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神探:开局被斩首怎么办?
作者:随波逐流鸭 | 分类:悬疑 | 字数:16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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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武媚娘进化
宋真提任之后,第二天,狄仁杰全家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长安。
他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惆怅,反而一脸轻松。
“怀英,抱歉,我没有争取到,让你留京。”
狄仁杰笑着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守正,这是陛下的安排,自然有他的意思,身为臣子,不应该要有非分之想。”
他其实心里大概猜到了,自己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如今想来,很有可能当日的刺客,就是陛下偷偷安排的。
他要清除皇后的势力,重掌大权,而身为武媚娘幕下之臣的自己,必定不可能留京。
此乃圣意,这根本不是宋真一个人可以阻止的。
以前看似荒唐的二圣同朝,看来就此戛然而止了吧?
宋真很难过,他与狄仁杰同朝为官十几年,家住隔壁十几年,有想过终有一天会分别,可是没想到竟是如此场景。
两人相顾无言,最终在金吾卫的催促下,两人浅浅的拥抱一下。
他看着狄仁杰的马车开始启动,他下意识想拿起玉笛欢送,但是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此时此刻,好像不适合演奏悲伤的曲子。
“算了。”宋真叹了口气,他突然没了信心。
原本的历史,在自己来了之后强行修正一番,但是此时此刻,好像又回到了应有的轨道。
在这一瞬间,他迷茫了,有些不知所措。
......
狄仁杰走后,宋真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摸鱼,每天都工作得很晚,就像当初的狄仁杰一样。
仿佛只有这样,与对方走着同样的步伐,可以缓解思念之情。
太子李弘去世后,他的弟弟李贤继任,封为“章怀太子”。
宋真成为了章怀太子的老师,教导他君子六艺。
“太傅,你的琴艺为何这么厉害?”
“不厉害,如何能成为太子殿下的太傅呢?”宋真只是淡然一笑。
“太傅,我有个问题,你说文武百官像不像这个古琴上的琴弦,只要帝君按章法拨弄,就可以奏出和谐美好的音乐?”
“你这个比喻挺好的,但是与现实中不一样,琴弦未必会按照你的本意去动弹。”
及冠之年的李贤低头思忖,他忽然抬起头,眼睛明亮的说道。
“琴音的音调,与琴弦的松紧度有关,只要将琴弦调配至完美的适度,不就可以了?”
“嗯,你说得不错。”宋真扭动着着上弦器,忽然一根弦弹了出来,“有时候,与其浪费时间去调弦松紧,还不如试试换一根弦。”
李贤愣在原地,他站起来恭敬的拜道:“多谢太傅指点。”
“太子殿下何必多礼?教导你,本是臣的责任。”
李贤重新坐下来,他的脸色变得忧愁,仿佛布满心事,接连几次都弹错了音。
“太傅,我有一件心事,不知该与你如何诉说?”
他在宋真的教导下,已经学习了整整一年,如今是仪凤元年(676年)。
因为十一月初八,陈州有人说凤凰在宛丘出现,所以李治将上元三年改成仪凤元年。
李贤与宋真的关系自然没得说,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关系最好的就是太傅。
甚至,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父母还要长久。
“太傅,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个谣言,据说我并非皇后亲子。”
“???”宋真忽然想起来,章怀太子与武则天的关系十分紧张,最后好像就是被陷害,贬为庶人,在巴州客死他乡。
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念及至此,他赶紧宽慰道:“太子殿下不必多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就是武后亲生的。”
“真的吗?”章怀太子似乎还是有些没有信心。
宋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自然是真的。倘若你不是武后亲生,又怎会成为太子呢?”
章怀太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躲闪这目光:“可是,我阿耶和阿娘的感情,如今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无论陛下和天后殿下的感情如何,你都是他们的孩子。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章怀太子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他点了点头。
......
自从李治不再让武媚娘参政之后,就把她冷落了。
她被软禁在殿中,连出去晒晒太阳都成为了奢望。
在这段时间里,武媚娘终日无事可做,只好在宫中,独自一人欣赏着当年崔梦竹为他俩绘制的画。
那段时光一去不复返,她至今怀念也没有用了。
李治之所以突然要处理她,归根结底,就是她的侄子武三思触及了他的底线。
神威震天雷,一个都不能少!一个人都不许动!
更何况,下手的人是她的侄子,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她的授意?
随着武媚娘的参政,她在朝中的势力愈发强大,已经能跟李治分庭抗礼。
李治愿意看到这一幕吗?
不,他绝对不愿意!无论皇后有没有别样的心思,他都不可能让其他人染指!
第557章 武媚娘进化
于是,李治派刺客暗杀武媚娘,没想到狄仁杰帮她挡了一箭。
为什么要暗杀?而不是罢后?
因为武媚娘是他一手扶上去成为皇后的,当时闹得很大,文武百官九成极力反对,连舅舅的面子都不给。
如今的李治,还有那个脸再罢后吗?
再说了,武媚娘的羽翼已经丰满,假如他提出罢后,绝对会有一群人站出反对,就像当初一样。
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办法,既然合法途径走不了,那就用黑暗的手段。
可惜一次没能杀成,再动手的话,武媚娘绝对会有警觉。
既然斩杀不了,那就斩去她的羽翼,将她后半生禁闭在牢笼之中!
这就是李治罢黜狄仁杰的根本原因,坏了他的计划!
武媚娘在这一年之中,终日待在冷宫中不能出去。
要是别的女子,早就心灰意冷了,无奈接受自己的命运。
可是,她是谁?她可是千古女帝啊!
