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一说完，周边的场景开始瞬间变换。

周边的场景从丛林变为了大都市，车来车往，人来人往，高楼大厦有序排列。

巫族遗民们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他们无法形容他们看见的车水马龙，无法形容大城市带来的震撼，一个个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如果他们闻到汽车尾气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美妙了。

画面一转，他们便来到了一条小巷里。

这里也有阳光洒在这里，显得如此祥和。

但是，在那个阳光未能照到的黑暗地带，众人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李恩，此时他的脸还有些稚嫩，身子弱小，皮肤较白，此时的他此时正在被一群不良少年包围着，那是这一带的小混混。双腿颤抖地贴在了后面的墙上——他是被逼到这里的。

“李小狗，今天的保护费可还没有交呢！看来半天没揍，皮痒了呢！”

领头的小混混凶恶的脸上带着恐怖的微笑，那硕大的拳头相互包裹着，被他弄得咯咯作响。谁叫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呢？他们可是被雇佣用来每天教训他的。

李恩微微发着抖，弱弱地说道：

“我给你了的·····今天上午····”

“还想狡辩？给我搜！”

几人摩拳擦掌之后，开始疯狂地抓着李恩的头发搜着他的裤包，顺便将他揍了一顿，让他原本俊秀的脸被变得鼻青脸肿。

看见他们手上拿着今天兼职攒下的积蓄。李恩的瞳孔收缩，瞪大了双眼，瞳孔深处其中又隐藏着恐惧和深深的怨毒。

“还瞪我？看来还是太仁慈了，继续给我揍他！”

之后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李恩被像甩垃圾一样丢在墙边。像是一只被遗弃的败犬，脏兮兮的靠在墙上。

手边，是一个同样脏兮兮的破旧钱包。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这里，很偏僻。偶尔有人路过看见这样的场景，都被那些强壮恐怖的混混瞪了回去，根本不敢上前帮忙。

落魄的李恩躺在墙边缓了缓，才慢慢地将钱包捡了起来。沉默的，离开了这一条冷漠的小巷。

他顶着路人奇怪的眼光回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这里就是他的家。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只是个孤儿。没有背景，还很穷，那些混混是一天比一天过分。

他曾经向当地衙门求助过，但是他不知道，对方背后拥有更大的背景。所以之后他会受到更大的报复。

他没有试过求助，但是没有人敢帮助他，人们都很冷漠。

他曾想自己通过锻炼增长力量来对抗那些人，但是，或许是先天的问题，再加上他太穷，身体一直是瘦弱的，根本增加不了什么力量。硬要说锻炼的效果的话，可能是自己的速度更快了吧！

他想过跑，却跑不过对方；每天都经历那样的事，他想反抗，却依然没有办法。

渐渐的，他变得沉默，眼底深处的怨毒越来越浓厚。即便在表面上，像一个傀儡木偶，被人随便摆弄。

他渴望力量，越发渴望力量，甚至为了力量，他直接想到了飘渺的超自然力量。

记忆碎片里的他，不断重复着他受到的各种创伤。像他一个小人物，一个弱小的人物，被强者欺负的痛苦，都快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谁？他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做，只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而已。

只是因为自己弱小吗？这是他逐渐浮现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他爆发了。他在一次围堵中，偷偷拿着一把手工刀，捅了那些混混一刀。

鲜血四溅，除了对方的，还有他的。他那恶毒凶恶的眼神，吓坏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他被带到了收容所看管了起来。至于那些混混，则是在背后之人的帮助下进了医院。

在收容所那段时间里，他曾经碰到过一个奇怪的少年，他曾经露出邪魅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恩，说道：

“多么深邃的黑暗呀！我喜欢！我问你，你想要力量吗？”

李恩有些奇怪看着眼前的这个看似中二病少年。

“你是不是有病？”

“……”

少年翻了个白眼，他只是有点不耐地问道：

“我说，你渴望力量吗？人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力量，强大的力量！这样，就不会有人看不起我了……”

李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个神经病吐露这样的心声，心里同时吐槽，这收容所真得是什么玩意儿都乱关哈！连这样的神经病都关了进来。

“桀桀……那满足你……”

对方说完，李恩就惊恐地注意到对方化成了一道黑烟，直接钻到了他的额头上。关键是，他还没感觉。

“这是什么？”

突然遇见这样的超自然事物，他有些惊慌，可是半晌，都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后面，收容所的管理员叫醒了他，他才知道刚才是梦。

梦？还是现实？李恩不知道，只是出了收容所之后，不知是不是心里错觉，他总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力量，虽然一点也不明显。

他搬了家，提前走上了社会。他不想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直接开始了自己在社会上的摸滚打爬。

这么经历了几年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了这一片神秘的苗疆之地。不仅为了钱，还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曾经和一群人签了赌约，自己能够在这片神秘不同寻常的树林里生活一个月……

直到遇到巫行山，他的救命恩人，被他骗走禁忌秘术后，举行换血仪式，强行替换巫族血脉。

可惜，后来他失败了，被天才的巫行云破解了法阵，导致了对他的反噬，让他老了很多岁。当然，也没有完全失败，巫行云死了，李恩也获得一些巫族传承记忆。

——————

众人看到这里，他们沉默了。只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投影中那个神秘少年黑烟的剧情，确实就令人们琢磨不透了。

“你们外界人类那么可怕的吗？欺负弱小，横行跋扈？还那么冷漠？”

巫影看到他在巷子里被围殴的那一幕，忍不住对夜羽问道。

“那只是特殊情况……虽然说也不罕见，但也绝不稀少。人性如此，只能说对你们这些单纯巫族遗民有些复杂。有些东西……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体会。”

夜羽声音依然平静，他在思考，那道黑烟是什么？为什么他感到了一种邪恶，但与虚无生物又有些不一样的气息。更不是现在出现的诡异……

他当时就是察觉到这玩意，才拉着众人去看李恩过去的一些记忆碎片。

“这玩意儿……我没看错的话，可能是穷奇……的一道化身”

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的既月白一开口，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穷奇？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