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篮的队员们围在一起，头靠在一起，一齐发出低低的吼声。

“赢了！”

钟情开心地叫起来，跑到十班班主任面前晃了两晃，

“不好意思啊吴老师，我们班小孩不懂事。”

她先下手为强，以退为进。

吴海波尴尬得不行，

“钟老师，你就别折煞我了。”

嘴上说着，手上把他们班体委拉过来，厉声道，

“道歉。”

钟情没再装，把朱之文和陆景叫来。

这人还梗着脖子，不肯道歉。

吴海波真的要恨死他了。今天弄的这一出，他以后要在年级里抬不起头了。

这死孩子，还不愿意给人道歉。

“道歉啊。”

陆景幽幽地讲，

“敢做不敢当啊。”

“我没错！”

僵持了半天，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

陆景接过话茬，

“你没错。”

“这个队长呢，你肯定当不了了。”

他脱下球服，套上校服外套，

“你今天不道歉，篮球队你也别想待了。”

十班和四班的同学都盯着他们这。

按理说，钟情不该多嘴教训别的班同学。但他欺人太甚，恶意冲撞了朱之文好几次，还下狠手伤害体委的下体。这要还能忍，怎么当四班的班主任？

“道歉！”

钟情声音带了愠怒，气势骇人。

这人还是不动弹。

钟情看向吴海波。他一脸无辜，表示自己管不了这个学生。

“好啊。”

钟情搓搓指甲，

“那就让年级主任来管你吧。”

“到时候想要被记过呢，还是想要留校察看呢，你许老师肯定会为你美言两句。”

“对不起。”

倏地，十班的男篮队员们齐齐地鞠躬，

“我们替队长跟你们道歉。”

“不要替。”

陆景面色算不上温和，

“你们没做错，不需要道歉。”

“我们只要他的道歉。”

“四班女生，赶快到场！”

女篮半决赛的裁判疾步跑来，

“半决赛马上开始了。”

季晨曦从人群中钻出去，敲了敲朱之文的脑壳，

“走吧，反正也等不到他的道歉。”

陆景裹上羽绒服，喝了口水，朝着四班的同学招了招手，

“走了。女篮还等着我们加油呢。”

钟情扬手，

“走吧。”

留下十班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女篮打得不顺利，半决赛以失败告终。

但除了季晨曦以外的队友全是第一次打比赛，能冲到半决赛已经很不错了。

于绵绵宽慰道，

“很棒啦！不过我们还得准备争三保四的那场比赛。”

季晨曦大，也没有很难受，xine“挺好的啊。”

“感觉女生朋友们都很友好，没人使烂招。”

于绵绵接过季晨曦的衣服，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基本上都没什么人了。

“啊！”

于绵绵惊呼，

“为什么没人了？”

季晨曦盯着她，觉得奇怪，

“你在说什么？”

“基本上一个班只有一场比赛，除去咱们班和个别班是两场比赛。”

“比赛完，人家肯定回班了啊。”

坏了。忘了李远叨了。

于绵绵拍了拍脑袋，怎么就忘了问他的比赛时间啊。

“你干嘛去？”

季晨曦问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上个厕所。”

于绵绵应道。

球馆很大，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更别提找人了。于绵绵到处转了转，没看到李远叨的人。

她掏出手机。

于绵绵：你还在球馆吗？

李远叨：在。

于绵绵：你在哪？

李远叨：你回头。

于绵绵的心微动，转过身去。

李远叨立在她身后，大概三四步远左右的样子。球服不知道是不是来不及脱，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可能是刚运动完，整个人冒着热气。

“对不起哦。”

于绵绵向他走去，

“我忘记问你比赛时间了。”

李远叨单手抱球，没说话。

“赢了吗？”

也就三步远，她走到他面前，

“我第一次看你这样。”

她笑眼盈盈，“好帅哦。”

“没赢。”

李远叨轻启薄唇，语气平淡，

“你也没来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于绵绵敏感，总感觉他说这话，有点委屈。

“对不起啦。”

她声音娇软，抬起手，想摸他的耳朵。

耳朵红红的，还很清透，看着就很好玩。

李远叨站着没动。她费劲地攀到他的耳朵，揉了揉他的耳垂。

他难得幼稚：

“别动手动脚。”

手上却没推开她作乱的手。

“哦。”于绵绵知道他没生气。

嘴上配合，手上没停。

她的手划到他的耳后，用力地摁了摁，

“这有一颗痣，你知道吗？”

所有比赛打完，球馆即将关闭。

“还有人吗？”体育老师朝里问道。

“有！”

于绵绵慌张地把手放下，

“还有人在这！”

他们站的位置偏远，不容易被发现。体育老师看不清楚，

“赶快出来！”

于绵绵伸出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走吧。”

走到球馆门口，体育老师狐疑地问道，

“你们两个，缩在里面干嘛呢？”

于绵绵装傻，

“没干嘛啊，我不认识他。”

“我比赛完上个厕所。”

听到她的胡诌，李远叨要被气笑了。

他脸色冷漠，

“我还没换完衣服。”

体育老师慌着下班去约会，就快要迟到了，

“那你要回去换？”

“嗯。”李远叨应道。

“你是李远叨是吧？”

体育老师认出他了，用手指点了点，

“学生会的。”

“嗯。”

体育老师把钥匙一把扣在他的手里，

“那你一会锁一下体育馆的门。”

“锁完你把钥匙搁行政楼值班处就可以。”

李远叨点点头，转身回去换衣服。

“走吧。”

于绵绵跟着体育老师出了门。

体育老师开车下班。她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拿出手机。

李远叨：回来。更衣室。

今天是周五，晚上会有英语晚自习。她给季晨曦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打一下掩护，说自己去医务室换药了。

“男更衣室有人吗？”

于绵绵对着话筒，小声地问道。

“没有。”

李远叨轻声道，

“最后一个隔间。”

好刺激。于绵绵想。

她脚步虚浮，走过一间一间，终于挨到了最后一间

身后的一间更衣室门打开。

于绵绵惊讶又害怕，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一股大力把她扯到隔间里。

“啊……”

更衣室有台阶，李远叨把她拉进去。她站不稳，便倒在他的怀里，小小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