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下来，张涛简直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有求必应的神明。

这让他想起了旧?未来支柱“世界树”。

敬爱神明不是本能，而是一种思维，人类违背本能做下的事还少么？

贪婪总是能够战胜本能的。

张涛很严肃的告诉郝川川，人的欲望是永远都无法得到满足的。

“你不能做一个事事都给予回应与正反馈的神明！”

郝川川点头：“嗷，好。”

张涛：……这熟悉的敷衍感。

神明难道都是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么？

好吧，在下一次张涛来找郝川川时发现，祂还是听劝的。

对于郝川川而言是又一个十年，而对于张涛来说，只是从星空打了个转身。

十年人间，已经可以是沧海桑田。

各区域各自成国，张涛这一次到达“落日黄昏”并没有看见等着的郝川川。

沿着上一次祂带过的路，张涛走到了人间。

这时才像张涛所熟悉的人间，热闹的街巷，虽然服饰什么还是不够精细，但能够看出那种飞速发展的痕迹。

张涛：上次看见郝川川忍住了没说，但当时自己真的觉得很像原始部落啊！

找到郝川川很容易，因为这里无论大大小小多少个国家，他们都信奉同一个神明。

每个地区都能看见郝川川的神像——应该是艺术加工后的，毕竟郝川川可没有这么的法相庄严。

张涛隐去自己的身形，随意找了个神像，学着周围人的模样许愿。

张涛：“许愿现在马上见到神明郝川川。”

许完愿没有反应，张涛想了想，用了特洛伊木马的?伪装，改了改自己的装扮，才在街上随意找了个人询问。

“神明不是有求必应的？”

路人惊讶，随即语调严厉：“自然不会是，怎会事事皆能得到神明回应？年轻人，不要想着走捷径，一点小事就打扰神明。”

“什么样的不算小事？”

“天灾，天降下来的灾厄就可祈求神明进行许愿。”

张涛点头，道了谢，郝川川是听劝的的哦，不过也说不准是不是进入尘世的神明自己摸索出的规则。

人世内自然要靠人们自己，神明的过渡干预只会造成灾难。

张涛又混到神像面前许愿。

张涛：“许个愿，落日黄昏要沉了，祈求神明来救一波！”

下一刻，张涛感觉自己被拉住了手臂，接着整个人就被拽入了一个空间。

银白圣洁的殿堂，熟悉的神纹，啊这是，郝川川的神殿。

还没等他感叹一句“有生之年居然到了悯善的神殿做客”，就被银发的神明轻轻抱了抱。

“你又来了！你好像是每十年来一次？”郝川川拉着张涛坐到一侧，招手给他弄来了糕点水果。

张涛尝了一个，味道不错，“落日黄昏”每十年向他开放一次嘛，他只能通过“落日黄昏”过来也自然也就是每十年过来一次啦。

张涛吃着糕点询问郝川川这十年发生了什么。

其实不过也就是人类的一个十年发展史，不过以往都是人类通过考古挖掘的旧物推断，比起郝川川这个亲历者说，还是有些偏差。

但总体大差不差，人类史书只是少了很多有关神明的助力。

郝川川的确帮了人类不少，不过祂也没忘记张涛的话，同时也算是在一点点了解人类。

谈到人类，郝川川列出了，诸如“聪明”、“纯善”、“勤奋”等美好的词，也不乏“野心”、“贪婪”、“欲望”等负面词。

“人类真是复杂，”郝川川皱眉道：“要不是我能看穿他们的内心，我可能还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那你可得谨慎了，毕竟就你一个神，”张涛说道：“你能看穿我的内心么？”

郝川川摇头：“虽然你是人类，但是你的灵魂精神都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应该有的质量，其实你和半个神明也没什么区别。”

“要是在众神的时代，说不定你就能是个小神明。”

张涛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捂住嘴含糊的问道：“成神这么简单？”

郝川川挑眉：“在众神时期是很简单，只要你成为一个能够吸引神的权柄的聚合体，因为那个时候神明权柄是分散的。但是现在不行，因为神明的权能已经全部归于我的手中了。”

郝川川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比划道：“或许是命运发现分散的神明权柄会给世界带来混乱，所以前众神时期世界毁灭，新生世界便只有我一个神明了。”

