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宫鸿羽这个执刃，只要茗雾姬开了口，他就不可能跑得掉。

包庇无锋刺客，害死宫门上下那么多人的罪行，他休想含糊过去！

宫唤羽这么说，倒是让清淼对他的印象扭转了一些。知道醉浮生的功效还敢服下的人，至少足够坦荡。

或者说他足够豁得出去。

*

回了徵宫，清淼让珍珠给泰叔传了消息，同时召来了赵嬷嬷，询问她关于茗雾姬的事。

宫远徵刚好回来，虽然清淼面上没有什么不对，但他还是细心地察觉到了清淼隐藏的不快。

他挨着清淼坐下，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先听赵嬷嬷说完。”

清淼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因为宫远徵的到来而停下的赵嬷嬷继续。

“雾姬夫人......”

宫远徵这才知道原来清淼是在调查雾姬夫人。

等赵嬷嬷说完后，清淼声音很轻地问道:“所以...这位雾姬夫人，是在兰夫人怀孕的时候，执刃从外面接进宫门来的，是吗？”

不知怎的，赵嬷嬷觉得清淼问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冰冷，她恭敬地垂着头，简洁地回答道:“是。”

清淼沉默了一瞬，而后才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小翠，管好自己的嘴。”

小翠心神一颤，同赵嬷嬷一同答是。

两人下去后，宫远徵忍不住了:“姐姐，雾姬夫人哪里不对劲吗？”

清淼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跟他叙述了一遍，语言客观，并没有掺杂自己的思想感情。

但宫远徵自来聪明，很轻易就发现了清淼没有说出口的话。

“执刃...包庇了无锋刺客！”

这个无锋刺客还可能是造成八年前那场宫门惨剧的罪魁祸首！

宫远徵不禁捏紧了拳头，神情阴鸷狠厉，可他的眼眶却不自觉地泛起了红。

清淼掰开宫远徵的手，以免他伤到自己。

宫远徵顺从地打开了手，茫然无措地问她:“姐姐，宫鸿羽他没有心吗？”

清淼将他揽进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等他也有了剜心之痛，我们就知道他有没有了。”

“姐姐?”宫远徵抓紧了清淼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给逝者一个公道罢了。”

清淼的声音依旧很轻柔，但只要有人看见她的眼睛，便会被其中的寒光所震慑。

..............

“小姐，角公子回来了。”

小翠来通报的时候，清淼正将珍珠带回来的消息看过一遍，纤纤素手一握，手里的纸张便尽数化作了灰烬。

“知道了。”

宫尚角能这么快回来，一定是宫远徵给他去了信。

只是好戏即将开锣，无论宫尚角在或不在，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晚霞映照着大地，为小楼镀上了一层金边，清淼站在回廊上，在霞光中静默了片刻。

“我想自己单独待会儿，你先下去吧。一会儿远徵回来若是问起，就说我累了，已经睡下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