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跟韩咏的死可没半点关系啊！”秦永法打断池晏的话，急忙为自己解释着，“你们警察要相信我啊，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宋昀冷笑了他一声，“良民还跟有夫之妇搞在一起？”

秦永法红着脸，“我俩除了肉体上的往来，真的就没有半点瓜葛！”

池晏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永法说道：“还是那次市长儿子做手术，我们两个才认识的。”

“手术？”

宋昀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她听方叙言讲过，市长只有一个儿子叫韦翙，只不过这孩子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

秦永法低声说道：“市长的儿子有心脏病，而韩咏就是他的主治医生。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两个才认识的。”

宋昀好奇，“你们两个谁先勾引的谁？”

“这…”秦永法被她这种直白的问法给弄得不好意思了，“互相看对眼就在一起了。”

“可她有丈夫你有妻子，你们两个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我妻子常年出差，她丈夫工作很忙，就算是有休息日，那也不能好好陪她，所以…”

宋昀懂了，“你想表达的是两颗寂寞的心就在一起了？”

池晏说道：“你们这么做不怕被人发现吗？你有想过你的未来吗？”

秦永法道：“我们都是很小心的，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基本都是网上聊天。”

宋昀问，“你知道陈春生吗？”

“陈春生？”秦永法想了想，“这名字听着耳熟，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韩咏的学生？”

池晏问道：“你们之前见过？”

秦永法说道：“有次除夕，市长让给韩咏买些感谢礼，毕竟他儿子是因为他才活下来的，那次年夜饭上，陈春生就跟我们一起吃的饭。”

他记得清楚，这孩子模样清秀，韩咏很是看重他。

临走前，宋昀又问了他一句，“市长儿子做的手术是心脏移植吗？”

“是。”秦永法随后说道：“那个…警察同志，这件事情能不能帮我保密啊。”

宋昀扬了下眉尾，“敢做还怕被人发现？”

秦永法小声说道：“这不是…”

两人也不等他说完话，直接出门离开。

秦永法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追上去但又不敢上去，只能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

黄叶村。

陈春生的母亲就居住在这里，顺着欧阳倩给的地址，他们找到了刘云云具体位置。

门前是一条土路，房子还是从前的低平房。

庞晨上前一步，问着蹲在地上拔杂草的妇女，“你是刘云云吗？”

刘云云听着声音，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庞晨自我介绍着，“我们是陈春生的同事，代表医院来慰问一下家属。”

刘云云看着他们，还是有些迟疑，“我没什么可看望的，你们回去吧。”

庞晨温声说着，让人辨不出一点真假，“我们听说春生的父亲早就离开了，一直以来都是您为他付出了很多，我们医院领导也很看重春生，就想着能不能帮他在家庭上减轻下负担。”

这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刘云云在没有动作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们快进来吧。”

屋内的陈设摆放极其简单，杨林看着还在忙里忙外的刘云云，“您怎么不搬去跟春生一起住？”

刘云云端着两个碗，碗里倒着热水，“我一个人在老家挺好的，搬过去反倒是会给他带来不方便。”

两人相视一眼，庞晨接着问道：“他父亲是怎么离开的？”

刘云云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意外，就是他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听春生说他父亲的心脏不好？”

刘云云坐在他们对面，“对，穷人得了这种病，就只能等死了。”

庞晨继续说道：“春生在我们医院表现很好，不仅同事喜欢他，就连病人也常常夸他。我想他选心内科也是因为他父亲吧。”

刘云云听到这话，脸上的神色微微一顿，片刻后，她才回道：“对啊。我儿子从小就学习优秀，他能如今这个成绩也是应该的。”

就连她都没有发现，在她谈起陈春生时，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杨林问道：“当时春生的父亲明明有心脏移植的机会，怎么到后面您选择放弃手术了呢？”

“这…”刘云云的神色变得不自然，“家里穷，没钱看病。”

庞晨问道：“那您后悔吗？”

“……”

刘云云看向他们的目光闪躲，暗自在私下用手指搅着衣角，她僵硬的笑着，“都过去的事了，哪里还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两人从她家里出来后，并没有着急回警局，反倒是在村子里四处溜达着。

庞晨看见坐在村门口的大妈们，他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他大声问着，“大妈，陈春生您知道吗？”

“陈春生？”大妈们相互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后才说道：“你们哪儿的？”

杨林说道：“我们跟他一个医院的，来代表医院看看他父母。”

大妈们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两个穿戴整齐的人，“他家就在前面，往前直走左拐就看到了。”

旁边的大妈们低声说着，“春生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父亲那么早没了，自己一个人去市里面打拼。”

一旁的人应和着，“可不是嘛，他妈也真够狠心的。”

杨林趁机问着，“狠心？您这话什么意思？”

他这一问倒是让她们不敢说话了。

庞晨问道：“春生她父亲不是死于意外吗？这跟他妈妈有什么关系？”

穿红褂子的大妈没忍住的说道：“他爹在工地上出了意外，工地上赔了钱，可谁知道她娘没有拿着这钱救他爹，那可不就是狠心嘛。”

庞晨问，“赔了多少钱？”

她摇了摇头，“具体不太知道，反正有好多钱呢。”

“我忽然想起来了，”短头发的大妈说道：“在他爹出事之后，我还看见有辆银色的汽车停在他们家门口呢。”

两人上了车，杨林系好安全带，“庞老师，那些大妈们的话能信吗？”

庞晨转着方向盘，“你知不知道她们还有个别的称呼。”

“什么？”

“特别情报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