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法则的能力是一个整体，碎一块就少一块。可这五只，看样子并不是如此。”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维恩看着下方即将结束的战斗喃喃自语。

就如同拜勒岗时间法则那样，失去了一部分，就是失去了。时间能力被分割成回溯和腐朽以及无数的零散碎片。而妮露体内提取的法则力量则不然，这是蓝染使用了类似克隆的方法，准确说是提取了妮露可以操控吞噬法则的基因，注入到了一个新的虚兽体内，让这只虚兽也获得了可以承载部分法则的能力，在由天地间四散的法则碎片汇聚成为了新的下位能力。这是一种可以被无限制的分化到虚兽身上的方式。其本质与克隆无二，只是没办法汇聚成与妮露自身同样强大的法则能力罢了。而能够汇聚那些碎片的方法，维恩个人认为应该是蓝染在使用崩玉时，意识中希望这些虚兽能够获得吞噬的能力。而作为由灵王指甲制作的万能许愿机，崩玉自然也会通过汇聚法则而产生新的吞噬能力。

当然，这一切都是维恩的猜想，若妮露的吞噬能力不归属于法则之列，那么就只能将其定义为克隆后产生的异变，其原因大概也就只与克隆体自身有关。

能想到这些，主要还是因为维恩对崩玉的力量不够了解。以及他在考虑，能否使用崩玉来帮助自己达成收集法则的任务。

要知道，法则之力作为九大王虚的能力，是可以压制虚圈极大一部分虚的，包括那些远古虚兽。就算无法压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与其对抗，可以说是虚世主宰之下最顶尖的能力体系。若是能够将这些法则收集汇总，不论未来是否要将这些法则之力交还给虚世主宰，哪怕是自己给予自己手下的适配者使用，也是能够发挥出顶尖的水准的。

只不过，虚世主宰并没有将所有的法则信息都告诉维恩，那时的维恩还太弱小，知道太多只会害了他。在不了解法则的全部内容下，维恩只能靠自身加以猜测。

一边思索着，维恩看到下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五只虚兽有两只战死，而死神这边除了志波都还在苦苦坚持，其他四人均已殒命，只剩下断肢残腿在地上零零散落。

遵从了维恩的命令，梅塔史塔西亚没有对志波都下杀手，而是直接施展了能力，寄生控制了他。

梅塔史塔西亚的本体就是背后那些像海葵一般的触手，他通过释放体内的触手，并挤压成如丝般的大小，进入了死神的体内，并称其为魂魄融合寄生。

失去反抗能力的志波都，毫无疑问的被梅塔史塔西亚寄生，失去了意识。而梅塔史塔西亚的躯壳也在他寄生后碎裂成渣，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志波都体内的梅塔史塔西亚就可以将志波都从内部吃干抹净，然后重新塑造自己的身体了。

“月城大人。”化身志波都的梅塔史塔西亚带着两名虚兽回到了维恩的面前。

“做的很好。梅塔史塔西亚”维恩微微颔首。同时仔细的观察着梅塔史塔西亚的灵压，发现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散发出了死神的灵压。要么是寄生才刚开始，还没有转变，要么就是他可以通过寄生融合，完美的维持虚兽的意识，与死神的灵压。“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是，大人。”话落，梅塔史塔西亚直接瞬步离开，前往了树林深处。

“你们两个。打扫一下战场，然后可以去其他地方猎食。但是远离蓝染大人的区域，明白吗？”

“是。大人。”两只改造虚兽领命，一左一右的离开了。

“呼。。”维恩稍稍喘出一口气。“要干预吗？还是。。静观其变？”看着梅塔史丶都离开的身影，维恩微微叹气，选择了沉默，他坐在树上穿着遮魂衣，却将灵压感知开启到了最大。远在数里外，假意昏迷的梅塔史丶都已经被十三番队的成员找到。并被带回了十三番队的队舍。而维恩则选择了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十三番队队舍的门口，维恩驻足等待，同时用灵压感知，看看里面的情况。

