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就问你懂不懂双向奔赴
作者:方圆脸 | 分类:古言 | 字数: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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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忠臣奸佞
况且他林时安上对得起周朝,下对得起百姓,从未做过贪财害命之事,不过那诗倒也确实说对了一部分,不可否认,萧衍确实与他不清不楚,但那又如何,凡俗红尘之间的事情,只关他们二人。
这些自诩清高之辈盖因萧衍皇帝之身不敢多加言语,却对他这个背后无权势,以美色附庸的庶子不肯放过,无非便是因为现在的他还够强大,还不够尊贵,还不够让这些人顶礼膜拜。
林疏寒做错了,选错了方式,千不该万不该用这最无用的流言妄图抵制他的前行。
天下太平,愚民安知;朝臣结党,皇帝轻权。这大周朝那便活该被他林时安握在掌心,待万千年后,史书留存,无论是善是恶,此生已尽,无憾。
萧衍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手中宣纸四行诗赫然在目。
纸衣早已在身旁瑟瑟发抖,到底是哪个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竟然敢编排如今正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且这诗明里暗里天子的昏庸无道写了个尽,真当这靖安帝是死人吗。
“怀慈,去襄城做你该做的事情!”
待到均退出殿外,纸衣才敢询问干爹,刚才陛下到底是何意思。去襄城干什么,难道是要为林大人退婚,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怀慈手拿拂尘一端直接敲了这小傻子一个响头,“笨,在陛下身边这么久都没练就一点功力,若是陛下当真是这种宽宏大量之人,那无论是当年十五皇子死在火场,还是这些年未央宫的亡魂,便都不会发生,想要在这深宫中寻得长寿,纸衣,你还需练练这看人的功力,否则若是被旁人轻易哄了去,干爹是万万不会帮你求情的。”
纸衣从小便知干爹心智讳莫如深,现在才知靖安帝才是其中鬼神,明明当年陛下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有柳后权倾后宫,却能在眼皮子底下心狠手辣除掉一个刚刚满月的稚童,继而爬上这万千人追逐的大周宝座,王权富贵皆在手中,便是在群狼环伺中,依旧安然处之,这份能力怕是这宫中之人即便再是终其一生,也是难以望其项背。
就这样,林时安依旧我行我素隔三差五的留宿宫中,弹劾新科探花的折子已经堆满了未央宫和长乐宫的桌案。
据纸衣所述,萧衍没去朝堂的这些天,日日都有大臣在太后面前进献谗言,群人争辩,可把柳棠卿心累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每日模糊过去,后来实在是难以忍受,将萧衍叫到长乐宫甚是执着的敲打了一番。
他也确实听了,隔日便亲自上朝,那些为国为民,打着周朝社稷的大臣们看见他,便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紧追不放,句句泣血,甚至还有忠臣谏言若是陛下继续如此,他便撞柱以示卫国诚心。
萧衍内心都要笑疯了,纸衣代替干爹的身份站在宝座一边,都差点忍不住想要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人拿钢刀叉出去。
“左拾遗,你在父王之时便简在帝心,朕向来也待你不薄,谏言陈情有哪次未曾考虑你的意见,琼林宴之事,这些日子朕耳边也听了不少,之所以一直未曾出面,便是想着你们这些老臣以及新科肱骨时间一长自然心中明朗,可是现在看来是朕想错了。”
刚才所说想要撞柱示忠的便是萧衍口中的这位左拾遗陈平,其乃是门下省中专掌供奉讽谏的前朝老臣,曾一嘴替先帝扫清不少障碍,更是世人所道最最清正廉明之人,如今竟然也站到了永宁侯府这一派,当真是人老了,这眼和心也不管用了。
陈平自恃先帝恩惠,对于这位不曾有过作为的靖安帝向来心中不喜,也曾多次反对萧衍所施之政,可以说是这朝堂上的大人物,臣子无一不敬仰他,外人无一不称颂他。
正值外戚干政,一个女人竟敢对周朝江山指手画脚,他自以为腐国之状初现,皇室垂危,怕是几载之后国破家亡,而永宁侯府的崛起终于又让他看到了希望,寄期冀于能扳倒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的柳氏,恢复前朝先帝万臣服王的荣耀。
故林时安的出现更是触了他心中之痛,也让他彻底转向“中立派”,想为这大周朝的百姓们庇护一方天地,他想到了皇帝会震怒,想到了奸臣被除,唯独没有想到会受到指责。
“陛下,这是何意,请恕老臣不懂。”
萧衍对于陈平,已经忍了很久,虽然他无心权势,摄政大权皆在柳后之手,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决定可以被随便忤逆,往日种种,不过也只是念在其是出于为民之心,未曾为难,可是现在他不想忍了。
何为善人,何为恶人,何为忠臣,何为奸佞?
