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道：“据我们了解，第一次你们认识的时候，他卖给了你很多原石，让他亏大了；第二次你们见面的时候，你又卖了一车原石给他，又让他亏大了。”

方聿飞苦笑道：“做生意嘛，都是有合同的，有亏有赚，这都很正常。特别是做原石生意这一块，说白了就是赌，有时候亏损就会更大了。”

“你觉得经过这两次他有没有恨你？”

方聿飞嘻嘻笑道：“估计会有吧，否则昨天他不会想杀我。如果是你汤和虎，你会不会恨我？”

“方先生，首先请你严肃一点。”警察呵斥道：

“还有，不可以拿我打比喻！我问你，当时发现他是故意撞你，你恨不恨他？”

这句话方聿飞考虑了很久，他知道这里是个坑，缓缓地说道：

“当时我没有发现，当时就那么一瞬间，我都吓懵了。真的，你知道我这人天生胆小，我当时就是害怕呀！哪里还会去分析他是不是故意的？”

“方先生，你胆子大小我不知道，麻烦注意，好好说话。”警察呵斥完，又问道：

“那你刚才又说他是故意撞你？”

“那是事后我回想了一下，还有我老婆他们在旁边看到，然后跟我说了。他的速度太快，在那个地方是严重超速的，在高速也开不了这么快呀！”

方聿飞继续说道：

“还有，地上没有刹车的痕迹，而且有他拐弯追逐我的痕迹。不相信你去问问交警，他们最清楚了。”

警察疑惑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交警跟你说的？”

“噢，不是，我自己看到的，到时候事故认定书上肯定也会有。”

警察又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颗灵石，方聿飞当然认得，这是他的东西。

“请问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方聿飞点了点头，伸手就要去抢，“这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警察缩回了手，继续说道：“这个东西不能还给你，我问你，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不能还给我？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问不相关的问题。”

方聿飞气愤地道：“这个问题怎么就不相关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不能要回来？”

警察无奈地道：“你承认这个东西是你的就好，这是从死者的脖子里面取出来的，这是杀人凶器。”

“我再问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方聿飞，请你如实回答。”

方聿飞淡淡地说道：“哦，这是我从和田那边捡过来的，有问题吗？”

警察追问道：“怎么证明？”

方聿飞想了想，说道：“没有人能够证明，谁捡到宝贝还会告诉别人？哦，对了，我当时一次性捡了三颗。”

警察又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另外两颗，问道：“这两个也是吗？”

方聿飞立即点了点头，“没错没错，这两个也是。”伸手又想去抢，可是被人家躲了过去。

警察又拿起另外一颗，问道：“这一颗，怎么会在死者的脖子里面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是拽在手里的，三颗都拽在手里的呀！车子猛烈地撞击过来，我就撒手扔了出去。”

警察眼里放光，立即追问道：“车子撞你之前，你就将他扔出去了？请问你扔向哪个方向？用了多大的力气？”

方聿飞顿时有反应过来，这家伙老是给他挖坑，非常不厚道呀！

立即反对道：“不是我将它扔出去的，是我被车子撞到了之后，抓不住了，所以就洒了出去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请你注意说话，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警察大声喝问道。

方聿飞肯定地道：“我刚才就是这样说的，是你理解错了。”

“那我再问你，就这一颗石头，就在你随手洒落的时候，它还要穿过汽车的挡风玻璃，还要射入死者的喉咙。”

“这个准度我就不说了，这个力度，方聿飞，这似乎说不过去吧！”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被撞蒙了，然后石头就掉了，至于他怎么倒到喉咙里去的，你问他去啊！”方聿飞又开始耍无赖了。

警察生气了，这是罔顾人家的权威呀！

“你别给我胡搅蛮缠，如果你不老实交代，你走不了的，接下来你的归宿，就是看守所了。”

方大少爷兴奋地道：“正好，我想去看守所看看我爸爸，麻烦你送我过去啊！一定要是同一个看守所呀！”

这句是人家的真心话，不过警察又误解了，转口道：“另外，你这颗石头的硬度，根本就没有那台高档跑车挡风玻璃的硬度高。”

“如果它要穿过挡风玻璃，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就是速度奇快，力度非常的大。还有，就是尖的这一头要朝前，这才可能完好无损地穿过去。你说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吗？”

“这么专业的知识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专家去啊！我当时真的被撞蒙了，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松山医院出来没多久啊！”

警察只能又改变话题了，“你说心里话，有没有恨过汤和虎？”

“没有。”

方聿飞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跟人家做两次生意，我都挣了钱，我爱他还来不及呀，怎么会恨他？”

“那他恨你吗？”警察反问道。

方聿飞嘻嘻笑道：“这个问题你刚才不是问了吗？”

警察……

讯问的拉锯战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到。

警察只能泄气了，“好了，今天的问讯就到此结束。”

“哎，等等等等，这个东西是我的，你要还给我，你不能够带走。”方聿飞拉着收拾东西的警察，就是不松手。

“松手，这是杀人凶器，怎么可以还给你？”警察大叫道。

方聿飞也大叫道：“这怎么就成了杀人的凶器了？这明显是他自己撞上去的，与我的石头有什么关系？你快还给我。”

“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告诉你袭警了。”警察怒喝道。

方聿飞立即放了手，袭警罪可大着了，他听玄胜男律师说过：打谁都好说，打警察可万万不行的呀！

方聿飞只能放手了，说道：“另外两颗不是凶器，你还给我。”

“不行，另外两颗跟凶器有关联性，也不能够还给你，必须留下做证物。”

方聿飞大叫道：“警察同志，我这几颗石头都是从和田捡过来的，你觉得这个和田，是不是跟这个凶器也有关联性？”

警察没有再理会他，表面上这个人还是他们局长的亲戚，他也不能太过分，直接掉头就走了。

然后他又直接去请示他们的局长了，他们的局长正他们的办公室里等着消息。

“方局，方聿飞的口供没有用，这怎么办？送看守所？”

方爱民抿了抿嘴唇，在办公室里着急地踱步，过了好一会儿，说道：“让他走吧！”

后面的警察讷讷地道：“他有嫌疑，只是我们没有证据。”

方爱民无奈地道：“那还能怎么办？你还指望他亲口承认吗？”

“我们之前就调查过他，他很能打，这颗石头是他故意射出去的，加上车子180迈的速度，两个速度相加，所以才能够穿过玻璃杀人。”

方爱民问道：“你做得到吗？”

警察只能摇头苦笑，“我做不到，但是我相信方聿飞是这么做的。听他自己的说法，三颗石头掉落的方向和位置，也是大有问题。”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这本来就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还得尖的那一头朝前，在法庭上也站不住脚，检察院凭这些证据，也不可能会批准逮捕，放人。”

“局长……”办案的民警还是不死心。

“放人，他不是别人，他是方聿飞，他有国际背景。”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