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打不通佐天学妹的电话。

他反复将那孤零零的几位数字看了又看，确认这并不是技术性的失误。

这下，上条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没时间再一点点处理这头的事了，必须立刻去寻找，去救佐天学妹，有可能还要连着初春妹妹一起救。

怎么办？难不成要去请求那个不知真假的定君吗？

如果对他发出“请立即帮我一起去救学妹吧！”这样的请求，会不会被加进敌人的危险名单里？

这还不是重点，毕竟上条可不会怕危险名单这种东西。而是说，一个假定君不可能会满足自己要求。

就在此时，现场突然爆发了足以媲美红曈之炎的强烈爆炸。

轰——！！！！！

那是连距离很远的上条，都不由自主向后摔倒的冲击。他手中的木棍跟手机全都飞了出去，坠落后又在光滑的草坪上滑出一段距离。

上条远远望着冒起阵阵黑烟的地面，以屁股着地的姿态后退，接着再次抓起自己的手机。

“这次又发生了什么？！”

上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多亏了爆炸有些距离，要不就不是被震倒这么简单了。

“不妙！原来他们的灵装还能这样用！”

御坂妹妹们翻译了梅玄机的喊声。

“什么意思？”

上条看了看不知何时组成了某种队形的残党，他们手中的那些武器，据说只是初级而且低端的灵装，使用者甚至不需要学会“扩张定义性阴阳术”，就能用它发出攻击。

“他们现在组成了一个大网，撬动了正下方的龙脉节点！”

龙脉的某个节点，里面蕴含的庞大能量被吸收，然后转化为了代表火焰的爆炸攻击。

“所以，该怎么做？”

“我得暂时退出战斗，稳定龙脉，否则龙脉的变动足以让人知道，这里有人在使用阴阳术！”

“那样的话又会怎么样？”

“如果说这些杂役领到了某种命令呢？比如遇到上条当麻就破坏当地龙脉，那么我们的缓敌之计就被破了！”

定天车颇为无奈的摆了摆手。

“算了，没那种必要了。”

他略微上前一步，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姿势，直勾勾的盯着突然聚在一起的“杂役”们。

“说起来，这只是一个伪命题，一种话术上的诈敌之计，不是吗？”

“我是说过，我不出手是因为想要尽可能隐藏我自己的情报......”

“但是，只要使用已经泄露过情报的手段，就毫无问题了吧？对付这些人，用任何一种篡改，最终效果都是一样的耶。”

“说到底，我就是想多熟悉一下【扩张定义性阴阳术】的战斗模式啦，结果竟然导致敌人过于嚣张了。”

“不过既然他们蠢到敢聚在一起，实在是帮了我大忙。”

定数偏移·速率篡改

“嗯啊？咦——？？？”

这次，轮到上条完全愣住了。

双方隔了上百米，定天车的“手枪”微微一抖（实际上是靠目光），就让聚集在一起的十多个“杂役”，完全停止了动作。

扣下扳机的速度，迈出脚步的速度，唱出颂词的速度......一切的速度都变得十分缓慢。

“咦？原来速率篡改和时间篡改是一样的嘞？”

这场面美琴已经见过了很多次，所以她不再感到惊奇了，只是淡淡的询问。

“看起来一样，其实不一样——”

“时间深渊只是将时间放慢，对于目标来说，他自己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换句话说，时间深渊里的人也拥有正常的意识。”

“但速率篡改不同，将血液循环、脑电回路、气体进出的速度变慢。速度太慢之后，人体的正常机能就会消失，他们的动作只是最后的惯性罢了。”

这是无限毕竟生命尽头的，死亡深渊。

和美琴的镇定相比，上条是大大的震撼到了。

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像是魔术吧？

难不成其实数以几十计的杂役都是请来的群演？这些人来受这个苦只是为了表演一个大型魔术？

可如果定君真的是定君，如果定数偏移真的是定数偏移......

那么，假的不就是自己的右手吗？

难不成我上条当麻才是那个假的？

或者幻想杀手其实是有保质期的？

（不不不不不，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啊？！）

上条的大脑完全陷入了混乱。

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察觉，现在拄着那根木棍的，是自己的右手。

“这些家伙就让情报侧处理吧。好啦，打道回府啦，我家小琴琴可不能饿肚子哦。”

“你！不许再这样叫咱啦！”

“咦惹！上条小友，来来来，我们单身狗一队，不要理他们！”

梅玄机颇为嫌弃的远离定天车，走到上条同志的身边。

“嗯？上条小友，你的手好像坏掉了嗷？”

“啊？哇哇哇——完蛋！”

上条如触电般将手缩回去，然后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势。

咣当！

木棍从他的右手中脱落，砸在马路边上。

“诶，好像真的坏掉了，是不是要换电池了？”梅玄机盯着上条的右手。

“右手，没有把棍子变回去？”

美琴也反应过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原来刺猬头学长的能力也有漏洞耶？”

美琴突然露出一脸坏笑，看样子自己迎来了报仇的曙光！

那只右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会让自己的能力无效化？

“...呃，那个...我可能是个假上条？”

上条挠着头，颇为无奈的缓解着尴尬。

......

“真是奇怪，”

某处冰凉的实验室里，身披白大褂的木山春生，将半个人缩紧办公椅里。

“这下不就完全没有解释的余地了？”

在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时不时冒出一串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数据。

木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顺带按下enter键。

然后，她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几分钟，再次摊回办公椅里。

“果然还是没救了......”

“AIM扩散力场不兼容症，已经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了。好不甘心啊！”

“结果，AIM内聚力场的模型完全错了，根本不存在这个东西。”

“定少年，你体内的到底是什么？”

“它回绝了一切侵入体内的扩散力场，自己却又向外散发扩散力场。霸道，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