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雪国的清晨格外寒冷。

相较于蒙德而言会更加寒冷，平素习惯早起小小运动一番的秦羽浑然不觉是在至冬，一大清早只穿着小内跳出被窝。

是真尼玛冷啊！

彻骨的冷意逼到秦羽直接化作闪光重新钻回到温暖的被窝。

如果有温香软玉入怀，几人在这寒冷的环境中互相依偎取暖，似乎是独属于至冬的浪漫。

那时候，或许只有一个字能形容。

润！

不过——

想到昨夜的种种，秦羽不禁轻轻叹口气。

合着名义上成为夫妻之后便完事儿了？

唉！

算了。

想那些无用之事似乎并不能改变任何的现状。

直到钟声敲过九下，秦羽这才选择起床，轻轻摇响铃铛，女仆将刚刚温好的早餐端进房间。

秦羽注意到托盘上有纸条。

【今天是至冬国一年中难得的晴朗日，如果误事，我们不妨深入探究一番，权且为我的实验增添有用的数据。当然，你可以得到你想要了解的一切。】

每个字的间距都出乎意料地相同，只是整体却给人以潦草凌乱之感。

是【博士】多托雷的亲笔。

拉开窗帘，看到大街上满是奔跑玩闹的孩子。

开窗的一瞬间。

略带凉意的风与欢声笑语相携而来。

至冬国终年飘雪不假。

提瓦特大陆其余六国之人来到至冬无不发出阵阵惊叹，远超稻妻浓密雷云的厚度与裹挟硕大雪花的寒风共同构成雪国的奇景。

当然。

冰之女皇并非让这片土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部被冰雪所覆盖，每隔一段时间天空就会放晴。

云存，雪停。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习惯将放晴的日子称作晴朗日。

虽然，他们不会看到太阳。

即便爬上再高的雪山之顶，也不会看到那个炽热的大火球。

许多年轻人从书中得知太阳的存在，将有朝一日亲眼见识太阳刺眼夺目光辉视作真正长大的成人礼。

甚至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曾感受过太阳的耀眼。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们将这种不飘雪的日子称作晴朗日。

严格意义上讲，晴朗日分为大晴朗日和小晴朗日两种。

大晴朗日往往会持续一周时间甚至更长。

小晴朗日则是24个小时。

前者往往会成为所有人欢呼雀跃的节假，劳累许久的人们在此期间会得到更多的假期，孩子们则可以同父母跋山涉水去野外郊游。

后者更像是孩子们的节日。

学校放假，不少贵族家庭也会将这一天视作来自神明的恩赐，毫不吝啬让年龄尚小的孩子们好好玩一天。

想到上次所有愚人众聚会时多托雷提出的请求，吃过早饭后，秦羽踱着步子来到多托雷所在的别墅。

\"喔！我的朋友，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多托雷张开双臂，两人稍作拥抱。

多时不见，秦羽感觉多托雷似乎变得欢快不少，少了先前在须弥时的阴冷，反倒有几分旧友相逢的熟悉。

\"…我就直说了。\"

多托雷拿出一个透明的容器，\"这次是小晴朗日，时间宝贵，我希望在院中进行实验，将天气作为变量。\"

侧过身，透明容器有淡淡的白气飘出。

经过多托雷的介绍，这种容器材质为至冬国地下的万年寒冰，即便放在烈日下暴晒，也会比正常的冰块融化速度慢3倍左右。

因为这些冰块中储存有更多的冰元素，既具有冰的特性，又可以同冰系的神之眼交相辉映。

以其为材质得到的容器可以最大限度还原自然状态下的冰元素。

多托雷想要得到的是闪光能力对比提瓦特大陆原有七种元素有何影响。

或者。

光元素能否作为第八种元素？

正如水和火能够反应得到蒸发一样，闪光能否影响其他元素呢？

自从上次分开，多托雷凭借愚人众遍布大陆各处的影响，很快得到七种元素的自然形态，而今秦羽到位，实验马上就可以展开！

秦羽耸耸肩，不置可否。

相比之下，他更关心多托雷纸条所说答应进行试验的条件。

\"…我的实验内容全部都说完了，既然是有所条件，避免漫天要价或者秉持商业的原则，你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呢？\"

院中石桌旁，多托雷倒了一杯须弥特产的花茶，面具之下的眼眸灿若星辰。

如此坦然之下， 秦羽更不会客气。

\"我想要知道的内容或许涉及到某些禁忌，不会让你为难。第一次合作总该要展示诚意才对。这样吧，我昨晚你说的这些实验之后希望你可以详细讲讲你与劳伦斯家族之间的故事，如何？\"

微微一愣，多托雷试探问道。

\"你碰到流浪乐团了吗？\"

\"博士先生，你觉得呢？\"

将杯中已然变温的花茶一饮而尽，不待多托雷继续问下去，秦羽小小活动筋骨，\"时间紧张，趁着放晴的天气，我们开始吧？\"

