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嫡姐的白月光后
作者:一枝春雪 | 分类:古言 | 字数:10.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65章 缘由
步云霓嘴里说着麻烦她,双手紧紧攥着锦被,显得分外焦躁不安。
那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惊慌。
似乎麻烦别人,尤其是麻烦上官婉静对于步云霓来说是什么不能忍受的错误。
上官婉静觉察到了她的不安,但没看出她的焦虑,她的眼睛单纯,懵懂,永远不谙世事,看不到生活里的许多细节,也似乎看不到旁人的痛苦。
或者说,她让自己忽略掉会让自己焦心的事。
周妈妈觉得步云霓这样不对,她轻轻扶了一下上官婉静的肩膀,提醒她安慰步云霓。
但这一次的上官婉静却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步云霓,看着她低着头颤抖。
好半天之后,上官婉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道:“以后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不能自己藏着掖着。”
这是步云霓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如此严肃,没了往日的温和疏离,当真像是寻常人家的母亲那样,对着不听话的孩子训斥。
步云霓低下了头,却反而放松下来。
“我知道了,女儿都听母亲的。”
上官婉静这才笑了。
她就留在了琳琅阁,等步云霓吃了药,又重新吃了一碗粥,才起身道:“你放心休息,之后的药膳我来安排。”
说完,上官婉静才离开了琳琅阁。
回去的路上,上官婉静低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妈妈能感觉出她不开心,也知道她关心步云霓,便道:“确实有些,北厨房不太精心,对二小姐敷衍了事,送来的小菜和正餐都不好。”
彩鸳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周妈妈一眼就能看穿,但二小姐也要脸,她人单力薄,在家中被这么欺辱却无力反抗。
说出来丢的是自己的人,所以她不让人说。
周妈妈平白直述:“二小姐是个很怕麻烦人的性子,有什么都自己忍了,苦难也都自己咽下去,所以病了不敢说,被欺负也不敢说,大抵觉得说了也没人替她出头。”
周妈妈只是很平静说着这些话,没有任何感情,她身后的春袖低下了头,全当自己没听见。
但上官婉静却停下了脚步。
“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她声音依旧温温柔柔的,仿佛三月的春风,熏得人满身舒适,“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因为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周妈妈没有把话说出口,但是还是告诉她:“以后二小姐就会说了。”
上官婉静先是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行去,可没走几步,她就又停了下来。
她对周妈妈说:“我觉得难受,心里头疼,很心疼她。”
这是应该的。
上官婉静就是这么慈悲的脾气,她看旁人受难总要心疼的,周妈妈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她道:“夫人心善,自然会心疼。”
上官婉静却沉默了。
她继续向前走,春袖小心翼翼跟在身后,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最后听到上官婉静说。
“不一样的,”她声音断断续续,春袖只能听到一个话音,“不一样的,心口里特别疼。”
另一边,琳琅阁中,步云霓已经能彻底清醒过来了。
清禾亲自盯着魏紫煮红糖姜茶,而彩鸳正伺候步云霓更衣。
等到身上弄清爽了,步云霓才长舒口气。
彩鸳这才低声道:“周妈妈的大抵是察觉了。”
步云霓嗯了一声,道:“北厨房光厨娘和厨师就有六人,还有帮厨打杂,林林总总的共有二十人,这么多人,不可能立即就能分辨出到底是谁干的。”
“他们也不过只是怠慢了我而已。”
彩鸳低低应了一声,道:“能在厨房里做事的都是家生子,这么一件小事,没必要兴师动众把整个厨房的人都换了。”
所以大约就是责罚几句,再扣一个月的月银,也就过去了。
这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
这个家人口众多,不算庄子上的,在这宅子里生活的就有八九十人,这么多人数,不可能面面俱到。
周妈妈再厉害,也不可能动摇根本。
把厨房里的熟手都撤了,谁来伺候这些姨娘小姐们?
步云霓想的很明白,她只需要把钱娘子揪出来,让她彻底滚出永安伯府便好。
她舒坦了许多,人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脸上也多了些笑容,正待跟彩鸳说话,却见她低着头,显然不是很高兴。
她是个很稳重的姑娘。
平日里不会有这么外露的情绪,只有需要那些脸上的表演获得好处,完成任务的时候,她才会显得生动一些。
但此刻,步云霓能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生气了的。
步云霓伸出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吓着了吧,”步云霓声音很轻柔,“你看,我没什么事,养一养就好了,以后咱们的伙食就能好起来,暂时不用太过担心入口的东西。”
步云霓这么说着,就看彩鸳偷偷擦了一下眼睛。
片刻之后,她才抬起头,脸上一点泪痕都没有,只有眼底显出一片红。
“小姐,是我的错,”彩鸳道,“那些小菜是我取的,取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就各拿了一样。”
“我没注意,里面有寒凉的东西,小姐不能吃。”
步云霓却摇了摇头:“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真以为是那些小菜我才突然生病的?”
彩鸳愣住了。
“方才岑大夫说,说……”
她没能说下去,就看到步云霓眼底有些冷意,她道:“以前我闲来无事,看了许多闲书,草药类的书籍也曾看过。”
“我记得有一种果儿,叫寒果,同红果很像,但比红果寒凉数倍,胃不好的人一吃就能犯病,也跟更激起身体里的寒症。”
“今日的那碟红果,大抵就是被换掉了。”
“那甚至不算药,入口就没,岑大夫怎么可能光请脉就知晓?”
彩鸳愣住了,但她思维敏捷,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姐的意思是,那碟糖水红果被人换了?可方才岑大夫也去了角房,一一查过的,说没有问题。”
步云霓笑了笑,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
“当然了,早上我入了口之后,剩下的肯定已经不翼而飞。”
“是我自己不够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