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将最后一卷竹刻书卷起，宇智波昭彦不由开口，“读完了？”

“啊，是啊，真是令人心驰神往的力量，”凌放下竹刻书，“不过也是相当不妙的力量——而且这上面的疑点太多了。

万花筒那强大瞳力的起源，永恒万花筒的诞生方式，那个因陀罗所追求的【公平】该如何达到——虽然最后这个真的很欢荒谬，这些我想知道的事情这上面没有提及一分半点。

反倒是第三卷所记载的、以损害族人获得力量的种种记录的异常详细，真要这么论下来，那与其说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倒不如说宇智波是培养写轮眼的工具来的更加贴切——而这居然是我们一直保存的、宗族石碑上记录的要闻，这简直荒谬至极。”

“但我们确实如同上面所记载的那样，要依赖重要之人的亡故获得力量……”宇智波昭彦垂下头，“而且族人们的性格你知道。

要是能让重视的人获得力量，族人们无论什么都会去做的——哪怕这个举动会伤害到重视之人又或者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这一点没有明显地在现在表露出来也只是因为这不休的战乱罢了……凌，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看得开。”

“看得开啊……”凌笑起来，“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大度，不如说，我可是相当小心眼的。”

宇智波昭彦有些失笑，“你还小心眼？族里就找不出一个和你一样包容的宇智波。”

“我那不是包容，那只是我想在能力范围内为我所在意的人和在意我的人做到最好，并为此做出努力罢了。

是朋友就保护他、引导他，让他成长，是敌人就陷害他、误导他，把他杀死，我不想让朋友伤心，所以要努力活下来，我不想让敌人欢笑，所以要变得更强——这些只是我身为一个宇智波应该履行的本职。”

凌面上的笑意淡了些，“所以我现在稍微有些愤怒——我所珍视的一切居然被那些古早之人弃之如同敝履……呐，昭彦，你说下次祭祀的时候我要不要穿着族服去千手那边高价买点儿劣质香火用来供奉啊？反正我们是【没用的后人】，祭祀时使用劣质的香火也没问题嘛。”

“不……就算看到那样的话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毕竟都是死人，死者为大的道理——”

凌面上笑意不变，“就是因为他们是死人才要去买劣质香火来表达不满啊——总不能我亲自下去找他们讲道理吧？”

宇智波昭彦：……居然对先祖不敬，你这家伙是真不怕遭天谴啊。

轻叹一声，宇智波昭彦岔开话题，“还是继续讨论万花筒写轮眼的事吧……你现在都看完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唔……到的确有在意的点。”凌伸出手指敲敲桌面，“先不论万花筒写轮眼的开启方式，万花筒在觉醒时生成的瞳术才是我最感兴趣的点。

哪怕是我自己都觉得宇智波是充满攻击性的一族，但这些有记录的瞳术却只有不到五分之一带有主动的攻击性，其余的与其说攻击倒不如说是守护……

我看到你记录在内的一个瞳术名为伊弉【zang】诺，说是可以预见十秒内入眼所见所有生物遭遇的死亡未来，可以理解为你想要预知危险——另一种呢？应该也是守护类的吧？”

“嗯，没错，”宇智波昭彦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的另一个瞳术另一个名为伊弉冉，可以通过对视将我的万花筒瞳力映射到对方身上，让对方也能使用须佐能乎进行战斗。

不过不能距离我太远，太远的话会失去瞳力的链接导致须佐能乎的溃散，而且在使用这个术的时候，我也依旧可以继续使用须佐能乎——只是瞳力的消耗也会变成两倍。”

“唔，预测未来与借出力量吗……”凌微微皱眉，“根据你的例子再结合那些前辈的经历，可以得出，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来源于当觉醒那一刻，当事人最强烈的愿望，或者说是他们认为最能挽回当时那绝境的能力。

再详细地说，刺激我们开眼的或许不是绝望，而是对某种事物的强烈渴望，如果从这方面去引导的话……唔，总感觉没什么值得高兴到那种地步的事啊。”

“难道最关键的不是感到高兴本身就是在满足心中的渴望吗？”宇智波昭彦叹了一口气，“而且在这见鬼的时代除非千手一族被天降陨石砸到灭族，不然我根本想不到有什么值得高兴到那地步的事。”

“那能不能根据族人本身的性格去制定开眼的方法呢？”凌摸着下巴，“就拿雅树来举例，那家伙不是很风流嘛？我们可以敲他个闷棍，然后在他清醒的一瞬间种下【手术非常成功，他已经是个女孩子了】的想法，然后在他接受这件事情的时候再解除幻术……

不不不，果然还是算了，总感觉那家伙穿女装怪恶心的——漂亮的脸蛋下肌肉虬结什么的，千手的人看了都要做噩梦吧？要是换成宪司的话倒还可以接受，毕竟那家伙虽然力气很大但身形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瘦弱……不过宪司应该不吃这套吧？

还有谁可以操作呢……宏？比如告诉他成了第一然后再让他突然清醒？会不会刺激太大了？不过这个可行度应该比较高……”

“……喂，凌，你是鬼吗？”

“嗯？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看着凌那无辜的表情，宇智波昭彦嘴角抽动，“等你死了之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一定。”

“哇，好过分，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活该下地狱，但从你嘴里说出来也太伤人了吧？”

“不，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你这行为就是阎王见了你都要把自己的位置借你坐两天。”宇智波昭彦有些失语，“而且你这直接给族人安排剧本的行为根本和石碑上记录的没两样啊。”

“嘛，我只是假设啦，假设——真正实施的时候还是要先问过当事人然后再用幻术覆盖啦……

毕竟比起一味的迎接悲剧，这种戏剧性的转折更好一点吧？不过话说回来……”凌神色严肃了些，“你那个瞳术真的只能通过对视使用吗？”

宇智波昭彦立刻就明白了凌想说什么，不由得更加无语，“啊，是啊，没错，只能对视使用，你这家伙就别想了，而且真的论起来现在最不该折腾的就是你好吧？”

“嘛，你说的也是——毕竟我现在从某种角度来说可是直接免疫了视觉幻术啊~”凌爽朗地笑起来，“而且能活下来继续谱写故事，去经历更多战斗就已足够，我也不能苛求太多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