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凌空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她决定指点小阿烨一下。

疯痴娘对她有恩，而且还不止一次，还都是大恩，这人情欠下了，便不能不还，否则武凌空一辈子都不安心。

武凌空觉得疯痴娘是高人，是强者，做事看事比她还要通透，大概是不需要她什么帮助的。

但小阿烨需要啊。

小阿烨是疯痴娘的宝宝，从疯痴娘的表现就能看出，她有多么宠溺小阿烨。。

所以帮小阿烨，绝对比帮疯痴娘本身要来的更好。

那么如何帮呢？

除了教育以外，就是修炼。

武凌空想着，不如干脆传给小阿烨一些功法，反正她修炼的功法并没有严格规定不准外传，只是一般人修炼不了而已。

于是她便来到小阿烨身边，准备传授他功法。

不过凑近过来就听到娘俩的对话。

小阿烨：“娘，【君子不重则不威】是什么意思啊？”

疯痴娘：“意思是，君子做事要下重手，心狠手辣，不然就无法树立威信。”

小阿烨：“那【有教无类】呢？”

疯痴娘：“意思是，我在教你做事，不管你是谁。”

武凌空：“……”

是……是这个意思吗？

武凌空觉得这个理解，和自己所看的理解有些亿点偏差。

不过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的理解有错误呢？

而且疯痴娘说的这些，也确实符合她所走的无敌之道，有种无与伦比的【霸道】在里边。

区别于【天道】的自然和谐，【霸道】是为真正的逆天而行。

她先前所理解的那些，都是天道。

如今疯痴娘说的这些，则为霸道。

传说此书乃圣人孔子的语录，人之上为仙，仙之上为圣。

仙在这方地界都已经是无敌存在，更别谈是圣了。

既然无敌于世间，那能说出如此霸道之语，倒也显得合情合理了。

武凌空对自己所想的解释非常满意，并且决定，以后以无敌霸道的思想，来看待这本《仑语》，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陪小阿烨学习了一下后，疯痴娘就饿了，于是眼巴巴地看着武凌空。

武凌空有些疑惑：“怎么了？”

疯痴娘：“饿了。”

武凌空这才反应过来，该吃早餐了。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了，阎玉仙她们也已经醒了，正在庭院里等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疯痴娘和武凌空住在一起，她们又不可能跑来敲门，只能先这样等着。

于是武凌空便带着疯痴娘和小阿烨来到了先前那个庭院，也叫上了众女一起享用早膳。

帝王美食，真的香。

疯痴娘吃得非常开心。

“慢点吃，别噎着。”看着疯痴娘腮帮子鼓鼓的模样，武凌空微微笑道，甚至还伸出手，拿着丝巾给疯痴娘擦了擦嘴。

这让一旁的阎玉仙羡慕无比，她要是有这待遇，做梦都能笑醒。

吃完了早餐，疯痴娘满足得躺在了庭院的草坪上。

众女也围坐在一旁，笑着逗弄小阿烨。

这个小家伙有浓浓的好奇心，喜欢听故事，而且反应真的太可爱了，怎么逗都不腻。

而武凌空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参与。

但仅仅这么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身为帝皇，她一直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但却很少有过这种清闲的时光，因此这一刻她显得十分享受。

一旁的阎玉仙则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憋了好一会儿，阎玉仙还是选择开口。

“陛下……”

然而话刚出口，武凌空就抬起手，示意她闭嘴。

随后手一挥，两人就直接出现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中，武凌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敛：“说吧。”

阎玉仙咬了咬唇，道：“凌空……”

她没再叫她陛下，而是直呼其名，因为这是她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称呼。

那时候武凌空化名【凌空】，女扮男装，俊美非凡。

而阎玉仙则是一个成立商会没多久女修。

对于阎玉仙的“无礼”，武凌空并没有表示，算默认了她能在私底下这么叫自己。

阎玉仙则是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眼眶微微泛红。

“凌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见面吗？”她轻轻地问道，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

武凌空闻言，双眸微动。

“荣升酒馆。”片刻后，她道。

阎玉仙连连点头：“对，荣升酒馆，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一身青衣，腰间别剑，好似一个普通的剑修。”

“但不知为何，进入酒馆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那时候，我们都要去武道山寻机缘，我提出了结伴而行，但你拒绝了，那时候我还觉得你挺高冷的，我不太喜欢你。”

“直到在武道山之行，你救了我一次……”

随着她缓慢地说着，武凌空也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一段时光，也确实是记忆深刻。

因为那时候的阎玉仙，算是她唯一的，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自从武道山之行后，阎玉仙便和她一起游历人间。

和作为帝皇时不同，这种化身普通剑修得来的友谊，她也是感觉十分不错，也为此珍惜。

只是后来渐渐就变质了。

她逐渐发现，阎玉仙对她的情感，已经超越了友情，变成了一种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表现就是，阎玉仙更粘她了，总是有事没事就找她，以各种理由和她待在一起，或是喝酒，或是论道，或是寻宝，寻机缘……

总之就是到哪里都要腻歪在一起。

而且阎玉仙也总爱牵着她的手，还总会有些小脾气，有小脾气之后还总是要她去哄她。

她堂堂帝皇，哄她？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总是不理会阎玉仙，而阎玉仙没多久又会好似没事人一般，笑吟吟地凑过来粘着她。

本来吧，渐渐的她也就适应了。

知道有一次，阎玉仙再次遭受劫难，她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将其拯救于水火之中，也是那一天。

阎玉仙表白了。

说喜欢她。

开什么玩笑，喜欢她？

她到底是个女人，而且身负帝皇血脉，如何回应她的喜欢。

那时的她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哪里知道该怎么处理。

而这也是两人复杂关系的开始。

“这么多年了……”阎玉仙慢慢地说着：“我不断说服自己，你是女人，更是帝皇，我不该喜欢你。”

“可是我忍不住……只要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当初那位拯救我的剑修，凌空。”

说到这，阎玉仙看着武凌空的眼睛，道：“凌空，不要疏远我，好吗。”

“我可以为你做一切，我可以将我的一切，包括芳华商会都给你，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芳华商会会长，而更像是一个情感中的卑微者。

而武凌空凝望着她的眼眸，给出了一个始终的回应。

“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