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近来天权星大人又寻到了一块璞玉，不知是哪个幸运儿让凝光大人这般看重？”

“夜兰你的消息灵通，何必明知故问呢？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你的头号对手呢！”

……

同凝光闲聊时的画面在脑海浮现，夜兰作为一个游走于契约国度的暗影，在得到机密情报的同时也要承受巨大的风险，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而凝光的话语中隐约也透露出秦羽某些方面的性格。

吃软不吃硬。

偏偏夜兰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新人入行的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如果真有人知难而退，也算是救下一条性命，毕竟情报工作，死亡总是难免的。

先前那般对待秦羽，倒也有种前辈教训后辈的意思。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也敢在我夜兰面前班门弄斧，怕是不知道我夜兰的手段。

以此刻的结果来看，夜兰心中明白自己这次是吃了情报不足的亏，更加没有料到这个少年的速度竟会达到神鬼莫测的境界。

至于其他……夜兰并未有过多在意。

“看来的确是我输了，在我见过的人里，没人会比你更快。”

“夜兰姐，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种夸人的话还是少说，容易被别人误会呢！”

两人相视一笑，俱是知晓对方的手段。

先前来奥藏山的路上，甘雨曾在雨中展现高绝的箭术，射杀敌人于百里之外，起因则是穿过深夜雨幕的呼救声。

夜兰此行正是为追查那名呼救之人而来。

从凝光那里得到的零星情报推断，夜兰料想引得大批愚人众精锐出动之人必然也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同是为凝光办事，再加上先前的比试较量，夜兰最终决定将已知情报和盘托出。

多年来的直觉告诉她，此次绝非自己一人可完成。

打，是为了和。

听着夜兰的讲述，秦羽深刻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而号称与薄荷一样无处不在的愚人众士兵在璃月大地上引发事端不计其数，不惜在雨夜兴师动众，自是因为那失踪之人定然掌握着让他们心动的秘密。

晨光的照耀下，打着哈欠的少年与一夜未睡的夜兰彼此深入了解后，对各自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最终也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同盟。

速度与持久力兼备的少年与喜欢玩捆绑的女子，一定会是非常有趣的组合。

当秦羽将自己会同夜兰离开的消息告诉甘雨时，后者先是稍稍一惊，仍旧是以大局为重，不过想到这段时日来陪伴自己的少年又会待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甘雨心头还是有些不痛快。

“哼，小子，昨日之事还未结束，你就想要溜走？”

正准备离开时，一个会说话的大鸟凌空飞落，单单是将秦羽去路挡住。

有了先前的教训之后，留云借风怕是以后都不想再化成人形，只是她同样无法任由秦羽离开。

璃月港那可是岩王帝君所在之地，万一秦羽添油加醋、大大咧咧地乱说一通，留云借风无法想象被那几个故友知道后的清醒。

总而言之，鸟儿嘛，心口能把其他人的“高光时刻”娓娓道来，却绝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类似的笑柄被人所知。

“任尔今日百般花言巧语，我又岂会被你蒙蔽！”

得，哄狐狸学来的花言巧语对鸟儿似乎太不管用，秦羽便是询问留云借风真君的解决之法。

“空口无凭，契约为证。”

眼看摆在石桌上早就写好的一沓契约，甘雨有些无奈却无甚办法，尤其是在见到其上的条款后，眼睛不由得偷瞄另一边哭笑不得的少年。

白纸黑字赫然注明秦羽倘若以各种奇怪的比喻来形容先前之事的详细话术，譬如说什么天上飞落的石头撞击沟壑、日落果狠砸肉山之类，当真是让甘雨和申鹤大开眼界。

两人毕竟是亲眼所见，心中更是佩服留云借风这可怕的文字功底以及奇妙的想象力，可能与另一个世界某位也喜欢用奇妙比喻的男子不相上下。

“原来我能用这么多话来形容的呀！”

……

“我难道是在教他怎么去更好地表达吗？”

后知后觉真君，果然是名不虚传。

甘雨露出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支支吾吾问道：“可是，这个万一说出去就要成为仆人的惩罚，会不会有些过于严苛？”

“严苛？”

留云借风呼扇着大翅膀，整只鸟是异常激动，原来甘雨也向着秦羽，“你还是原来那个我看着变胖的小麒麟吗？”

“怎么麒麟角净往内顶呢！”

“真君，你说什么呢！”

生怕此刻的留云借风一秃噜嘴把自己的过往都倒出来，甘雨差点跳起来，而另一边的秦羽却是发现了隐藏在这份契约中的某些漏洞。

当即摆出一副相当为难、半推半就的模样，最后潇洒地将自己名字写下，旋即，眼眸中闪过一抹紧张之色。

聪慧如夜兰早已看穿了秦羽的把戏，本想拆穿，奈何大喜过望的的留云借风真君什么都听不进去，直接便是一爪子按了上去。

“哼，小家伙，若不是看在你同甘雨同来的份儿上，本仙说什么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留云借风真君生怕秦羽会不认账，当即又是按照契约之神订下的规矩又来过一遭，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秦羽，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子的！”

甘雨当然知道秦羽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不得不签下这份看似平平、实则相当可怕的契约，深受感动…

“好了，本仙人宽宏大量，就不再和你计较昨日之事，想走自可离去。”

哼哼，我可是很记仇的！

只要有这份契约在，未来某一天就让你成为本真君的仆人，到时候看我不一巴掌一巴掌打回来！

下了奥藏山后，夜兰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向秦羽道喜，“到了这里，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可以随时收获一个拥有的仙人身份的仆人？”

“而且，还是绝对生效的契约。”

“这还不是多亏夜兰姐没有戳破我的小心思，这点把戏可是无法逃得过你的眼睛呐！”

阿嚏——

打了个喷嚏后，留云借风缓缓睁开眼，望向角落正在嘀嘀咕咕的甘雨、申鹤二人，心下好奇走上前去，却看到二人正在讨论契约的内容。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声凄厉的嘶鸣响彻整座奥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