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书与京中世家小姐大不一样，看惯了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的做派，像尚玉书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让人眼前一亮，这不，那些世家公子的眼神，就时不时飘到尚玉书身上，至于怀着什么心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止世家公子，很多世家小姐也看向尚玉书，大部分大家闺秀都是既羡慕像尚玉书这样的人的洒脱，又看不上人家没规矩。

她们这样的人在大部分人眼中是异类，就像尚玉书，萧青瑶，还有沐梓鸢的母亲乔舒。

“原来皇嫂知道啊，可玄王不是不喜女子吗，还是，当初只是为了躲避纠缠，故意编出的幌子，玄王与大皇子如此交好，想必，皇嫂应该知道里面的缘由吧，不知可否为我解惑，也让我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错付了。”

沐梓鸢转头看向薛沁雪，薛沁雪表情泫然欲泣，痴痴看着远处跑马场上的身影。

叹了口气，沐梓鸢不置可否，看来，玄王真的是薛沁雪的执念啊，都已经成亲一年半了，还如此念念不忘。

想起萧玄曾经跟她说过，他或许真的是龙阳之癖，还有可以让皇上放心的那些话，沐梓鸢也不知道，皇上这次的媒能否做得成。

“王爷究竟喜不喜欢女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与我无关，二皇子妃还是收起你这副表情吧，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难免惹二皇子不高兴。”

“呵，皇嫂果然铁石心肠，毕竟是曾经爱慕过的人，竟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薛沁雪已经换了一副表情，但依然看着远处。

沐梓鸢已经懒得跟薛沁雪废话了，别人不愿放下过去是别人的事，反正对于她来说，玄王早就是过去式了。

“没错，我不关心。”

......

刘世已经带着人数完箭靶，来到皇上面前，谄媚道：“皇上，结果出来了。”

“那就当场宣布吧，看看是谁能得朕的彩头。”

刘世尖细的嗓音响起：“第一名是玄王，跑马第一，箭无虚发，二十支箭，全中红心。”

在场之人都称赞着玄王，这位可是战场上厮杀回来的主啊，年纪虽轻，不容小觑。

萧玄勾了勾嘴唇，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他毕竟在战场上呆了两年，与京城之中这些世家子弟比，要想赢，简直小菜一碟，他都没有尽全力，也没有曾经与萧青羽比来得畅快。

他与萧青羽才算棋逢敌手，可惜，永远都比不了了。

刘世看大家对玄王恭维的差不多了，便又接着说道：“这第二名可是奇了，不愧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啊，跑马虽是第三，但箭中红心却是十七支。”

刘世话音刚落，众人都十分吃惊，刚刚只看着这个女子隔着玄王好长的距离，第二个冲过终点，没想到，射箭也这么厉害，比一般世家公子还厉害，竟然连二皇子都没比过她，二皇子是第四个冲过终点的，至于箭中红心数，就不得而知了，不知会不会是第三名。

众人窃窃私语，尚玉书却满不在乎，骄傲抬头，看向沐梓鸢，笑容纯粹而明媚，十分张扬。

沐梓鸢回以一笑，没想到，尚玉书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厉害。

“第三名......”刘世稍稍卖了个关子，“是咱们今年的探花郎，谢家小公子，跑马第二，箭中红心十六支，可真是文武双全哪。”

谢若涵倒是十分谦虚，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只兀自抿着唇。

倒是萧青呈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极力克制，他没想到自己比不过玄王便也罢了，竟然连个女子都比不过，还有那谢若涵，还真是小看他了。

其他人的名次，既然没有彩头，便也不念了，省得伤了有些人的自尊。

皇上十分开心，笑声都爽朗了许多，“哈哈哈，不错，真不错，都是我煌朝的好孩子。”

皇上亲自将玉如意递给玄王，将麒麟玉佩给尚玉书，看着两人，越看越满意。

意有所指说了一句：“你们俩的彩头倒是可以换一换。”

萧玄明白皇上的意思，可他没那个意思，正想着要怎么跟皇上说呢，尚玉书倒是先开了口：“启禀皇上，臣女不换，臣女还要送人呢。”声音清凌凌的。

“哦，玉书要送给谁啊？”皇上满脸慈爱。

“送给大皇子妃，臣女比赛前就跟大皇子妃说了，若是讨着彩头，就送给她，臣女不能食言。”

皇上看了旁边的萧青羽一眼，萧青羽也是觉得有些稀奇，比赛前倒是看到尚玉书与沐梓鸢说了会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尚玉书和萧玄都像是没开窍一样，特别是萧玄，也不知之前的传闻究竟几分真假，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尚玉书若是与沐梓鸢走得近些，倒是好事，毕竟，萧玄时常去大皇子府，两人还能多见见。

“既然玉书许了人，那自然不能食言。”

萧玄和尚玉书谢了恩。

皇上看向站在一边的谢若涵：“谢卿不愧是谢老将军的孙儿啊，真是文武全才，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谢若涵恭敬跪下，向皇上行了大礼：“启禀皇上，微臣承蒙皇上厚爱，进了翰林院，但微臣一直想去地方上，为百姓造福，还望皇上成全。”

看台上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沙沙作响的风声。

一般世家子弟，进了朝廷，有着家族的根基，基本就有大好前程，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做个地方官呢，那种不是外放便是贬黜，实在不吉利。

做地方官，若是做得好，将来可以回到京城，也算是镀了点金，可回京城哪是那么容易的，朝廷之中，几个萝卜才一个坑，而且还每三年一次科考的选拔着。

若是做得不好，这辈子更无望了，谢若涵年纪轻轻，怎么如此想不开。

其实，这只是一些平常人的想法，谁不想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谢若涵不是，他心里有百姓，有大义。

尚玉书虽然是女子，但也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免多看了谢若涵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