武媚娘越想越气,神威震天雷的失窃,关她什么事?为何要降罪于我?
“我明明有劝过侄子,命令其赶紧将雷还回去啊。为了避免武三思继续祸害,我将他调离神武府。”
“在这件案子之中,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了?”
“好歹是数十年的夫妻之情,李治你竟然不念情谊,派人将我祸害!”
武媚娘低头摸了摸负伤的右腿,眼神变了颜色。
“到头来,还是因为我太弱。”
“从今以后,我不能再任由他人左右我的命运!”
“谁言女子尽横祸?须眉亦可立天国!”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万家灯火熄灭之时。
武媚娘两眼红润,攥紧双拳,她彻底黑化了,自此,她真正的进化成。
武则天!
......
宋真的职务之中,虽然没有规定他监修国史,可是那群叼毛自从被李治说,他是宰相之首后,天天过来找他问事。
要么是请求左仆射校阅,要么是请示左仆射“玄武门之变”能不能录入。
真是草了,宋真整个人都麻了。
没办法,他被迫新增一项工作,监督修纂国史。
修国史这项任务,是由秘书省独自完成的。
今年,来了个新人,他就是前前前......任宰相刘祥道的弟弟,刘应道。
上元三年(676年),刘应道因文章高绝,迁秘书少监并兼修国史,奉赦掌管御集。
他与他的哥哥刘祥道的性格不太一样,整个人沉默寡言,不会与人交流。
一开始,宋真还以为他是社恐,逐渐熟络之后,才发现原来另有隐情。
“左仆射。”刘应道每天来秘书省的时间很早很早。
别人都是在宣政殿外面的走廊慢吞吞吃着“廊下食”,他呢,随手抓起两三个包子,便走路过去上班。
这一天,宋真来到秘书省检查国史进度,走着路的时候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低头走路不看人的刘应道。
刘应道吓了一跳,他急忙后撤三步致歉:“左仆射,是下官唐突了。”
“无妨,你下次走路小心点,别摔着了。”
“多谢左仆射敬告。没什么事,下官就去忙碌了。”
宋真打量了他一眼,觉得眼生,随口问道:“你的名字是?”
“回左仆射,下官昨日才迁往秘书省,下官姓名是刘应道,字玄寿。”
“刘应道——”宋真突然感觉有些熟悉啊,这名字。
他终于想起来,激动的问道:“你的兄长,可是刘祥道?”
“正是下官的兄长。”
宋真发迹之前,在阎立本府邸旁边买了套房子,时任刑部尚书的刘祥道就是阎立本的邻居,他们属于是邻居的邻居。
他和刘祥道的关系挺不错的,后来刘祥道做了宰相,对宋真颇有关照。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位弟弟?为何从未听其提过?
不过,都过去了,刘祥道在乾封元年(666年)的时候病卒,享年七十一岁。
既然是故人之弟,那自然要好生照拂。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宋真时常指名道姓的布置刘应道工作,秘书省其他官吏都看出来了,左仆射有意提拔这人。
能得到宰相的赏识,这是多少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啊?
虽然刘应道木讷,但是有这层关系在,有些官吏还是主动的与他交流。
不过,有些人则是看不爽他,处处为难。
刘应道本无交际之心,他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他十分小心畏避,非公事不与交言。
这就让不少官吏热脸贴了冷屁股,让众人心生不满。
宋真在与他交流的时候,发现这人真的是个天才,不仅音乐天赋极高,而且在绘画之上还有造诣。
于是,便邀请刘应道来家中做客。
刘应道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不好拂了左仆射的面子。
餐桌上的他,似乎放开了不少,话多了起来。
没想到,崔梦竹的下一句话,让他再度沉默了。
“玄寿,你家夫人呢?怎么不见一起过来。”
刘应道抿抿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我家尪娘,在龙朔元年(661年)就去世了。”
“啊?”崔梦竹小嘴微张,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无妨,我都习惯了。”
刘应道调整好心情,和宋真一家人就餐,只是话越来越少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也许是刚才心情郁闷,刘应道喝得有点多,他摇摇晃晃的执意要回家。
“我家尪娘,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中睡着,我害怕她孤单,我一定要回去陪她。”
“我送你回去吧。”
听闻这句话,刘应道酒醒了一分,急忙拒绝:“不行,怎可劳烦左仆射呢?”
宋真呵呵笑道:“没有我带你,如今夜禁,你能出城门吗?”
好像有点道理,刘应道沉默了,他内心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可是见左仆射没有恶意,而且为人真诚坦率,应该是一个可交之辈。
“好吧,那就劳烦左仆射亲送了。”
两人上了马车,刚离开巷子不久,便迎来一队夜间巡逻的金吾卫,他们一看就认出来,这是雷国公的马车。
“请问,里面坐着的可是雷国公?”
宋真掀起窗帘,笑着说:“我送一位朋友出城,麻烦各位带路了。”
“能为雷国公指引,是吾等的福气。”
“有劳。”
虽然不是每个金吾卫士兵都见过宋真的,但是看到他如此彬彬有礼,丝毫不像是身居高位的霸道能臣,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有了金吾卫的带领,他们十分顺利的出了城。
顺着刘应道的指路,终于是来到了他的家。
宋真将他扶下马车,随意的瞥了一眼,只见这里数落着两间屋子。
刘应道见其疑惑,主动解释:“我住这间房子,另外一件房子——”
“是我家尪娘生前居住过的屋子。”
“还未请教你家夫人的名讳。”
“她叫,李婉顺,隐太子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