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

方长知道鲁达山今天打电话过来请他吃饭，肯定不纯粹。

但是距离这个不纯粹到什么程度，从鲁达山刚才的话，倒是隐约猜到一点。

“资金链还没有解决？”

“这个……”

鲁达山正准备说话，服务员已经准备上菜了。

“我们先吃饭。”

方长肚子也确实是饿了，这个时候，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虽然鲁达山确实是有事情要与方长商量，不过这会菜都端上来了，自然还是先吃饭再说。

这顿饭，吃得倒不是特别急。

在吃饱喝足后，鲁达山让服务员将桌子清一清，然后沏了一壶茶过来。

“鲁总，现在有什么事情，直接开门见山吧。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行，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

鲁达山其实也是一个做事爽快的人，要不然之前将写字楼卖给方长时，在价格上，也没有讨价还价太多。

“方总，想必你也想到，我突然请你吃饭，这肯定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其实，我今天的目的，确实如同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资金链出问题了。”

“写字楼的钱就没了？”

鲁达山苦笑一下：“就那点钱，如果是别的产业，倒可以支撑一阵子。甚至，还可以起死回生。但就这种芯片的产业，就是一个无底洞。三千万，跟打水漂差不多。”

“银行没得贷了？”

“就现在的行情，银行也不可能给贷。”

“国家呢？”

“这个就更别想了。确实说有一笔经费批下来进行补助，但你想一下，这种国有资产，等到层层手续走完，再拿到钱，公司早就放心大吉了。”

方长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

鲁达山说的也是事实。

“那鲁总今天是准备过来借钱？”

没等鲁达山开口，方长继续说道，“我事先说明一点，就我目前那点钱，就算我愿意借，按照鲁总你玩的科技梦，恐怕也是杯水车薪。就你这种科技梦，估计得身家几百亿那种才能够借。”

鲁达山轻叹道：“这个我倒知道，所以我今日过来，倒也不是想问你借钱……不对，应该说，借钱这个是第二步的计划。”

“哦，那鲁总真正想找我什么？”

“合伙。”

方长愣了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浅啜一口。

“鲁总，你这倒是有点为难我呀。这样说吧，我对芯片这个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再说一句，我对做生意也没有什么天赋。目前公司管理，还有操作，都是我老婆在弄，我一概不参与。”

只要也是没有时间参与。

而且，做生意这方面，方长确实是没有什么天赋。

如果说卖赌石这是一种生意，这个主要是因为他手中有着卖不光的翡翠毛料，而且还不需要任何成本。

可让他搞芯片的话，那跟把钱扔大海有什么区别。

“鲁总，我觉得今天你应该是没找到人了。”

语顿下，方长又补充一句，“不过，你都找上我了，说明你确实是没能够找到任何人来解决你目前的危机。”

鲁达山也不怕丢脸：“这个确实如同你所说的，眼下银行不贷款，曾经的合作伙伴，别说合作，现在就是连电话也不听了。”

方长笑了起来：“鲁总，看来这阵子你欠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要不然，就是你之前天天骚扰他们，这会都怕你了。估计，已经有不少把你拉黑了。”

“真有好几个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方长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是别的事情，甚至是借钱的话，只要不涉及太大的金额，我还是愿意借的。毕竟，那间写字楼，我占了不少便宜。但换一句话说，你让我借一两亿，这个我真的不敢借。”

鲁达山一脸无奈。

“早就知道，就不要弄什么科技梦了。这不，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投进去了，最后落得一场空。”

“及时抽身吧。”

方长看着鲁达山，“现在要是抽身的话，应该来说可以及时止损。虽然之前投入泊都打水漂了，至少老婆孩子还是能够过上不错的生活。”

方长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人不能够太自私，虽然你的科技梦很伟大，我个人也佩服。但现在你终归不是自己一个人，不能够单纯为了个人梦想，然后让家人们也因为你这个梦想而受罪。”

“方总果然是一个活得通透的人。”

“不，其实我也想赚钱。可惜我没有什么本事，现在只能够以卖石头赚钱。虽然这个钱来得慢一些，可就算再亏，我还有一个底。”

“我也希望能够有方总活得这么通透。”

方长笑了笑，倒没说什么。

他现在也没办法不通透呀。

就眼下他的情况，只有两件事，东汉那边，不断的增加实力；而这边，一步步筑建他的商业帝国。

对他来说，哪怕只有一边成功，都不能够算成功。

“鲁总，这事情真的是爱莫难助了。要不，你再尝试找一找别人？”

“唉，该找的都找了。看来我得听你的，去TMD的什么科技梦，老老实实赚点安稳钱，日子过得优渥一些，比什么梦都好。”

“没办法，我是一个俗人。之前都是打工仔一名，每个月还清各种欠款，就是入不敷出，还得继续借出来，再下个月发工资还。因为一次机遇，赚了第一桶金，才有今日的生活。所以，我没有那种冒险的想法。”

方长倒没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问题。

有钱了，也不一定非得做高尚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会在你落魄的时候，记住你曾经高尚过。

“这个我回去再想想。”

鲁达山似乎在听了方长的话后，也没有太过于执着。

这些年来，他也算是过惯了物质的上流生活，要是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对他来说，肯定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鲁总，若是你真的不死心，我介绍一个人给你。如果对方愿意投的话，或许你的科技梦还可以继续延续。”

“谁？”

“孙惠善，锐福珠宝的执行总裁，锐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想必你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