他自问之前自己或许有些许迷茫,但是现在不会了,这大周朝是他的江山,是萧家人的所有物,想当年,萧氏一族战得天下,免去多方灾祸,福音万泽,建国老臣比比皆是,可还不是被先祖去了个干净,只因他们有谋逆之心。
他萧衍不是个善人,阳奉阴违、笑里藏刀之事干了不知多少,不管他陈平是为何,永宁侯府为臣子,便永不可僭越,站在万民角度他陈平是个圣人,但在他这只是一个包藏祸心、觊觎萧家宝座的小人,之前的多般忍耐,终究是错的,他不该一时心软,留下这个净添麻烦的祸害。
陈平,怕是留你不得了。
“你们弹劾新科探花,理由无非便是他蛊惑帝心,可到底哪一件事情可以证明其已危害国家社稷,林时安之才之貌,难不成当不得朕钦定的探花,还是你们觉得朕许久不临朝,这大周便已经彻底为你们胡作非为之地?”
陈平赶忙跪地,“陛下恕罪,臣不敢,只是近来宫中宫外流言甚多,况且这林探花日日进宫,百姓们已经开始质疑您的决定,不知有多少能人志士作诗劝谏,无论是为了社稷稳当,还是宫外民心,陛下都应当三思啊!”
萧衍最烦的便是这种明明是自己私心,却偏要拉扯出许多旁事又危言耸听之人,“你是说朕为朝廷选拔人才反而做了错事?按照你这种说法,怕是以后朕做什么事,只要百姓反对,只要朝臣谏言,朕便都需要为了所谓的国家安定一忍再忍是吗?”
“这流言为何物,三人成虎的故事,朕不信陈拾遗你不知道,琼林宴上作诗的那些学子,又有多少是真正接触过朝政之人,朕看他们就是嫉贤妒能,若是真心为大周做事,何以会用散播流言之法达到目的,难不成朕的三省六部全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陈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因为萧衍的祸水东引而彻底失了言语。
而刚才异常活跃、神情悲愤的臣子们也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竟是第一次知道了他们一直当做摆设忽视的靖安帝到底是何等人物。
“陈平,你老了啊,这左拾遗的位置也做了十年了吧,这些年你为大周做的功绩,历历在目,无论是父皇还是朕,亦或是百姓们心中,永远不会抹去,但你也须知身居高位,更应知本心,如今仅仅一个探花郎的册封便让你失了分寸,引得诸位大臣争相撺掇,日后你还让朕还怎么敢将政事交予你?”
宰相柳颐一直不曾言语,投靠柳家的大臣们也都坐观虎斗,而柳后那边也早已下了死命令,莫要牵扯此事,永宁侯府前几日刚刚在陛下面前失了分寸,更是不敢出声,前面的大将不动,后面的小鱼小虾又岂敢擅自招惹帝怒,陈平早已孤立无援。
“陛下,老臣之心,天地可鉴,您不可为了一男子辜负先帝心血,弃我大周百年基业啊!”
