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别急啊，重点马上就到了。这不是打架嘛，他们不讲道德，他们群殴！要不是我兄弟都不在这里，我肯定也要群殴回去的！”青晏气呼呼道。

凌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啊，我又不傻，打不过我当然要跑啦。”青晏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然后你就跑到这洞里了？”

“嗯呐！”青晏重重点头。

“问题是，鲛人呢？这里面有鲛人？”凌源指着面前大概半径为一米的小水潭。

“别急啊，小红告诉我，鲛人喜欢听歌，你唱首歌他就浮出来了。”青晏一本正经地说道。

“等等、小红是谁？”凌源猛地看向青毛狐狸。

这狐狸没出轨吧？

“我没说吗？和我一起逃命逃出革命情的小鲤鱼啊。”青晏一脸诧异。

凌源：……你说了吗？你肯定没说。

“当时，那群小瘪三打跑我以后要抓鱼开庆功宴，他们瞅中了最肥的小红，那我哪能让他们如意，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把小红放跑了，然后我俩就一起被追杀。我们逃着逃着就处出革命友情了，我就问他知不知道鲛人在哪，他就告诉我了。”

“顺带还告诉我召唤鲛人的方法。”青晏得意洋洋，催促道，“你快唱歌，鲛人喜欢听人好听的歌声！”

凌源神情怪异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我唱歌好听了？”

青晏瞬间傻眼，“不是，文宣能歌善舞，他边弹琴边唱歌那叫一个如听仙乐耳暂明，你不是他弟弟吗？你不会唱歌？那、那随便弹点什么乐器呢？”

“谁告诉你，我会弹乐器了？”凌源持续输出。

开玩笑，谢文宣会那是因为谢文宣那辈子是贵族公子哥！君子六艺那是都要学的！

凌源作为GM，只会造物！

让他凭空捏一把琴或是其他什么乐器，他可以，让他弹，对不住，这个真不会。

至于唱歌，凌源觉得虽然他声音还挺好听的，但是他唱歌那是能把鲛人直接吓跑的程度。

青晏一脸晦气，“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凌源回了他一个白眼，“讲的好像你会一样。”

“我只是一个狐狸！你为什么要为难一只狐狸！我只会嘤嘤嘤！”青晏跳脚。

凌源总算知道为什么青晏到现在还不变人形了——他不当人了。

于是，现在压力来到了秦异身上。

面对凌源和青晏充满希望的目光，当然，主要是凌源，青晏在秦异眼里啥也不是。

秦异由衷感谢自己在无数次的轮回中因为太过无聊，所以什么都学过，谈不上样样精通，但总归还算拿的出手。

“唱歌，我不太会，但我会吹笛。”

“什么笛？长笛还是竖笛？”凌源点开系统商店，正准备给秦异买一个。

“骨笛。”

凌源指尖微顿，“鹰骨笛可以吧？”

秦异轻笑，“你总不会以为要人骨吧。”

凌源望向秦异上下打量一番，“这还真不一定。”毕竟你是魔王嘛。

凌源从商店里兑了一根品质极佳的鹫鹰翅骨笛递给秦异，“请开始你的表演。”

秦异接过骨笛试了试音，眼前一亮，赞道：“好笛！”

一曲高亢明亮的牧歌娓娓响起。

在秦异古早的记忆中，他曾做过牧羊人。牧民纯朴，在他们的眼中，没有什么勇者与魔王的斗争，甚至对国王都没有太大的敬意。他们只关心今天的羊羔有没有被狼叼走。

笛音悠扬，转而沉稳古朴。

在更久远的记忆中，秦异曾作为大祭司以乐舞沟通神灵。然而，他想要呼唤的神，从未回应过他的祈祷。

所幸，他的神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秦异的目光转向凌源，温润而炙热。

凌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一开始还很正常，大气磅礴，轻松愉悦，后面怎么感觉像是情歌一样，缠缠绵绵，肉麻得紧。

凌源抬眸，对着秦异黏糊糊的眼神抖了抖鸡皮疙瘩，正准备叫停，却发现那小潭升起了泡泡。

好家伙，鲛人还好这口啊？不会也是个恋爱脑吧？

凌源忘了让秦异换一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水潭。

水波荡开，金发碧眼的人鱼浮出水面。

金色的大波浪铺散在洁白无瑕的肩膀上，胸口是两片浅色的扇贝遮住了重点部位。

健美的腰身往下是漂亮的蓝色鱼尾，鳞片波光粼粼，在洞中晶石的映照下，分外美丽梦幻。

帅气的五官，天真的神情，清澈的眼眸。

懂了，就是童话故事里不谙世事的美人鱼王子。

凌源用手肘捣了捣秦异的胸口，小声道：“这玩意好像不叫鲛人，叫美人鱼吧。”

秦异点头，“差不多，不同国家的叫法而已。”

“看起来有点憨。”凌源摸着下颚这样评价道。

秦异赞同。

小美人鱼此刻正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凌源，然后，他对着凌源伸出手。

指缝间连着透明的蹼，倒是也不算丑。

“我？”凌源指了指自己。

小美人鱼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凌源看了眼秦异，秦异又看了看他。

于是，凌源走了过去，蹲在小美人鱼面前，“干嘛？”

小美人鱼一把握住凌源的手伸进冰冷的水面之下。

秦异眉头一皱，立刻跨步上前，凌源用眼神安抚住了他。

凌源被小美人鱼拉着在水下摸索，很快，凌源感觉手里抓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颗黑色的珍珠。

大概有拳头那么大，亮晶晶的，像是夜幕中坠满了星星。

还挺漂亮的。

于是，他朝小美人鱼点了点头，“送给我？谢谢，我很喜欢。”

见凌源喜欢，小美人鱼欢呼一声，然后露出了满嘴的钢牙，尖锐泛寒芒的森齿上还挂着丝丝血肉，下齿缝中还卡着半截断指。

凌源眯起眼。这人鱼……吃人啊。

小美人鱼却像没发现一样，开心地转了个圈，漂亮的大尾巴甩到了半空中，又快速落下。

随后，他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向凌源，似乎在问凌源要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