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刘定高召集所有人准备着夜晚的进攻。

“先让士兵冲锋，活死人混在百姓里一起向前，我不信李尚隐敢下死手，王重谢未城盯住。。。”

“禀尊上，李尚隐开拔距我们不足十里！”

斥候才说完，整个人被刘原飞摄了过去，脖子被捏的咔咔作响。

“十里？你们斥候是瞎的吗？到了十里才发现？”

“尊上，斥候一直盯着敌军大营，可今早发现无人回报，第二批斥候才去查看，百余名斥候全部被杀，我能来报也是其余兄弟用命换来的。。。”

这些斥候都是原维摩教徒，对刘原飞还算忠心。

可失了先机的刘原飞压不住火气，刚想放手，人已经没了气息，众人见状敢怒不敢言唯有玉蝉三人很是淡定。

“玉蝉，命活死人全部压上去，百姓和军士一起压上去！”

三人这次没有迟疑，一起抱拳应是。

突然的顺从让刘原飞意外，还以为是三人想通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可转念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玉蝉！等等！”

晚了，玉蝉出门后第一时间催动符节，活死人从阴暗处倾巢而出，朝阳虽不算炽热也引得活死人不停嚎叫。

混乱引起百姓和军士们的恐慌，他们虽然害怕但知道活死人一直很听话，从来不主动伤人。

所以今天这种骚乱让人们心里没底，活死人会不会失控扑咬他们？

不会，至少玉蝉不下令是不会咬人的。

可玉蝉偏偏向还在阴影处的几个活死人下了令，扑咬军士。

见状，军士们也顾不得对活死人的恐惧，纷纷拔刀还击，明明咬人的只有几个，被砍杀的活死人却有一大片。

青天白日又有玉蝉作祟，活死人战力大减，军士砍杀注意到今天的活死人几乎没什么攻击性，越杀越有自信，竟生出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好弱呀。”

“是呀，我们就是被这种玩意打败的？”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活死人本来就弱得很，我们只是被吓唬住了？”

“有可能，那我们冲出去吧，为城主和百姓报仇！”

几个军士刚质疑完，瞬间被刘原飞斩杀，以雷霆之姿压下骚乱，不然哗变一起任他修为再高也拦不住这许多人。

震慑住军士，刘原飞掠到玉蝉身边一巴掌扇了过去，而玉蝉倒地时手又不经意的拽掉了铜球。

见铜球落入玉蝉手里，刘原飞也不慌。

“还给我！”

他一直告诉几人铜球里装的是蛊王，三人第一次抢夺时也是冲着铜球去的，所以王重和谢未城心里既紧张又高兴。

他们筹谋许久为的不就是脱离刘原飞的控制吗？

蛊王入手也就是三人自由之时，王重和谢未城见状也向刘原飞靠了过去，脚步越来越快。

他们两人的动作，刘原飞尽收眼底，眼中杀机渐浓，只要王重敢动手，他一定会让三人万劫不复。

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玉蝉竟双手奉上蛊王。

“你下令动用活死人，我只是遵命行事，不知错在何处？”

蛊王入手，刘原飞有些不会了，玉蝉不可能不知道活死人不能见光，所以能确定他已经反叛。

可归还蛊王的行为又怎么解释？

难道真是我下令的问题？下属只是执行的太快，错的是我？

王重和谢未城也看不懂，究竟是玉蝉倒戈还是他真的惧怕刘原飞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刘原飞没有回答玉蝉，也没有再继续追究，转身就去安排怎么抵御李尚隐的部署，玉蝉三人是一定有反心的，只是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所以抵御事宜不能过于轻信。

活死人用不了，能指望的只有百姓和军士，但让这些人听命真是难上加难，用恐怖手段杀了好几个人后所有人才听他调动。

可惜，十里的距离实在太近，人们才出军营，李尚隐已经带兵杀到。

按例，双方主将应上前放话，或劝降或威慑，至少刘原飞是这么做的。

可李尚隐不打算见他，只因他是个普通人，万一还没开口就被人捏死了呢。

所以君子不立危墙，只会叫人先把危墙推倒，甚至推墙的方式非常简单。

全军喊话！

一时间李尚隐这边所有人扯着嗓子高喊。

“对面的兄弟别怕，活死人怕阳光，刘原飞一个人杀不了你们所有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喊话不知道算不算舆论战，反正韩斌认为算，至少能打击军心嘛。

刘原飞一听大骂一声阴险，己方的军心还需要打击吗？

根本没有军心可言好吧，所以他立即下令进攻，不能给己方军士思考的时间，一些爪牙也逼着百姓向前。

可军士百姓又不傻，踌躇着不动，直到有几个爪牙按耐不住，挥刀砍杀想以抗命即死的理由逼迫。

然后，哗变爆发了。

“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为什么要替你们这帮妖人拼命！”

说罢，这军士对近前的爪牙挥出了第一刀，登时人头跃上半空随鲜血落下。

压迫中，只要有第一个人反抗，就会有无数人跟随。

“没有活死人你们就是个屁！”

又一个人头飞起，然后喝骂声和砍杀声交织。

“我要为城主报仇！”

“我要为爹娘兄弟报仇！”

每一次声嘶力竭的呼喊都伴随着一个维摩教余孽的丧生，宣泄似的怒吼也点燃了人们心中对生的希望。

兵败如山倒，还是得打过了才会发生。

还没与对方动手就已经败了，临阵哗变也是战争历史上的第一次，如果刘原飞是兵家肯定会被写臭。

李尚隐也趁乱引导人们逃向一侧，他肯定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维摩教徒的。

看着前方想聚拢爪牙的刘原飞，王重问出了心中疑惑。

“为什么把蛊王还给他？”

“因为那是假的。”

起初玉蝉也觉得铜球里装的是蛊王，但韩斌提醒了他，说如果他是刘原飞，一定不会告知蛊王在哪，所以铜球可能是陷阱。

而玉蝉也听进去了，冒险扯下铜球以蛊术试探蛊王，虽然只是一瞬却肯定了铜球里没有蛊王。

或者说，里面的东西跟蛊没有一点关系。

王重听后，脸色凝重了，蛊王在哪都不知道又何谈抢蛊，小命不还是捏在人家手里吗？

“别担心，刚才把铜球交给他时，我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