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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只想逃离校霸

作者:Kinging | 分类:现言 | 字数:95.3万

第79章 真行

书名:一心只想逃离校霸 作者:Kinging 字数:4276 更新时间:2025-01-23 02:04:25

姜蓁蓁身子往后仰,靠坐在椅子上,手指却依旧不停的翻着书页,看到感悟颇深的地方,还拿笔做了标注。

“众所周知,安史之乱对诗人来说,相当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李白、杜甫都没躲过。王维当然也一样。

大军阀安禄山攻入长安,搜刮一圈,一看,还能活捉一个超级大咖。不由分说,就把王维挟持到军中,关进监狱。在狱中,王维没有工具也没有帮手,几度越狱都没成功。

安禄山失势后,朝廷秋后算账,要把王维当叛军杀头。就在生死存亡之际,王维亮出了一首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皇上,我真的是誓死不从,没当叛军啊。

这首诗名为《凝碧池》,写得非常爱国,非常感人,这时的玄宗已经退位,当了太上皇,新皇帝唐肃宗看到诗,感动涕泗横流,立刻将王维官升四级,做尚书右丞。虽然有惊无险,脑袋不仅没掉,还升官了,但此时的王维已经看透了。

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玄宗的开元盛世。官场勾心斗角,小人当道,老板们只听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不听逆耳忠言。

无数个夜晚,王维下班回家,只见一张中年疲惫的脸,王维觉得,这苟且的日子,不要也罢。

于是,王维开始了另一种生活。那个唱小情歌的少年不见了,那个大口喝酒、长剑杀敌的愤青不见了。他一头扎进山水田园,用一首首乡村民谣刷着屏。

一时间,人们像是喝到了滋补的鸡汤:我也要淡泊名利,我也要喝茶养生玩手串,我云淡风轻面对一切。

每当这个时候,王维都会微微一笑:没经过风起云涌,哪来的风轻云淡?

人们只看到他“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却看不到“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这是实现了财务自由、不用上班之后才能有的任性。

人们只看到他“独坐幽篁里”,却看不见他“弹琴复长啸”。那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的青春口哨。

人们只看到一个大叔“倚杖柴门外,临风听却看不到“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这是他在辋川别墅里描绘终南山的景色。在长安终南山有别墅是什么概念?想想上海的佘山、北京的西山。不是商贾巨富,不是贵族子弟,你能“自可留”吗?

你以为他焚香念佛就是超然世外了,其实人家只是屏蔽了朋友圈,不想上的班,可以不上;不想见的人,可以不见,有钱有权,很任性。

此时的王维,只是不做大哥好多年。但是,他依然是大哥。

若论诗情才华,王维稍逊李杜,但论人生智慧,他可以秒杀一众大咖。

盛世中,他烈火烹油;乱世里,他冷静清醒。王维的风轻云淡之所以迷人,那是因为他曾经叱咤风云。一事无成就看淡风云,那是矫情;功成名就之后看淡功名,那才是境界。

所以,正确的读诗姿势是这样的:少年要读李白,他让你狂傲有血性;中年要读杜甫,他赋予你人文关怀和责任感;至于王维,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他会告诉你,如何轰轰烈烈地入世,如何体面地出世。”

姜蓁蓁抬眸看了景煜一眼,“以上内容来自少年怒马所着的《鲜衣怒马少年时:唐宋诗人的诗酒江湖》。”

景煜点了点头,“听你说讲,你和王维很像,看清一些事后变得云淡风轻,而且都有才华,有实力。”

姜蓁蓁连忙摇头,“我可不敢碰瓷王维大诗人,我可一事无成,还不能做到超然脱俗。好了,王维的大致事迹就就讲完了,现在,是听你讲,还是我继续讲其他诗人?”

景煜身体后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姜蓁蓁。

她即便是讲话,目光也落到书上,心下有些不悦,抬手抽走了姜蓁蓁的书。

“你做什么?”姜蓁蓁望着自己的书,却没有伸手去抢,她怕给弄坏了。

这本书要一百来块,对她来说挺贵的,要是有一丁点儿的损坏,她都会觉得肉疼。

景煜翻看了几页,“你边说话边看书,看的进去吗?”

