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抓我回来做什么？”高强两手分开放在桌上，双腿打开，一副坐没坐相的样子，他甚至还抖着腿，“sir，我没犯罪，拷着我犯法吧？”

他伸出手，抖得手铐咣啷作响。

“高强，你好歹是做过警察的人，现在进了三合会不说，还参与人口贩卖，你知道罪行有多重吗？”

对面审问的警官一拍桌子，大声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sir，我是吓大的吗？”高强摊手，“sir，找到证据了吗？”

警察来之前，所有人都已经转移了，尸体也及时被拖走，甚至连集装箱都被清洗了一遍。

警察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站在集装箱前的三个人，大敞的集装箱以及一地水。

高强确定，他们抓不到任何把柄，只是在诈他而已，这个他熟。

没有证据，谈什么都是空谈。

而张诚和山鸡在经过一轮问询后就被放了出来。

“诚哥，高强会不会把我们抖出来？”

警察来的也太突然了，高强在场，警察就来了，山鸡不由怀疑是高强搞的鬼。

“不会。”张诚笃定回答。

警察出现的过于巧合，但如果真的是高强告的密，人赃俱获不是更好吗？

“诚哥，现在怎么办？再审下去，强哥会不会顶不住啊？”

“等，我们就坐在这等。”张诚撩了下衣摆坐下，喊道，“sir，有没有茶水？”

问询室里，高强已经经过了三轮问询，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问题，车轮战一样。这种问话方式他非常熟悉，就为了找漏洞而已。

“好了，我来问吧。”一直坐在旁边的莫天，在同事几轮问话后，主动接手，“高强，你做过警察，应该明白，现在交代一切，判的轻。”

“sir，我什么都没做，你让我认什么？”

莫天没有发怒，而是丢出一沓纸，“这是你这个月的丰功伟绩，强哥好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高强看也没看，直勾勾看着莫天，“sir，民不举官不究，你是收到投诉了，还是有人死了。”

说完，他两手一摊，手铐跟着叮当作响，“都没有吧？那这就都是伪证。”

坐在莫天身边的警员拍桌站起来，手指向他，“高强，你别嚣张…”

“好了。”莫天握住他的食指，压下，收起资料，“该问的都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莫sir，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警员对着关上的门不忿道，“像高强这种人出去，总能找到漏洞，这对我们办案不利啊，莫sir…”

莫天合上资料，语气淡然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有证据？人证物证都可以。”

“另外有了证据，你觉得就能抓到他了？我们警队内部就干净了？”

警员哑然，他是刚出警校入警局的新人，警局跟教官说的完全不一样。正义、公平、公正，他通通没有看到。

反而在上工几天，就看到了老警员公然问商户收取保护费，美名其曰：我们巡街就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万幸，跟着的上司不是这一类人，他在极尽所能依法办事。

可对上了三合会，新人茫然了，上司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

“诚哥，出来了，有没有受苦？”山鸡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一番，夸张的吐出一口气，“还好没事，否则众兴能跟我们胜和拼命。”

“说什么呢？”张诚走上前，猛拍一记他的后脑勺，“强哥又没干违法的事，怕什么？”

高强转身，不屑的笑着，冲站在不远处的莫天挥手，“sir，不好意思啊，没能提供线索，下次麻烦你证据找齐了再来找我。”

莫天静静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大厅里胶着，任何一个经过的人，都下意识躲开他们的视线。

“高强，你对不起曾经穿过的警服。”丢下这句话，莫天转身离开。

而高强则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那是，莫sir最公正无私，被人当枪使也是心甘情愿的。”

张诚揽着高强的肩往外走，“高强，我是头一次看到莫天对你没有办法。”

作为三合会成员，张诚跟莫天接触不是一回两回了，朱大常还在世的时候，就差点折在莫天手里，万幸没出事，否则也没有今天的胜和。

“不过，你被他盯上，恐怕行事有诸多不便。”

“这样才好。”高强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我们才更好行事啊。”

“哈哈哈”张诚朝天张狂大笑，“不愧是高强，想法独树一帜，活该你发财。”

而在另一边，于东浪坐在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啤酒。

高强进局子，第一时间他就得到了消息。

“浪哥，放出来了。”进来的人向他汇报，“审了2个多小时，张诚也在外面等了他2个多小时。”

“好，我知道了。”于东浪放下啤酒瓶，“打听清楚了吗？”

“浪哥，胜和新开的那条线很隐秘，只是隔一段时间会运集装箱回来。”

“说重点。”

“是，大致可以确定是贩卖人口，我们的人混进胜和的场子看过，他们在拍卖女人，且盈利不少。”

于东浪点头，挥手，“知道了。”

下一秒他又道，“回来，隆泰兴的线什么时候能拿下，我们的月供拖了一个月该交了。”

“浪哥，今晚他们有货上岸。”

张诚一口干了剩下的酒，抹一把嘴，“今天带上家伙我跟你们一去去，注意隐藏，我们要的不是货，是线。”

“知道，那胜和那桩？”

“别急，到时一起收拾了，处理的好，胜和和众兴都是我们的。”

“还是浪哥考虑的周全。”

……

香江城郊，原本渔民用做捕鱼的废弃码头，一艘渔船从暗处破浪而来。

“老大，现在就去吗？”

“再等等。”梅大方摆手，“他们看不到我们的人，不会上来。”

今天又到固定的收获日子，本来一切如常，可临走前，一个还在学话的小女孩，塞了一张纸给他，上面赫然就是收货的时间和日期。

“有人来了。”

顺着手下手指的方向，梅大方看到低洼处，一群人蒙着脸，躲在巨石后。

“就是他们，干了他们。”梅大方摔破杯子，提枪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