萧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些年的安身立命终究是把这人的心给养大了,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还不知悔改。
“陈平,你是非要与朕作对到底了?既然如此,朕也无话可说,过几日你便收拾东西,告老还乡吧,在朕还未彻底动怒之前,想想你的这些年的名声,想想你的后世子孙,莫要再迷了心智,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再与朕说什么社稷安定,退
朝!”
萧衍这次在早朝上玩的一手杀鸡儆猴,不仅大臣闭嘴了,大街小巷上也彻底安静了下来,当然其中不乏柳氏的手笔,如今萧衍与他们利益一致,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能斩断永宁侯府的一个臂膀何乐而不为。
但是实际情况是,无论是柳家还是柳棠卿都对萧衍有了忌惮之心,而依靠他上位的林时安便也在官位上受到了不少明里暗里的排挤,不过人心善变,这些只是一时的。
林时安之前还是每两日留宿宫中一回,如今却已经是全部身家都挪到了未央宫,日日与萧衍纠缠在一起。
柳棠卿为了把控朝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以为安插在他这的眼线安然无恙,其实早已被拔出了个干净,两人便是正大光明的谋划什么都方便了不少。
这些日子林时安按兵不动,便是知晓了萧衍的计划,算算日子,怀慈也该回来了,吏部的那些官员们戒心早已不如往日,正是干大事的好机会。
萧衍看着笑的一脸阴森的美人,深觉自己的地位竟然还不如那些歪瓜裂枣的臣子们高,越发不安分起来。
林时安感受到在自己衣裳内胡乱动作的某人,狠狠瞪了一眼,然而这一眼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还让对方更加为非作歹起来,“萧衍!如今可还是白日!”
萧衍看着重新把所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人,笑的异常开怀,眼神流转之间,让人不自觉的入迷,可是林时安与他呆久了,岂不知这人的鬼点子有多少,怕是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他的手段。
“你快松开我,纸衣还在呢。”
萧衍扭头看了眼还在旁边碍事的小跟班,接收到死亡威胁的纸衣赶紧小跑着步子走了出去,这事能怪他吗,到底是谁白日里不干好事?
“好了,爱妃,现在没用的人都走了,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林时安直接被他耍无赖的样子气的脸颊泛红,指甲狠狠的掐住了对方的手,“萧衍,你当真是个无耻之徒!”
萧衍可不认这个罪,媳妇当然是拿来爱的,他怎么就无耻了,想他堂堂一国之尊,竟然还不如那些外人重要,当真是要憋屈死了,他要重振夫纲。
“爱妃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分明是你每日在这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一心二用可是大忌,以后可莫要再让朕发现你的小心思,否则见一次惩罚一次。”
至于如何惩罚,这当然就是随他自己的喜好了。
宫中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襄城谢家大房那边却已经炸开了锅,无他,谢家其中最赚钱的药材路子被抢走了,如今谢家大爷谢迁可以说是愁的脑袋冒烟。
之前谢家千里迢迢跑去这京都定亲,本就是想借着永宁侯府与大将军府的势能夺到其中大头,谁知谢三爷竟然提前动作,不知是通过何方手段,竟然将整个药材流通的人脉摸清,如今现在药房掌柜们皆以谢三爷为首,他们大房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怕是日后便要被家族彻底抛弃了。
谢迁的大儿子谢正韬已经及冠接手家业,联想到前几日在友人那听闻的盐商之事,心中自然而然有了想法,“父亲,那永宁侯府林家可是正一品大官,又有一个亲儿子在圣上面前有脸,若是他们真心想与我们结盟,定然不会吝啬出手。”
谢迁不算是敢闯敢拼的一类人,甚至可以说是一味的固守成规,才将这本来到手的家业全输了出去,导致陷入如今险境,对于大儿子的提议自心底里还是颇为犹豫。
“正韬,那永宁侯不是普通人,咱们谢家虽然在汉东之地也算是一方头蛇,可也不过只是一个皇商而已,若是林家发难,咱们大房还能有什么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