姜蓁蓁点头,“当然。”

景煜合上书,看着姜蓁蓁,“怎么?这书很好看吗?有我好看吗?”

姜蓁蓁抿了抿唇,“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的份儿上,挺养眼的份儿上,我真的会给你一巴掌。不过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并不违和。”

景煜瞥了一眼姜蓁蓁,“那我还得感谢我这张脸喽?”

“不”姜蓁蓁摇头,“你应该感谢叔叔阿姨。”

姜蓁蓁说的很是认真,可景煜却笑出了声,“行,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社会,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所有对我好的人,把我养的这么帅。”

姜蓁蓁失笑,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如果自恋犯法的话,你一定会被判无期徒刑。”

景煜晃了晃手中的书,“想要吗?”

姜蓁蓁点头,下一秒却皱了眉,“这……好像是我的书吧?”

“嗯,是。”景煜点头,“嘶——,不过呢,我这个人是个无赖嘛,经常干这种不要脸皮的事,多这一件又如何呢?再说了,我要是脸皮薄,我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第79章 真行

“嗯,你说得对。”

“那……再多一件怎么样?”景煜试探询问,“反正都有这么多件了,再多一件你应该不介意吧?”

姜蓁蓁拆开一支棒棒糖吃了起来,“说来听听。”

景煜的目光落在姜蓁蓁的红唇上,“你先答应我再说。”

姜蓁蓁见景煜盯着自己,又从包里拿出一支棒棒糖,拆开递到了景煜唇边。

景煜盯着糖,凝眸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又将目光投向姜蓁蓁,“什么?”

姜蓁蓁拿下口中的糖,“你不是眼巴巴的望着吗?怎么了?不想吃荔枝味的?也行,你想吃什么味道的你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景煜幽幽地说道,“我想吃……香樟木味儿的。”

姜蓁蓁不由得皱眉,“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味道的糖?你在哪儿吃的?”

景煜听完差点儿翻了个白眼,他看着姜蓁蓁的眼睛。

姜蓁蓁眨巴着大眼睛,眼神清澈柔和,可……眼底却透出一丝狡黠来。

“上次在图书馆,卫生间门口,我从身后抱着你,勾着你的腰,还……”

姜蓁蓁伸出手打断景煜接下来要说的话,“停停停,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景煜坏笑,“记起来了?”

姜蓁蓁不由自主的摸着耳垂,耳根也染上了几分热。

景煜乘胜追击,“选一个?”

姜蓁蓁问,“选什么?”

“你亲我一下,或者我亲你几下,然后……我就把书还给你。”

景煜把书放在右手指尖转来转去,时不时冲姜蓁蓁挑眉。

姜蓁蓁淡淡开口,“都不选,这本书给你了,大不了我再找一份家教,把这本书的钱赚回来。”

书瞬间掉到了被子上,景煜看着姜蓁蓁,眼里满是委屈与不解。

“你就不能服个软儿,然后选一个,哄哄我吗?”

姜蓁蓁嚼碎了口中的糖,“也没见你哄过我啊?”

景煜深吸一口气,“我是想哄,你吃那一套吗?”

姜蓁蓁摇头,“不吃,所以,你觉得我会服软吗?你第一天认识我?”

