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帖子你是发的吗？”

宋昀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她眼底是如暴雨前夕泛着波澜的湖面。

男子眉眼中露着疑惑，“你知道是我？”

宋昀抬步朝他走去，“网上那些帖子都很有针对性，发布时间都是案发之后，这一看就是有人在提前就设计好的。”

男子对她镇定的反应感到奇怪，“你不害怕我？”

宋昀停到他面前，冷声冷语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垃圾，我为什么会对个垃圾感到害怕？”

男子攥紧双拳，恶狠狠道：“嘴这么硬，一会儿有你叫唤的。”

宋昀扯了扯嘴角，不等男子反应一拳砸向他的左脸，瞬间，男子嘴角渗出丝丝血丝。

她活动了下手腕，极其嚣张的说道：“好久没打架了，今天姐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人。”

男子怒了，举起拳头就要朝着宋昀挥去，谁知宋昀一脚踹在他的裆部。

男子痛的倒在地上，面色涨红说不出去一句话。

宋昀丝毫没有留情，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头，直接朝着男子头上拍去。

鲜殷红的血液从男子头顶流下，鲜血溅到宋昀外套上，宋昀的眼底充满杀意。男子不顾下身的痛苦，他挣扎的想要逃跑。

宋昀一脚踩在他脸上，居高临下的问道：“都是谁强奸了乔元霜？”

“……”男子没想到这个姑娘下手竟然敢这么狠，他咬着后槽牙没吭声。

“不说？”宋昀拎起手中的砖头，对他都沉默毫不在意道：“那我就打到你说！”

眼看砖头朝他拍下，他急忙说道：“我说！”

砖头停在离他眼前只有三厘米的地方。

“…我们、三个。”

宋昀听着这个回答握紧了砖头，“你确定？”

男子带着颤音道：“确定。”

宋昀冷笑了一声，脚底用力在他脸上摩擦着，“你们还真是够狠的，一个高中生的小姑娘，你们还真敢下死手。”

男子忍着疼没敢说话。

宋昀追问道：“你们怎么盯上她的？”

男子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是她先勾引我们的。”

“你们也是这个学校的？”

看他的样子估计还没二十岁。

男子道：“不是，我们早就不上学了。”

宋昀随手一丢砖头，砖头差点砸到男子的脸上。

宋昀拨通电话号码，淡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抓到了。”

— —

警局。

宋昀回到警局的时候，刚进去就吸引住好多人的目光。

她并没有立即去审讯室，反倒是先去了卫生间把外套上的血渍清洗干净。

杨普看着面前穿着制服的警察，双腿忍不住的一个劲颤抖。

“你跟乔元霜是什么关系？”

资料上显示他也是清川一中的学生。

杨普解释道：“我跟她没关系，只是认识而已。”

郑肃问道：“认识？她怎么会认识你？”

“她之前跟我大哥谈对象。”

“你大哥？”

“程洪。”

郑肃拿出另一份资料，强奸案的第二个人就是他。

第三个人叫马兴，他在案发的时候已经逃到了其他市，不过在刚才他们已经把马兴的通缉令给邻市传了过去。

郑肃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对乔元霜下手？”

杨普道：“她之前跟我大哥谈对象，谁知道这婊子竟然敢背叛我大哥，跟其他人搞在一起，她这不就是欠艹…”

郑肃拍了下桌子，将杨普的话拍了回去。

“你们才二十岁，有考虑过你们的未来吗？”郑肃继续说道：“强奸罪，一般情况下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诽谤罪，情节严重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要坐牢？”杨普大脑一片空白，话都不经过大脑道：“我们给钱不行吗？”

“给钱？你想给钱平事？”郑肃怒声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们一定要亲眼看着你们进监狱！你们有想过乔元霜今后该怎么生活吗？你们有考虑过她今后该怎么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吗？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从ICU出来，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杨普颤着双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郑肃一字一句，“别总拿你们的无知当借口，也别拿你的家庭条件开脱你所犯下的错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对付只有二十岁的青年，他们的审讯进行的都非常顺利。

安迁找到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宋昀，“你怎么知道凶手有三个人？”

正在吃饼干的宋昀抬起头，“乔元霜刚出事就有人在网上发黄帖造舆论，这两个时间挨得很紧凑，显然凶手不是一个人。”

“那你之前怎么不在开会的时候说？”

宋昀咬了一口饼干，“你也没给我时间说啊。”

“你怎么知道凶手还会再次行动？”

宋昀说道：“从案发现场的照片来看，凶手很明显是第一次犯案，尝到了第一次的甜头，那就还有再有第二次。”

安迁继续问着，“当时你觉得查监控浪费时间是怕凶手还会行动吗？”

“不是。”宋昀淡声说道：“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么做有些浪费时间，乔元霜昏迷，最难受的就是她家里人，不仅在担心自己女儿，还要承受着外界舆论，所以我想早些抓到凶手。”

网上不仅有乔元霜社交平台的照片，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图片。

有些图片要早于案发时间，很明显就是有人在针对。

随着舆论的发生评论区开始一边倒，各种造谣乔元霜不自爱，性格浪荡等。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宋昀伸出饼干盒子，示意安迁也拿一个，“我上学的时候也被人造过黄谣，所以我非常清楚乔元霜的心理。”

安迁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饼干，“你当时是怎么解决的？”

“很简单，我从家拿了把水果刀，把造谣的男生堵在我们学校的广播站里，学校广播被我全部打开，在我的威胁下，男生马上就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宋昀极其平静的说道：“遇到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害怕，如果连自己都想要退缩的话，那就没有任何人能救你了。”

安迁听到这番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句实话，在一开始他确实有些看不起宋昀，可能是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给他带来的优越感，到现在他才认识到自己当时有多么愚蠢。

半晌他才开口，“你赢了，我们的赌约…”

“一个玩笑而已，你听听就行了。”宋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她看了看上面发来的信息，好看的双眼中瞬间亮起光，一把将手里饼干盒子塞给方迁，“请你。”

安迁看着手中的饼干盒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去哪儿？”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