你跟王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