不得不说梅塔史塔西亚的寄生能力十分强悍，在浮竹十四郎的眼皮子底下，她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临近月色降临，梅塔史丶都悠悠转醒，随即开始在十三番队内屠杀队员们。面对曾经他们敬仰的三席对自己的屠杀，队员们一时慌了手脚，完全忘记了躲避。终于，庭院内的数位死神被屠杀一空，只剩下距离不远处的浮竹十四郎带着自己的两个席官小椿仙太郎与虎彻清音，以及刚刚入队的朽木露琪亚。

面对昔日的队长，梅塔史丶都丝毫不打算留情，现在正是冲上去击杀队长的好时候，若是能够杀掉队长，说不定蓝染大人也会对自己褒奖有嘉的。梅塔史丶都这样想着。

于是，她抄起手中的斩魄刀，挥着长刃就朝着浮竹十四郎冲了过去。却被突然冲出的志波海燕拦下了脚步。志波海燕张开双手护住自己的队长，他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队长的安危，而面对自己的丈夫，志波都的意志强行的唤回些许，强忍着自身强大的杀意侵蚀，她克制了自己的杀戮欲望，逃离了十三番队的队舍，只不过在逃离的过程中，对于一些其他队员，他并没有留手，很快，一片惨叫声便传满了整个队舍。在杀出一条血路后，梅塔史丶都就离开了队舍，朝着队舍外的树林跑去。他的寄生要结束了，很快，他就会从志波都体内钻出来，将其彻底吞噬。

见到梅塔史丶都离开，维恩也瞬步跟了上去。紧随其后的就是浮竹十四郎和露琪亚，以及受害者丈夫的志波海燕。

一行人来到了树林内，此时的梅塔史塔西亚已经将志波都彻底吞噬，整个魂魄完全消失，只留下了被身体重塑撕裂的死霸装与一把失去能力的斩魄刀。

追逐上来的志波海燕看着飘散在自己面前的死霸装，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彻底的回不来了。而迎接他的，并不是悲痛，而是梅塔史塔西亚偷袭而来的触手。

嗖！

志波海燕灵巧的躲开了梅塔史塔西亚的偷袭，纵身后越，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准备和这只害自己丧妻的虚兽决一死战。而此时的他也看清了梅塔史塔西亚全部的样子，六条手臂当做是前行的工具，一双突出的橙色眼洞挂在面具处，让人看不到他面具下充满秽光的双眼。数十条触手在后背缓缓蠕动，仿若一只巨大的海葵，随时都有可能伸出，刺伤猎物。

面对前来的死神们，梅塔史塔西亚丝毫不慌，在吞噬了志波都后的他竟然有了一丝膨胀的错觉。开始对眼前的三位死神出言挑衅。浮竹十四郎自然不会受到这低等的挑衅，露琪亚虽然害怕，但也故作镇定，并希望第一个打前锋，试探眼前这只虚兽的实力。

事实上，露琪亚进入十三番队是饱受争议的。各个队员在接受了严格的毕业考核与入队考核后才有机会加入护庭十三队，而朽木露琪亚则是依靠着朽木家的势力关系，毫无难度的加入了第十三番队。这让众队员们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很快的，这抹压力与消极的情绪就被志波海燕打破。同时，入队后，志波海燕与志波都对露琪亚一直都很照顾，直到志波都被虚杀死，露琪亚都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或许是为了报答志波海燕与志波都的恩情，亦或许是自己职责所在，露琪亚选择了第一时间站出，哪怕自己打不过这只虚，但。授于眼前梅塔史塔西亚的挑衅，志波海燕选择了不让一同赶来的队长和露琪亚出手。

“啧啧。。何必呢。”远处，维恩藏在一棵大树后，默默的看着眼前志波家主这扞卫自己，扞卫妻子尊严的一战，可惜的是，现在的梅塔史塔西亚在吞噬了志波都后，灵压再次上涨了一节，已然拥有了接近中阶亚丘卡斯的实力。再加上他那诡异的能力。眼前的志波毕竟是海燕，不是一心。输赢，或许早已成了定论。

