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绵绵正和季晨曦说着话，下课了，走廊上来了几个男生，于绵绵瞅了一眼，好像是陈景润的几个小跟班。那几个人叫于绵绵出来，于绵绵就当作听不到。

门口的几人见自己被忽视，十分恼火。领头的男生骂了句脏话，再度敲敲门口同学的桌子，

“再叫一次她。”

那个同学刚睡着，被吵醒之后黑着脸，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人家不想见你们，看不出来啊。”

那领头的男生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怼了，心情不悦，挥挥拳头，

“给谁俩说话呢?知不知道我是谁?”

陆景半眯的眼缓缓睁开，

“跟你说话呢，听不出来?”

“管你是谁，看到没，监控正对着我这呢，想打就打吧。”

他撇撇嘴，把英语卷子掏出来，

“有事没了，没了就关上门，滚。”

领头的男生听了更加愤怒，叫嚣着要跟陆景打一架。后面的几人都拦着他，

“找那女的呢，别冲动。”

那几个男生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战火冲向于绵绵，

“于绵绵，你出不出来。不出来的话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很大，吵到了教室的同学。一瞬间，于绵绵觉得好几十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梗了梗脖子。

于绵绵的脸变得很红，她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她。虽然她不怕这些，但是这样看着，自己还是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全班都安静下来，看着这场无声的博弈。

于绵绵轻轻地挣开季晨曦把握着她的手，

“没关系，我出去吧。要不然全班同学都没法安生。”

季晨曦又拽着她，

“他们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学生，会抓住这事一直找你事，别去了。”

于绵绵摇摇头，

“在走廊，他们不会做什么的。”

她踏上讲台，走下去。

她很贴心地关上门，

“说吧，找我什么事？”

“说个价吧。”

领头那个男生突然变了脸，满脸的肉挤在一起，露出猥琐的笑，

“多少钱能和你睡觉？”

剩下的几人都大笑起来。

于绵绵惊愕，整个人直接愣住了，她想了很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在几个高中生的嘴里，会听到这么恶心的话，随即浑身发冷。

她知道他们这帮坏学生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一起放假去打台球玩，为首的陈景润更可以称之为低俗又下流，但是她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在学校就这样。

“这是学校。”

于绵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会告诉老师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说出那么构成骚扰的话，你们也不要觉得学生怎么样都没关系，十六岁都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

“我会告诉老师。”

站在领头男生后方的一个男生学舌，

“那你赶快去告诉老师啊，我们好怕怕啊。”

剩下的人又一次互相笑起来。

领头那个人笑得尤其大声，

“咦，装什么啊，穿着男生校服来上学，还装呢。”

“你这个婊子样，不知道多少个男生和你谈了。啧啧，装。”

于绵绵忽然想把他的嘴给他撕了，想给他一巴掌，然后手直接跟着脑一起走了，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啪。”

于绵绵直接扇了那个男生一巴掌，

“如果你妈没有教你怎么讲话的话，就把你这张烂嘴缝到肛门上，少在这喷粪恶心我。”

因为动作过于迅速，小团体所有人都愣了。为首的那个男生一张肥脸被扇到一边。

他意识到于绵绵扇了他之后，舔了舔嘴角。

根本就没有血。于绵绵有点无语，这不会舔一下能装逼吧，这样想道。

傻逼一个。

“操，于绵绵，你扇小爷？”

那个男生忽然瞪大眼睛看着于绵绵，

“找打是吧。”

于绵绵扇完其实就后悔了。她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不应该在学校动手的，本来自己占理的，现在自己成了先动手的那个，多多少少有点不太行，而且得罪完老大，又扇了二把手。这下把后路都堵死了。

手还隐隐作痛。这男的也太胖了，扇得手有点疼的感觉。

这会儿也没办法了。她硬着头皮，

“这是学校，你想打你试试。”

“所以呢？”

那个男生步步紧逼，挥舞着拳头，

“我打女的，你知道吧。”

于绵绵被他逼得步步后退，脑袋一片空白。当她的身体靠到教室门上的时候，那个男生的拳头离她的脸只剩一指宽。

她看到他脸上鲜红的掌印，听到他说，

“你扇我的时候，想到这样了吗？”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于绵绵紧闭双眼，身体蜷缩起来。在想要不要扭打起来，这十几年只学跳舞了，早知道学个散打了，真是无语。

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是没学会躲。

教室门突然被打开，于绵绵倚着门的身姿没了支点，整个人随着门的轨迹向斜后倒去。她睁开双眼，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跌入了一个怀抱里。间隔了两三秒，她才意识到她的头上被罩了一件校服外套。

“差不多得了。”

衣服的主人懒洋洋地出声，

“哥几个嘴这么贱。”

陆景的右手在桃之腰上扶了一把，把她扶正，顺带着往边上推了推，

“边儿上去。”

于绵绵被迫立正。一阵风从旁边掠过，随即是巨大的关门声。

季晨曦蹬蹬蹬从后门跑到前门，掀开桃之脑袋上的校服。

“卧槽什么情况啊。”

“绵绵你妈没事吧？”

于绵绵被掀开脑门上校服的时候，听到了好多戏谑的起哄声。

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但是季晨曦发现，于绵绵哭了。

于绵绵看向窗外，她哥来了，李远叨也来了，来的好晚啊。

擦了一下眼泪，再一抬眼，走廊上打起来了，陆景李远叨还有于晖三打七，人少打多的，虽然不占下风，但是还是脸上挂了彩。不过他们下手也挺狠的，小团体几个成员伤得都不浅。

年级主任到的时候，领头那个男生只有一口气吊着了，脸上又青又紫。

年级主任看到这个场面，脸感觉直接比那个挨打的男生脸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