张涛大概能想象到郝川川所说的那个时期，大概是个人人可为神，人人为神的权柄而争斗残杀的世界？

当然，也可能是在位神为了防止权能移交对有潜力者进行屠杀。

总之就是，混乱。

但按照郝川川的说法，张白白又是打哪出现的？

郝川川作为新生世界的神，大概能知道前世界是经历过一次文明毁灭的，祂帮助人类的做法就是在一些发展的关键节点，从旧神的坟墓里找到相关文明进行散播。

算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发展世界了。

说到旧神，郝川川表示自己已经好好的翻了翻祂们的坟墓：“我并没有找到有什么能伤害到祂们的东西，感觉众神的陨落只是顺应了命运的规划。”

“不过命运永远不会主动参与，它应该是降下了什么工具进行促进，所以我打算再到旧神们的噩梦里去瞧瞧。”

张涛一怔，随即说道：“我陪你一起吧。”

郝川川为何会变成未来那般模样，张涛是有做过猜想的，他想到的是关于旧神的污染。

在“最坏的未来”里时，他了解到过有关“旧神的污染”。

死去的旧神是带着怨恨与恐惧的，祂们庞大的噩梦如同瘟疫一般可以影响接近祂们一定范围内的生灵。

这份污染或许也包括神明？

想到这，张涛又有些怀疑，自己提到了能够弑神的道具，所以郝川川才会去寻找，从而被污染？

不，郝川川原本就是旧神坟墓的管理者，祂应该对于污染有一定的抵抗力？

张涛思来想去，于是坦言问道，关于旧神的污染的事情。

郝川川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晃了晃手指不赞同道：“旧神的污染没你想的这么可怕，祂们只是放大了某种情绪，有可能是恐惧也有可能是欢喜，对于诡怪而言是挺恐怖了，毕竟这种情绪失衡本就是它们成为诡怪的因素之一。”

“但是，正常状态下的其他生灵并不会受影响，顶多做个噩梦？”

这不就是三级灾厄的效果？心灵炼狱？比心灵炼狱好像还要弱一点，神尸们只是放大本来就有的情绪。

张涛想着，表示，自己要跟着去。

郝川川无所谓的答应，祂其实经常去看望神尸们，祂是唯一的神明，也是新生神明，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而神尸那里总能找到一些祂所需要的知识。

“神尸的世界就和诡怪们的领域差不多。”

张涛问道：“怪谈域？”

“哦可以这么说，我们进入祂们的世界，祂们的世界会循环在祂们印象最深刻的那段时期，祂们遗留的意识也就困在那里面，有什么问题都能问祂们。”

“神尸世界又没有很危险的？”

“有，有的神尸记忆最深刻的可能是祂陨落的那一刻，相应的呈现的就是毁灭与疯狂，不过那种世界我已经做好标记了，我们不去就行。”

郝川川领着张涛穿过无妄海海底，天地倒转，再次出来时，面对的就是灰暗的天空与寂静的世界。

现在似乎也没有支柱级怪谈？

张涛看着他并不是很熟悉的世界背面，诡怪都有各自占据的区域，而中心地区则是被金色的神光封印。

那就是旧神的噩梦区域。

穿过金色神光，一人一神来到了一座石像前，石像脸上爬满了紫黑色的裂纹，石像面容扭曲痛苦，似乎正在做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这位是绛河，是旧神时期掌管星空的神明。”郝川川介绍道：“祂与星空的诞生物是契约关系，所以祂能够查阅星空记录的一切信息，我在祂的坟墓里没找到什么弑神的线索，不如直接进入祂的噩梦亲自问祂。”

张涛挑眉，哦豁，这是谢宇祖宗的好基友？

郝川川伸出手，将张涛拉到身边，下一刻，两人一起被一片黑暗笼罩，张涛睁着眼，发现那是无数黑色的星星。

黑暗消散时，要不是身旁的郝川川，张涛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谢宇的诞生之地。

好吧，这里的确就是星空的诞生之地，只不过不是谢宇那个时空的。

只是，好似无论是那个时期，无论是世界毁灭前还是毁灭后，星空似乎都是那个星空，无数的繁星保持着亘古不变的流转轨迹，就连星云似乎也是张涛见过的那朵星云。

紫色的星云上，半躺着一位俊美的神明，裸露的精壮胸膛前挂着是由繁星点缀的巨大星盘。

质量上乘的绸缎松松垮垮的挂在祂的身上，一头深紫的卷曲长发散在祂裸露的肌肤前，显得那肌理匀称有力的身体更是雪白。

“绛河。”郝川川轻声道。

绛河就是“星星”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