只见志波以瞬步飞快的发动突袭，仅仅是在梅塔史塔西亚放松的一瞬间就斩飞了他的两条手臂。吃痛的梅塔史塔西亚一声嘶吼，惹得林间的鸟儿四散飞走。

然而，这是梅塔史塔西亚使的苦肉计，其目的就是为了骗志波触碰自己身后的橙色触手，

见那朝自己飞舞而来的触手，志波海燕直接瞬步上身，一把抓住了梅塔史塔西亚的触手，准备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却不料，就在他触碰触手的瞬间，志波海燕的斩魄刀捩花突然发生了一阵诡异的波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上当了！”梅塔史塔西亚一声怪异的邪笑，而后用触手将志波海燕抽出了数米远。同时嘴里还依旧叫嚣着。“知道吗，我的能力是让你的斩魄刀消失，只要你碰到我，你就不要想拿回你的刀了！”

“这是，什么古怪的能力！”志波海燕心中一凛，他知道虚兽的能力也是千奇百怪，但是这种能够让斩魄刀直接消失的能力，他闻所未闻，简直就像是天生为克制死神所设计的。

而他想的没错，蓝染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所以才创造出了现在的梅塔史塔西亚。这种吞噬能力，对于拥有斩魄刀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死神来说是极为致命的。

紧接着，失去了斩魄刀的志波海燕与梅塔史塔西亚再次战到了一起，两个人贴身肉搏，猩红的鲜血从一人一兽的身上不断四溢。

看着两人的战斗，维恩微微侧目，同样看到了在不远处的浮竹与露琪亚。露琪亚欲拔刀，却被浮竹十四郎拦住了。看着两人在交谈什么，维恩心中有数，这是让露琪亚不要插手这场尊严的对决。不过对此，维恩嗤之以鼻。

在他的世界观中，尊严固然重要，但是要有命维护才行，如果要是自己为了维护尊严，没准现在的自己可能已经又一次的死在蓝染的手里了。

想要维护尊严，首先要先活下去。这或许就是他灌输给妮露的认知，也是妮露能够活到现在而没被蓝染斩杀的原因之一。

终于，战斗接近了尾声，志波海燕，当代志波宗家的家主，终于力竭，大口喘息着退到到一边，盯着眼前战力仍在的虚兽。心中的愤怒，几乎快爆炸一般。

失去了斩魄刀，他的实力瞬间跌落大半，再加上眼前的虚兽实力不容小觑，这场战斗，真的要变成扞卫尊严的战斗了。

“有趣，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不找帮手帮忙吗？”梅塔史塔西亚丝毫不畏惧眼前的志波海燕，甚至也不知道谁给他的狗胆，想要挑战一下身后那位身穿白色羽织的队长。

不过后面的两人明显没有想要上来帮忙的打算，于是乎，梅塔史塔西亚的恶趣味滋生。只听得他满脸戏谑的说着。“既然你的同伴不愿意帮忙，那我就仁慈的，用葬送你妻子的方式送你离开好了！”

说罢，梅塔史塔西亚的灵压暴涨，身后的触手盘踞，随即以爆发的形式，强行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无数的血液从那具躯壳上绽放，而那触手，再次化作游丝，顺着志波海燕的手臂钻了进去。

梅塔史塔西亚再次选择了寄生，不同于志波都的缓慢寄生，这一次，他选择强硬的侵蚀，自己的灵力直接占据了志波海燕的大脑，获得了他的记忆，不过正因为过于强势的侵蚀，导致志波海燕没能够承受住，他作为虚兽的特征变一点点的显露在了志波海燕的身体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仿若被腐蚀一般的，爬满了象征虚兽的橙色面纹。

“唉。。”这一刻，维恩有些感慨，只能选择轻声叹息。

志波家宗家的顶梁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