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笑了，萧燃才意识到自己状态有些不对，赶紧说道：“凡姐，不好意思。加班了好几天，脑子有点乱。”

程素歆给萧燃递了一杯酒，萧燃没喝，他放下杯子。

“你们约在这里，好像不太好吧。不会有粉丝打扰吗？”

程素歆笑了。

“不会，乌托邦的人都不追星的。来这里玩的都是一些搞艺术的，这帮人清高着呢，根本不把明星当回事儿。

我和小露经常过来，就喜欢这种自由自在做普通人的感觉。当然了，我本来也没什么粉丝，在哪都一样。是小露喜欢这里。

不过我们来了好几次了，都没见到你。你下班了不出来镇上逛逛吗？”

“哦，我没什么时间。”萧燃回答着，心里有点高兴，程素歆的话好像透露了她们很期待跟自己见面似的。是林妤露想见到自己吗？

酒吧太吵，两人都扯着嗓子说话，属实有点费劲。

林凡干脆提议去找个别的地方坐坐，大家都同意了。

从红与黑出来，萧燃提议不如到自己公司比较方便。

林妤露却是不愿意跟去，独自回车里了。

她一走，几乎带走了萧燃的整颗心，跟程素歆和林凡讲话，也是完全不在状态。

不过，几人到了公司，氛围就不一样了，萧燃也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认真对待这次面试。

简单交谈，大概也知道林凡来应聘经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妤露挑戏挑得太厉害了，看不上眼的剧本根本不会碰。林凡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说林凡是林妤露的前经纪人，但在她之前并没有带过什么艺人，这些年带林妤露也没赚到什么钱。

她自身家庭条件很一般，家里需要用钱，所以想着出来多接一份工作。

而程素歆和林妤露认识好几年了，林妤露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跟程素歆有来往，两人之所以成为朋友，其实也归结于她的那本书。

今晚程素歆本来是跟林妤露过来乌托邦散心的，偶然说起萧燃在找经纪人，林妤露就说让自己姨妈来试试，这才把林凡叫来了。

总之，这次面试是临时起意，所以时间才那么晚，地点才会安排在酒吧。

萧燃不想把接工作的主动权交给别人，只需要一个能替代沈云去过滤业务的人，所以他把这点跟林凡讲清楚了。

也就是说，林凡要来燃征上班，不能像以往带其他艺人一样，到处去拉活，更不能自作主张帮萧燃接工作。

她要负责管理公司的策划业务，萧燃不是艺人，主要工作是做营销策划，其他带货一律不接。更不会在自己的作品里带乱七八糟的货。

除了萧燃的业务以外，林凡还要帮李晚柠，梁斌，金以默，姜映琪过滤带货业务。

这不是传统意义的经纪人，只是为沈云分担工作，并且她要按照萧燃的条件去选择业务。

听了各种规矩，林凡没什么意见，她说自己反正也不打算带其他人了，圈内工作太复杂，现在只想跟网红合作，这样环境稍微单纯点。

如果只是过滤工作，那更好，工作内容会比较简单。

沟通过后，萧燃没多想，直接让林凡来上班，林凡也是很高兴就答应了。

聊完正事，时间很晚了，两人也不好意思打扰萧燃，便起身告辞，萧燃却是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她怎么……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这个“她”字用得隐晦，林凡想了一阵，才明白萧燃说的是自己的侄女林妤露。

“不是不是。”林凡否认道，“她这几天情绪不高。”

萧燃不便多问，就没再纠结，几人一同离开了公司。

来到乌托邦的停车场，一辆黑色雷克萨斯停在萧燃车子后面两排位置处。

车里亮着暖黄色的光，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张落寞的脸，车窗贴了膜，那张脸并不清晰，却增添了一分朦胧的美。

是林妤露，她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凡和程素歆走向那辆车，程素歆坐到了驾驶位上。

彼此道别后，萧燃也坐回自己车里。

目送那辆车离开后，萧燃才驾车回家。

……

这一夜，萧燃睡得不是很踏实。

工作上的事基本已安排妥当，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按计划行事，该有的自然会有。

感情上的问题，他觉得自己一向并不是很在意，如果今天没见到林妤露，他依然这么认为。

然而见到了她，想法就不一样了。

原来过去了这么久，对她的感觉还是一样。

不觉间，他拿起手机，打开以前两人聊天的私信对话框，最近的一条留言已是将近一个月前。

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忘了很久都没跟她说过话。

现在很想跟她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凌晨四点，萧燃终于编辑好一条信息：“你还好吗？”

信息还没发出，手机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声响。

萧燃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着，又过了好半天，林妤露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萧燃吗？”

“嗯。”

“我们去看日出吧。贝壳滩见。”

“好。”

两人对话很简单，不像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倒像是相熟已久的老友。

萧燃没问你是谁，林妤露也没介绍自己是谁。

尽管算上今天，两人只见过两次面，但第一次见面，萧燃就记住了她的声音。

他默默存下了林妤露的号码，起身找了件外套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