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在菲奥莉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欧姆一把就把亚伦从壁炉里把了出来，大力拍打着这个家伙身上的煤灰，在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中问道：“你女朋友希里呢？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她呀，她先回霍格莫德去找杰洛特和叶奈法了，可能明天或者什么时候才——诶诶诶！欧姆老大你干什么？！”

按着亚伦的脑袋，欧姆一边将他塞回到壁炉里，一边理所当然地说：“过年你女朋友都带不回来，哪里还有资格进这个家的门？给我滚去和希里过圣诞去，别在我眼前晃悠，看着心烦。”

亚伦本来正拼命试着从老哥手下逃脱，听到这话不禁瞠目结舌，委屈地喊道：“那玛莲妮亚也没有带金妮回来啊！为啥她就可以在家里过圣诞！”

欧姆停下手上的动作，心平气和地问道：“亚伦，我的好弟弟，你会做饭吗？”

眨巴眨巴眼睛，亚伦迟疑地说道：“会煮方便面算吗？我煮的方便面可好吃了，希里和我的几个战斗兄弟都赞不绝口……”

“滚犊子！”欧姆刚刚被方便面伤过的厨艺之心，此刻又被自己的兄弟在不经意间剌了一刀，手上的力量顿时加大了几分，“玛莲妮亚会做一整桌的圣诞料理，她当然有资格可以留下来过节！至于你，嘲讽我也就算了了，居然还只会做方便面！给我滚去和你的女朋友过节去！”

“嘲讽？什么嘲讽？冤枉啊！齐天大冤啊！”

在欧姆的巨力之下，即使是已经成为阿斯塔特的亚伦，依旧柔弱地毫无反抗之力，被像是装进罐头的沙丁鱼一样被塞进了壁炉之中。

“停！欧姆老大，等一下！”亚伦在欧姆往壁炉里撒飞路粉的时候大喊一声，从腰间的神龛里掏出一枚表面镶嵌了许多错金花纹、顶上生着一对尖利弯曲犄角的人类颅骨。

他将这枚颅骨递给欧姆，恳切地说道：“圣诞快乐，欧姆老大。”

“嗯？这近似人类的颅骨居然天然生长着犄角，地球上居然还有这种亚人的存在吗……”

伸手接过颅骨，欧姆仔细打量着上面那繁复的美丽花纹，每一条错金痕迹都经过精心的打磨，可以想象自己的兄弟为了这一份礼物花了多少心思。

欧姆笑着收起颅骨，蹲下身轻拍亚伦的肩膀：“谢谢你，我的兄弟，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亚伦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可以留——”“——爬！”

把这个不带女朋友回家的家伙送去杰洛特的猎魔人工作室，欧姆托着那长犄角的亚人脑袋起身，有些疑惑地对菲奥莉娜说道：“为什么你们都想着要送我异形的脑袋？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对头颅用狂热喜好的家伙吗？”

已经调整好情绪的菲奥莉娜白了欧姆一眼：“你自己也不算算，你创造的东西里面，有多少是带着骷髅元素的？”

欧姆一时语塞：“呃……说的也是……这确实不能怪你们……”

就在这时，壁炉中又一次腾起了翠绿火焰，005-察合台提着巨大的酒壶，旋转着从火光中出现。

碧蓝天穹之主，察合台可汗

他额头上的闪电状疤痕通红发亮，显然是喝了不少高烈度的白汞酒，一出现便快活地对欧姆张开了双臂：“阿布！（蒙古语：父亲）”

“察合台，我的儿子！”欧姆和自己的第五子用力拥抱，“看到你真好，马库拉格那边的情况一切都稳定吗？”

“再好不过了，阿布。昨天有一个傻逼穿越者来到了马库拉格，他让我们发现了一处通往其他星球的空间裂隙，正在筹备怎么让那边 的土地全部悬挂上天鹰的旗帜呢。”

察合台颇为自豪地说着，转头对菲奥莉娜抚胸躬身：“见过额吉。（蒙古语：母亲）”

这个称呼让菲奥莉娜很不适应：“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不然让一个看着比我爸爸还老的人叫我妈妈，感觉怪怪的……”

“谨遵……嗝……谨遵您的意志。”察合台又鞠了一躬，扬起酒壶就往嘴里灌。

银灿灿的酒液顺着他的胡子滴落，在地板的石砖上砸出一个个小坑，这酒液的密度与重量可见一斑。

“对空间裂隙的探索在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儿子，一定要注意安全。”欧姆笑着说道，“只要你有需要，我会为你提供一切支持。”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察合台高兴地捋着胡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惜基利曼那个家伙不这么想，他满脑子只有经营经营经营。反对我探索裂隙也就算了，还想要将那道空间裂隙给封堵起来。”

“那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和对现有资源的管理。”

壁炉的火焰再次转变成了翠绿色，罗伯特·基利曼穿着蓝底金边的动力甲，沉稳地迈出了壁炉，“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世界贸然展开探索，伴随而来的不仅是机遇和资源，更可能是无数士兵性命的消亡。察合台，你太激进了。”

五百世界之主，罗伯特·基利曼

“啧……”察合台咂了咂舌头，又灌了一口白汞酒，“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家伙说的真他妈对……”

“去帮你的兄弟们一起布置圣诞节装饰吧，察合台。”欧姆轻轻在自己第五子的背上推了一把，对基利曼点头说道，“你好啊，罗伯特，很高兴看到你身体状况彻底好转。”

“多亏了您用力量帮我治好了肺病，以及那些神奇的魔法药剂，陛下。”基利曼行了一个天鹰礼，取出数十个包装好的礼物摆放在厨房的台面上，“这是我为您的家人所挑选的礼物，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但还是请您收下。”

礼貌而不疏离，恭敬而不卑微，基利曼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他的处世哲学。这位曾经的退伍军官，现在的远东摄政，显然已经找到了他在帝国之中的位置，知道在什么样的时间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帝皇相处。

“你有心了。”欧姆笑着将礼物收起，“请你帮我对西卡留斯和塞勒斯汀带个话，祝他们圣诞快乐，在新的一年能够学会更多的知识和技巧，我很看好他们两个。”

“我会的。”基利曼点点头，“还请允许我先行告退，马库拉格尚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特别是在……”

他斜了察合台醉醺醺的背影一眼：“……某人离开之后，原本需要审批的文件更是堆积如山了。”

就在远东摄政从壁炉中离开的同一时间，玛莲妮亚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对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说：“你们黏糊好了吗？在不做饭的话，我们今晚就要饿着肚子过圣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