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三不知。

跟000一个德行。

言妤变得不耐，放下茶杯。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被我杀死。”

“第二，自裁。”

泠鸢昂首：“我们鸢鸟一族，是世间最快的妖族，你……”

言妤站在她身后，手放在她头盖骨上，轻声问：“你听没有听过一句话？”

“叫，一力降十会。”

泠鸢身体僵硬，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恐惧战胜了理智，魔气失控，脊梁上出现了一排青色翎羽。

指尖往下滑，布料贴着泠鸢后背，显现出失控的证据。

言妤轻笑一声，回到了座位上。

她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敲击桌面：“说吧，选哪一个？”

泠鸢都不想选。

如果她能坦然面对死亡，当初被天界的人救走之后她也不会选择同流合污。

“你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你。”

言妤偏了偏脑袋，笑得一脸单纯：“可是，我不想知道了。”

泠鸢：“……”

“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言妤真想杀她，根本不会和她在这逼逼赖赖。

言妤上下打量她，说：“你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

“鸢鸟是世间最快的妖族。”

“这句话说错了，应该说，鸢鸟是世间最惜命的妖族。”

泠鸢被气得半死。

言妤站起来：“你是在给谁送信？”

“怜芸上神。”

言妤整理袍袖的动作停下。

怜芸啊。

那家伙上次没能杀得了，说起来还有点遗憾。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猜出她就是言妤。

“你和她说吾辕的弱点在魔渊，走吧，我们去魔渊。”

泠鸢沉声解释：“如今世人皆知的魔渊不是真正的魔渊，真正的魔渊在魔界东边。”

她以为言妤不知道，其实人家知道得比她还多。

毕竟言妤是手握剧本的女人。

“传说魔渊之下封印着一位魔神，曾是魔界和天界共同的主人，后来他为天道所弃，自我封印于魔渊之底。”

为天道所弃？

关于魔渊之下那位魔神，书中仅仅提到一两句，从始至终活在书中人的嘴里，也没出现过。

就算最后，众神诛杀吾辕，想要依靠魔渊的力量，那位魔神也没露出一个指甲盖。

言妤摸了摸下巴，墨瞳染上些许叛逆。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去下面看看这位魔神的真面目。

无需泠鸢指路，言妤就把她带到了魔渊之上。

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眼前这位一身诡异的力量就是从魔渊获取的。

“天界既已知道怎么对付吾辕，他们必定会来魔渊探查一二，你打算怎么办？”

言妤没说话，她盯着露出一角棺材的魔渊沉思。

她之前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000，我觉得……”

言妤还没把话说完，瞳孔微缩，动作比脑子更快，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到了魔渊底。

浓重的黑雾如同有意识一般聚合，遮天蔽日。

言妤没抬头，她转身，后退，同时攻击。

三个动作行云流水，可她还是没能够看到对方的影子。

操。

言妤在心中怒骂，眼底出现了血腥的红。

000捕捉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崖底穿梭，它最先进的感知系统在影子面前就是个渣渣。

言妤脊骨中段被撞，她听见了清脆的骨折声。

美艳的姑娘飞扑出去，直到贴上山崖才停下，她还没来得及掉落在地，就被一只手掐住脖颈按在崖壁上。

阴冷的气息逼近。

她身后出现一双猩红的眼，浅淡的唇轻轻触碰言妤脆弱的脖子。

呵——

吐息拂过言妤的脖子，那一片冒出一个个的疙瘩。

魔神。

言妤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号。

这个本该睡到全剧终，却突然出现在言妤面前的人，就是魔神。

什么魔神。

就是个混账东西。

言妤感知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她怀疑自己脊椎骨断了。

等着，等老娘……

她扬起的天鹅颈上出现一个牙印，身后那人的呼吸渐重，指腹轻轻蹭动，然后用力咬了下去。

鲜血往外涌。

根本不受控制。

言妤用仅剩的意识问000：“这个世界还有吸血鬼？”

000：「按理来说没有。」

那这后面是个什么东西？

言妤根本没有能力去探查，她身后有一只手在游走，划过折断的脊柱时稍微停顿，等那只手离开后，言妤拧腰，抬膝上踹。

一只手猛地拽住她的膝盖，并没有往下按，而是抓住她的膝弯往上拉，死死压制在言妤胸前。

操。

这个动作这特么不可描述。

同时被打断的是言妤手上的攻击，扼住手腕反剪在背后。

“你给我！放开！”

一力降十会这句话用在了言妤身上。

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释放魔气，魔气向下游走，撕裂她蔽体的衣裳。

“你！你怎么敢——”

言妤突然瞪大眼睛，脸部的肌肉扭曲，唇惨白，颤抖着。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尽管在最后那一刻，她已经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

上个世界怎么也没等到的亲密无间以这么个状态发生了。

泄愤似的。

“覃肆生！”

动作停了一下，她以为对方良心发现，结果被死死掐住脖子按在崖壁上。

言妤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间在流逝，她抓着棺材边缘，指尖泛白。

本来以为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出现了。

言妤想不通。

对方也没有给她时间想。

看她提起覃肆生这个名字的情况来看，他依旧没有上个世界的记忆。

等一切归于平静。

言妤脑子里传来一道幽幽的机械音。

「宿主，七天了。」

言妤：“……”

000看了七天的马赛克，系统都变成马赛克了。

“氏殷，本尊的名字。”

耳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半磕着眼，嗓音微沙，淡淡警告：“莫要再叫错了，再有下次，本尊会拧断你的脖子。”

言妤手指头都懒得动，她在想。

特么就过了七天了，离她寿元结束只剩二十天了。

氏殷没等来回应，低头一瞧，人已经睡过去了。

男人在黑暗中视物，呼吸又粗重了些许。

莲花精入魔之后又娇又媚，淡淡的花香更加甜腻。

也不知道为何，氏殷初见她时心里就有了一个念头。

仿佛是藏在心底的执念，能成为心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