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的灵魂力量在一次次的轮回当中越变越强。

刚开始他经历的，大多是凡人的一生。

很短。

长的只有七八十年，短的更是只有二三十年。

后来他经历了修行者的一生。

很长。

短的也有千年万年，长的更是在悠久的漫长岁月中无穷无尽。

这些记忆冲刷着陈曦的灵魂，让他有时候会以为自己真的成为了轮回当中的人。

好在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哪怕被无数段经历冲刷，他也没有被这一段段的记忆给占据，误将自己当成轮回当中的某一个人。

若是真的被他人的记忆占据，他陈曦就会不复存在。

那段记忆的主人，相当于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只是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轮回之后，他的轮回当中似乎多了一个人。

叫天行道。

有的轮回当中陈曦能遇到他，有的轮回中遇不到。

天行道的身份和他一样，每一次都在不停地变化。

再后来，轮当中似乎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

因为他的出现，轮回世界似乎也开始发生偏差。

不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活的人活了。

被破坏的轮回，是没有轮回之力入体的。

而当他每次看到那个和尚被轮回之力撕裂时，一身袈裟总会散发出耀眼的金光护住他的性命。

这袈裟非常眼熟，陈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他的灵魂被轮回之力撕裂成了无数块碎片无法形成一段连续的思考。

在陈曦尝试炼化轮回本源之时，小型轮回已经进入到了顾凌霄的宇宙之中。

这个新生的宇宙有属于自己的轮回规则，但同样的还不够完善。

没有什么是比借鉴其他地方的轮回更加方便的方式了。

不过这还不够。

葬魔渊的小型轮回之所以无法辐射到整个仙域，修补仙域的轮回规则，是因为小型轮回当中的轮回之力不够，负担不起整个仙域的轮回。

原初宇宙虽然处于初生阶段，大部分都是一片混沌苍茫，但是光论面积大小，要比仙域大上许多。

想要覆盖整个宇宙，要么就是让这个初生的宇宙慢慢地诞生轮回之力。

在没人破坏的前提下，最终完整的轮回之力将会遍布整个宇宙。

但这样的方式太慢了。

宇宙的岁月，是按照亿年计算的。

倒不如借助一下这位天命之子和轮回本源的力量。

强横的灵力与原初宇宙的规则之力覆盖在小型轮回之上，轮回本源当中的力量被这个小型轮回吸收，小型轮回又无法承载这么强大的轮回之力，最终只能将这些轮回之力释放到外部。

若是在仙域，这些轮回之力自然而然地便归于仙域。

可现在是在原初宇宙，这些轮回之力便只能被原初宇宙吸收。

现在的情况简单明了。

原初宇宙、陈曦、天行道在吸收轮回本源当中的轮回之力。

其中宗圣佛子则是作为一根搅屎棍，影响着陈曦与天行道对轮回之力的吸收。

看宗圣佛子体内的状态似乎有些不是很好，顾凌霄便朝着他的体内输送了一点灵力，保证他能够活下去不死。

无穷无尽的轮回之力从轮回本源蔓延到原初宇宙的四面八方，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样滋润着整个原初宇宙。

这是之前的战涛圣者，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顾凌霄凝神，又将毁灭之力与秩序之力刻在原初宇宙的规则之上，原初宇宙与他也建立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他越强，原初宇宙的规则就越完善。

原初宇宙的规则越完善，顾凌霄也就越强。

这样的一个良性循环被顾凌霄不断地加速，如今顾凌霄能够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早就远超寻常的道境了。

不过在积累这方面，顾凌霄还是差的太多。

纵使有顾家大量的资源供应，想要更上一层楼也绝非易事。

他静静地修炼着，汇聚着天地间灵力于体内。

……

此刻，奔腾的时间长河之上。

浑浊的河水从天而降，接通了仙域的时间长河。

好像是时空汇聚一般，庞大的光球虚影出现在了仙域的时间长河之上。

“这里是仙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主神。”

青袍男子凭空立于时间长河之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到来。

“无限宇宙中，便没有我来不了的地方。”

“是吗？可我不觉得你能过我这一关。不如你我试试，是我将你过不去的历史刻在时间长河之上，还是你将进入仙域的历史刻在时间长河之上。”

“不愧是顾家十祖之一的顾无敌，说话做事确如传闻中一般张狂。”

“客套话就免了。仙域，并非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仙域？呵呵，我看这仙域还是改名叫做顾域更合适点。你们顾家之人也真是虚伪，将仙域的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中，却还要装出一副任由命运自由发展的模样。”

下一刻，顾无敌动了。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过多废话的人。

凝聚着无数多规则之力的力量轰向这颗庞大的光球虚影。

光球虚影一闪，无穷的规则之力便在瞬间消弭。

“看来你还是喜欢直奔主题。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顾凌霄，越界了。”

“你说的，是哪个时间点上的顾凌霄？”

“什么叫做……哪个时间点上？”

光球出现了人性化的疑惑。

“如你所见，尚未归一。”

顾无敌淡淡地瞥了一眼下面的时间长河。

“哦？”

“你也不必打什么小心思，他必归一。”

“是吗？既然他尚未归一，代表着命运还有改变的可能性。那么……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无法更改他的命运呢？”

“因为有我。”

平淡的话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似乎在诉说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试一试。虽然不知道你们这边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他现在尚未归一。不过既然你们选择了越界，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越界？你在仙域投放了这么多人我们都没说什么，这才叫做越界吧。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叫越界了？”

顾无敌嘴角勾勒一抹淡淡的讥讽。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森冷起来。

“看来你们顾家现在是觉得有能力与我碰一碰了？”

“在仙域，我们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人。”顾无敌顿了顿，“另外我很好奇，你似乎从来没有赢过我们吧？是什么给了你，我们不是你对手的错觉？”

“呵呵，好一个顾家，好一个顾无敌。既然如此，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接通仙域的浑浊河水瞬间往返天上，光球虚影在刹那间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顾无敌的身体轻飘飘地坠下，看着在时间长河上方不断出现却又消失的身影，回归到了时间长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