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飞公司办公大楼，方聿飞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厂门口有几辆警车开了进来。

“我靠，我真是个乌鸦嘴，这么快就来了。”

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他立即转身就跑，跑到了马楠的办公室，“楠哥，快走，他们来抓你了。快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嫂子和明仔的，你放心。”

其实马楠也看到厂门口的警车，打开门苦笑道：

“跑？能跑到哪里去？特别是现在这个科技社会，天涯近在咫尺。”

方聿飞……

马楠又拍了拍方聿飞的肩膀，“我的家人就麻烦你了，还有杜鹃的父母，老曹的家人，谢谢你，聿飞。”

这个时候，李吉平已经带着一帮警察上来了，苦笑道：

“马楠，不好意思，你可能也跟我们走一趟了。”

马楠淡淡地道：“请问李市长，我犯了法吗？”

李吉平苦笑道：“法律是公平公正的，如果你没犯法，没有人敢为难你，如果……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方聿飞道：“李……李市长，抓人不需要证据吗？”

方聿飞没有叫他李哥，李吉平心里很难过，看来这个兄弟已经疏远了，离心了，他的心也痛了。

“劳烦李局长亲自出马，看来我马楠这次，犯的罪不轻啊！”马楠伸出了双手，准备手铐加身了。

警察取出手铐就要走过来，李吉平拦住了他，“不需要，他不会跑。”

马楠笑道：“谢谢李局长的信任，走吧……”

方聿飞的楠哥终于被抓走了，被他的李哥抓走了，方聿飞双手抱头，扯着头发蹲在了门口。

他现很痛苦，兄弟被兄弟抓走，他却无可奈何。

“怎么办？怎么办？楠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我必须想办法救你，我一定要救你，我必须冷静下来。”

“他们手里到底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他又怎么会怀疑楠哥？”

“对了，一定是黑道上的人的怀疑，然后通知了他们的保护伞，他们应该没有证据。”

“楠哥肯定也不会认账，我相信楠哥不会留下痕迹，没有证据，楠哥不承认，他们就没有办法定罪。”

想到这里，方聿飞立即冲入了马楠的办公室，然后将门反锁，在里面开始翻箱倒柜。

“在哪里，楠哥你的东西放在哪里呀！”

找到了，终于都找到了，一个蝙蝠面具，一身蝙蝠的衣裳，还有一双黑手套，还有一把手枪，好多子弹，袋子里还有一本笔记本。

“这打了叉的名字，应该是被杀掉了的，下面的应该是楠哥接下来的目标，有这个本子就好了，地址都记得一清二楚。”

“楠哥，你等着我，蝙蝠天使会再一次出现的，那就证明你不是蝙蝠天使了。呵呵呵……那就跟你们好好的玩一玩……”

当天晚上，省公安厅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祁厅长大言不惭地道：

“这段时间引起社会恐慌的蝙蝠天使，我们已经抓到了。请广大市民放心，你们将可以安全出行了。”

一个记者看着本子上记载的问题，举手发问道：“请问祁厅长，蝙蝠天使到底是谁呀？你们是怎么抓到的？”

祁振国一本正经地说道：“蝙蝠天使的真实姓名叫马楠，以前是黑道上的一个高手，他出来杀人估计是想黑吃黑。”

接着又义正词严地道：

“我们的人民警察为了保卫这个城市的安宁，历尽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千方百计，终于将他抓住了。”

最后又慷慨激昂地道：

“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千家万户的安宁，任歹徒千变万化，千奇百怪，我们都必须将他千刀万……哦，绳之以法。”

他本来成语说顺溜了，想说‘千刀万剐’的，但还好人家是个训练有素的人，立即改口了。

否则，这丢的就不是一个人的脸了，回去肯定也要参加‘茅盾文学奖’了。

就这么一个记者发布会，第二天的家电行业又发达了，听说电视机卖空了。听说昨天晚上S市进行了砸电视比赛。

但是，就是不知道谁得了第一名。

收废品的也发达了，一个小区收下来，全部是被砸烂的电视。

可是这砸烂的不只是电视，这砸烂的是人心，砸烂的是千万善良人们心目中的偶像，英雄，正义的化身。

其实梁家栋说得是没有错的，一个法治社会是不欢迎英雄的，是不适合个人主义的。

但是，当法律不能保护普通人的时候，当执法者不公平的时候，当普通人处处受到欺负的时候。

人们的心中，就开始渴望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了。

普通人就是这样的，当他们无可奈何时，他们不是起来反抗，而是幻想着有个救世主出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别人是靠不住的，这个世界又有谁是靠得住的呢？

马楠——蝙蝠天使。

这个名字顿时就在网络出爆屏了，他立即成了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男神，也成了所有男孩子心中崇拜的偶像。

成了所有懦弱的人心中的救世主，也是他们心灵幻想寄托的希望。

一个人怎么可能救得了一个世界？

李局长的办公室，他正斜靠在椅子上，双眼迷茫地看着窗户外的城市风景。

突然间，郭大勇就闯了进来，“老大，你为什么要……”

“出去，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一点礼貌都没有，平时放纵你们惯的是吧？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呀！”

李吉平顿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骂道，也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火。

活该他郭大勇倒霉！

而这个时候的郭大队长也发火了，“屁领导，没有证据凭什么抓人？老子没这样的领导，我要投诉……”

“哎呀……你小子还来劲了，你要投诉老子？怎么到老子这里来投诉了？要投诉你去找老子的上级，滚蛋……”

李吉平继续骂道：“老子有火还没地方发呢，要不咱们到练功房去练练，我看你小子最近是皮痒了是吧！”

刘大勇也不甘示弱，“练练就练练，不分青红皂白的领导，老子照打……”

“哎呀，就好像你打得过老子一样，有种不要冲老子发火。这是上头领导的意思，来，电话给你，梁厅长，自己打，自己去问……”

刘大勇大叫道：“你是市局的领导，也是我们的领导，你为什么不据理力争？为什么要亲自去抓人？你去说……”

李局长大骂道：“你小子再在这里给老子叫，老子就停了你的职，你不知道老子官比你大吗？”

“滚蛋，你报告写好了？滚滚滚，写报告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呀！

郭大勇气得直接摔门出去了。

这个时候，梁厅长又打电话来了，“吉平，审讯这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他不承认。他家是那个小区的监控盲区，他每天晚上都在家，和他老婆的口供也对上了。”

“他家也没有搜到作案工具，我们也没有突破口，完全没有证据。梁厅长，你看这样不好吧，是不是先把人放了？”

电话那边大叫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关他一个人，安全千万人，是维护城市的稳定重要，还是他一个人的自由重要？”

“如果你李吉平认为证据不足，认为他是冤枉的，你就放他出去。如果再有杀人事件，你一力承担。”

李吉平不敢说话了，他心里也有数，这八九不离十就是马楠干的，如果放他出去，他肯定继续干。

所以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