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枝芝：……

很好，我知道他上次为什么不对劲了！

明明听到了谈话，还装作没有听到，怎么这么闷骚呢！

叶枝芝莞尔一笑，红唇勾起：“对啊，我不就在和我的白月光在一起。”

“嘭！”

桌子上的酒杯都随之一震，连带着酒杯中的酒液都倾洒出去一些。

叶枝芝看着男人的动作有些一愣，她不清楚男人为什么突然生气。

她说的很清楚啊，她在和她的白月光在一起。

她的白月光不就是他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

红唇一瘪，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一双美目眼尾染着绯红，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惨了：“你欺负我。”

顾夜寒：……谁欺负谁啊。

他的一颗心都被她杂糅紧捏，乱成一团，伤成一片，她现在还倒打一耙说自己欺负她。

“我没有。”顾夜寒闷闷地丢下这几个字，想要离开。

但是看到少女现在的这副模样，始终狠不下心来，轻微地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你了。”

顾夜寒凑到叶枝芝面前，盯着她湿漉漉的双眸，大掌轻轻捏了捏少女两颊的肉：“你这眼睛怎么长得，张晔这种货色也能是你白月光？”

“张晔？白……月光？”

叶枝芝歪着脑袋，没有去管捏着自己肉的手，整个人看上去懵懵的。

顾夜寒凑到叶枝芝耳畔，低声说道：“忘了白月光，好不好？”

我不在乎你的心里是否曾经住过谁，只希望，此刻，未来，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顾夜寒睫毛轻颤，这是他第一次将身段放的这么低。

“不好！不可以忘了大哥哥。”叶枝芝的眼尾滑落一行晶莹。

顾夜寒捏着叶枝芝的脸的手有些僵，唇角的弧度凝住了，心中说出的苦涩翻涌到嗓子眼，挤压地他说不出话。

顾夜寒收回了手，整个人强撑着以往的矜贵，如果忽略他轻轻颤抖的手的话。

顾夜寒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如果再待在下去的话……再待下去的话……

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别走……”顾夜寒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转身看去，看到少女的玉手正拉着自己的衣角，这一幕恍若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场景。

不对，顾夜寒脑海中好像划过几片细碎的画面，不对！

他和她初见一定不是那个晚上！

一定还要更早！

那是什么时候，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刚刚那几片细碎的画面怎么也抓不住了，只是有一声稚嫩的声音，好像在喊着“大哥哥”。

大哥哥？是在喊谁？在喊自己吗？

顾夜寒觉得有些头疼，好像有什么就要抓住了，可不过须臾，又散了……

“枝芝，哥哥……”

“大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叶枝芝哭着说，攥着衣角的指尖发白，细看还有些颤抖。

“轰！”

宛若一道惊雷击中自己的灵魂，顾夜寒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刚刚那一句“大哥哥”一直在他心头震撼。

顾夜寒好像抓住到了什么，扶着叶枝芝的肩膀，看着少女的眼眸，拼命遏制自己的声音的颤抖，许久才开口，只是那声线还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枝芝，你的白月光是谁啊？”

顾夜寒看到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到自己的鼻尖处，脑袋一歪，双眸眯成弯弯的，笑着说：“你啊。”

眼角的泪珠划过弯起的唇角，带着微咸，还是挡不住心中的甜蜜。

好像有千万束烟花在自己的心中绽放，顾夜寒喜不自胜，原来，压根没有什么白月光！

白月光竟然是我自己！

我跟我自己吃了这么长时间的醋！

顾夜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呆愣愣的看少女，看到少女眼角的泪痕，惊慌失措地用指腹轻轻拭去。

“大哥哥，你终于找到我了。”叶枝芝面颊泛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顾夜寒这才想起少女刚刚喝了一口酒，而自己在干嘛？

在跟自己吃醋！

现在想起来，顾夜寒恨不得打自己。

顾夜寒凑近叶枝芝，鼻尖轻嗅，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酒味：“喝了几杯啊，就醉了。”

“唰！”

叶枝芝竖起一根手指头挡在顾夜寒的面前，也不说话，就醉熏熏地看着男人。

“一箱？”

叶枝芝摇摇头。

“一瓶？”

叶枝芝又摇摇头。

“一杯？”

叶枝芝再次摇摇头。

“那到底是多少啊？”

“一口。”叶枝芝郑重其事地回答。

顾夜寒浅笑一声，凉薄的唇线带着春日的消融，怎么这么可爱的啊。

“这样啊，那枝芝真厉害！”

“那可不！谁都喝不过我哦～”

少女的尾音上翘，像是带着一把小勾子。

“好哦，我们枝芝最厉害了，那我们回家？”顾夜寒轻轻捏了捏少女的鼻尖。

“家？”叶枝芝食指搭在自己的嘴角，一双眸扑闪扑闪，还带着未干的水色。

“对，家，还能走吗？”

“能！你在瞧不起谁？”叶枝芝一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但忘记了自己的穿了高跟鞋。

“嘶！痛！”

索性顾夜寒眼疾手快稳住了少女的身形，才让她免于摔跤。

叶枝芝站直了身子：“诶？我怎么这么高了？”

叶枝芝本来就高，此刻穿着高跟鞋，就显得更高了。

顾夜寒好笑地问：“那你觉得应该是多高？”

叶枝芝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下，比了一个大概米粒大小的：“这么高。”

‘顾夜寒忍俊不禁，太可爱了，伸手摸摸少女的发丝：“人家是拇指姑娘，你是米粒公主？”

“嗯！”叶枝芝用力点头，“大哥哥说了，要是我能变得这么小，他就可以随处带上我。”

顾夜寒一怔，脑海中稚嫩的童声装着深沉：“你要是能像米粒这样小，我就可以随处带上你了，就可以保护你，不用去做研究了。”

脑海中的声音与现实的声音重合，顾夜寒一时间分不清哪里真实，哪里是虚无。

“哥哥，背……”

少女娇俏的声音将男人拉回到了现实，习惯性 地蹲下身子。

顾夜寒一愣，好像这个动作是来自灵魂的习惯，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背着浑身是血的女孩，朝一处偏僻的角落走去。

每一步，都留下了女孩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