景煜强扯出一抹笑,“你行,你真行。”

“你不开心吗?”姜蓁蓁将语气放软了几分,“那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嗯……”姜蓁蓁转着眼珠,仔细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笑话,“啄木鸟落在一棵树上,啄的发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树实在忍不了了,就说,我没病,啄木鸟摇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没病你走几步我看看。”

景煜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姜蓁蓁的脑袋,“好了好了,我没有不开心了,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

姜蓁蓁点头,“洗耳恭听喽。”

景煜呼了口气,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我小时候,其实过得很不好。”

景煜看着姜蓁蓁,姜蓁蓁就差把“我不信”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呢,虽然出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可是从小缺少父爱和母爱,小的时候,父母都忙,忙着做生意,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走了,晚上他们回来时,我已经睡了。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却彼此见不到面。

后来再大一点儿,我就开始调皮捣蛋,闯祸,到处惹是生非,我爸就经常拿戒尺抽我。”

姜蓁蓁疑惑的望着景煜,“他们忙,你才有这种生活啊,你应该理解他们,所有的事不能两全,还有,你之前……不是说叔叔阿姨没有打过你吗?”

景煜闻言一顿,下一秒神色又恢复如常,“我那是……为了安慰你,怕你太伤心。”

“哦。”姜蓁蓁点头,可疑惑的表情一直未消。

“我从小就缺乏父爱和母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相继离世,所以,我的玩伴只有凯凯,沅沅是个女孩子,我们带着她总归不太好,我也没什么真心朋友,总之,挺孤独的。”

姜蓁蓁撑着下巴望着景煜,“没有知心朋友,那子东呢?他不是你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吗?中间是有分开过三年,但是应该不至于断了联系吧,你们同为B市人,联系起来也方便啊,还是说,你根本不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是愿意为了你两肋插刀啊。”

景煜摸了摸鼻子,“额……这……”

姜蓁蓁没深究,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阿姨有没有到,到了的话我就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课,你的话,你让子东他们帮你请假,要是老师不相信,病例挂号单什么的都在床头柜里面,拍照过去。”

姜蓁蓁起身打算去病房外面看看,看萧蕴有没有来。

刚走到门口,萧蕴推门进来了。

姜蓁蓁冲萧蕴笑了笑,“阿姨,您到了。”

萧蕴点点头,“嗯,对,一下车立马赶了过来,这里真不好找停车位。”

萧蕴拉着姜蓁蓁上下看了看,“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心情怎么样?”

姜蓁蓁轻轻一笑,“谢谢阿姨关心,我都好。”

景煜看着门口的两人,“好像……受伤住院的是我吧。”

萧蕴拉着姜蓁蓁又问了几句,这才走到病床边,“你又干什么了?又闯祸了?就不能学学人家蓁蓁或是涵阳,乖乖巧巧的不行吗?”

景煜:……

姜蓁蓁走过去拿起了自己的包,又把书塞进包里,“阿姨,既然您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有早课的,景煜的挂号单和病例本还有拍的片子都在床头柜里,您可以看看。”

萧蕴点头,“阿姨送你出去,外面太黑了,不安全。”

“没事的,您陪着景煜,他怕腿上的伤会影响走路,心情不太好,您开导开导他,我走几步路就到了。”

萧蕴点头承应,“也好,那你注意安全。”

“好。”

姜蓁蓁刚出病房,手机上就弹出一条消息,点进去一看,见景煜发到,你又胡说八道,还怕影响走路,还心情不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姜蓁蓁抬手回了一个呲牙的表情,而后抬手打字,对付你当然要用这种办法了,要是你以后再不听话,小心我当绿茶,在阿姨面前参你几本。

景煜看着手机上的几行字发笑,萧蕴坐在椅子上,抱胸看着景煜。

景煜稍一抬眸,就瞧见萧蕴意味深长的眼神,“妈,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萧蕴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你居然缺少父爱母爱,没想到你小时候都和我们见不到面,没想到你没有真心朋友,没想到你很孤单,没想到你爸爸居然拿戒尺抽过你。”

景煜面儿上挂不住,忙道,“妈,你偷听我讲话,这是不对的。”

萧蕴撇撇嘴,“那你为了卖惨,为了博得同情心,故意骗蓁蓁也不对啊。”

景煜摊摊手,“我那是……善意的谎言。”

“哼”萧蕴看着景煜,“善意的谎言就要把我和你爸说的那么不堪?幸好蓁蓁根本不信你说的。”

景煜耸耸肩,“是啊,不仅不信,还反过来给我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