认知中完美的实验体迫不及待要求实验，多托雷又怎会拒绝！

\"首先，第一个实验测试闪光元素与冰元素之间的反应。我想，嗯……你是否能以闪光的形态进入容器？\"

得到秦羽的确认，多托雷打开容器，下一刻容器中多出无数金色的光点。

\"这、这怎么可能！\"

瞳孔骤然一缩，多托雷匆忙将容器盖子拧紧，双手持双笔，一手文字记录，另一手绘出目之所见。

此时此刻。

双向震惊！

秦羽不曾料到多托雷在消灭其他所有的切片之后竟然还能将一心二用到如此程度，倘若将来与之交手，一心二用是否也会用在战斗中？

另一边，多托雷震惊于闪光形态的奇妙存在方式。

每个看似无序的光点在他的观察下实则暗中蕴藏某种规则，而且……他一般使用这种万年寒冰制成的容器储存新鲜的动物或者植物。

在至冬国这个寒冷的国度尚且会冒出寒气，自不必说其内部的温度。

完全超过滴水成冰的温度！

换言之。

闪光状态下的秦羽可以完全无视超低温度带来的影响吗？

1秒、2秒、3秒…

时间流逝之后，多托雷皱眉疑惑，难道这种闪光的形态不会消耗体力吗？

已经有15分钟过去，那团凌乱无序的金色光点依然具备相当的活力！

正当多托雷打算开启容器让秦羽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嘴唇翕动，额头不禁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不、不，这不可能！\"

已经有数百个、可能还要更多的金色光点竟然没入万年寒冰之中！

换言之。

万年寒冰制作的容器完全没有阻挡金色光点蔓延，只要秦羽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从容器中出来。

事实正如多托雷所猜想的那样。

刚开始，金色光点试探性在并不算厚的冰壁中踯躅前行，到后来驾轻就熟后，金色光点甚至调皮地又回到容器中再出来…

又是一个大发现！

然后。

无数金色光点汇集成一道人影。

小小活动筋骨之后，秦羽打了个哈欠，完全是一副无事可做到无聊的程度！

多托雷环绕数周，最终确定闪光形态下的秦羽不会受到温度的影响。

曾几何时。

璃月土地上他同秦羽交手，除去那诡异难测的超绝速度之外，便是那完全免疫物理和元素攻击的神秘手段。

后来，他了解到所谓的闪光能力。

超低的温度不会有影响，那高到极致的温度呢？

秦羽的闪光是否同自然的太阳光那般完全不会受到影响呢？

…

诸多问题一瞬浮现，多托雷感觉在这一刻达到精神层面的高潮！

越多的未解之谜于他而言，正是一剂振奋全身的灵药！

数小时内。

秦羽在多托雷的安排下，分别尝试各个元素以及元素反应对闪光的影响，得到的实验数据虽然聊胜于无，却让多托雷发出欢快无比的笑声。

这才是属于研究者最兴奋的地方！

天空的浓云染上一层墨色。

这也预示着小晴朗日之后会是比平常更加恐怖的暴风雪天气，多托雷缓缓脱下身披的大衣，露出修长而有力的身体。

\"…现在就是今天实验的最后一项。\"

说话间，多托雷稍稍转动脖子的同时轻轻甩手，顿时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

一个研究者在做研究的时候，顺带也想知道他能够突破的极限在哪里。

这种，应该也很正常吧？

砰！

一柄异乎寻常的大剑轻轻触地，掀起的狂风将周边的积雪吹起。

\"我想再次体会一次那种，嗯，就是我们第一次遇到时的那种……与光相媲美的踢击。\"

\"当然，我希望你可以用全力。\"

解开领口的扣子，多托雷又将袖子挽起。

\"我知道你上次并没有使用全力，而且我也会用全力的，如何？\"

秦羽稍稍歪过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多托雷嘴角上扬，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我可能会受伤，但是你绝对会死的……意思吗？

内心充斥疯狂的战意，浓郁的元素之力化作无边际的压力裹挟冰冷寒意压在秦羽肩头，多托雷耸耸肩，单手执大剑！

剑锋直指秦羽。

\"没有尝试，你又如何知道我会死呢？\"

\"你确定？\"

\"我确定。\"

秦羽点头的瞬间，多托雷大剑甩出数道恐怖的波动。

\"全力的话……\"

稍纵即逝的迟疑，最终还是不曾使用那些储存于体内的能量，只是依凭所有的肉体力量！

多托雷一步迈出，脚还未落地，瞳孔中已然出现秦羽淡漠的面庞。

经过改造，多托雷的反应速度要比先前在璃月快过太多，当看到的秦羽的瞬间大脑已经下达身体摆出防御姿态的指令。

指令通过神经流出大脑，对应部位的肌肉做出相应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