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凡和孔卉仪签订了恶魔契约的当天晚上，回到宿舍，认真复习了一遍月考的科目，但也不敢看得太晚，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进行考试。

考试的当天，九月每一门考试都很快就写完了，提前交卷离场。

因为每个科目的考场都是一样的，看着九月每一门课都轻轻松松地提前交卷，给同考场的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满脑子都是：

她翻页了，她已经翻页了！

她已经开始检查了？！

她开始收拾笔袋了！她要交卷了！她又要交卷了！

每一次九月交卷离场，同考场的都会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自乱阵脚。

监考老师也很无奈，只能在九月走出教室以后，对着台下躁动不安的考生，呵斥一句：

“做自己的卷子！不要受影响！”

这一次月考结束以后，和九月同考场的考生，或多或少地都受到了些影响。

后期老师们开会的时候，甚至因为九月的操作，让老师提出取消提前离场的规则。

只不过最后也并没有采纳，因为月考就是要完全模拟高考进行的。

而且，正式高考也遇到会有人提前离场的情况，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

虽然不建议同学提前交卷，但更重要的是不要受外界影响，自乱阵脚。

九月离开自己的考场以后，就来到贺景凡考场外面等他考完，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去自习室或者吃饭。

这几天，虽然是在月考，但是九月倒是觉得挺轻松的，不用上课，也基本没什么作业，考完试以后就是自己的时间。

星期四上午，全部考试科目结束，星期五办运动会，周六的课也停了，直接就是双休日，几乎等于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考完最后一门，贺景凡搁笔、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月考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贺景凡走出考场，轻车熟路地和九月一起走到保姆车内用餐。

然而，今天的保姆车内却多了一个人。

“爸？”九月看到男人以后，叫道。

贺景凡看到车里的男人愣了一下，虽然他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那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男人抬了抬下巴，说道：

“先吃饭。”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两人也就坐下吃饭了。

“你现在算是靠音音养着？”男人问道，很显然不是刚知道的，也提前做过了调查。

其实从第一天贺景凡上车吃饭起，男人就接到了通知。

当时只觉得女儿能在新学校交到朋友挺好的，后来查了一下那个男生的背景，虽然学习不好，但却是一个男子汉。

“是。”贺景凡承认道。

“你倒是爽快，不觉得丢人？”男人又问道。

“我相信她，也相信我自己，这些钱我都会还的。”贺景凡说道。

“而且是100%的利息哦！”九月在一旁补充强调着。

贺景凡笑着看着九月，两三口吃好了饭。

因为是九月，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会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行吧。

等九月以惊人的食量扫空了所有食物以后，两个人就打算下车了，下午还要正常上课。

“音音留一下。”下车之前，男人忽然说道。

贺景凡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对方是想单独和九月说话，他就先一个人下了车，还顺手把车门带上了。

“今天有人匿名给我打电话说你们俩的事情，似乎有人盯上你了，你要怎么办？”男人问道。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的。”九月很无所谓地说道。

背后是谁在搞鬼，不用猜都能想得出来，手段既低劣又没有任何作用，像小丑一样，实力演绎可笑。

她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把她当成了正常人类对待。

“是吗？那如果我今天过来，让你们两个断绝联系呢？”男人又问道。

“真的让我选，我肯定选择他。我已经成年了，有些资产，你收不回去的，我拿的也不多，够我们这几年花的而已。”九月说道。

男人盯着九月看了半晌，说道：

“你不是音音。”

“我叫九月。”九月承认道。

“音音呢？”男人问道，声音有些哑。

“死了，校园霸凌，所以我来了，替她重新活一遍。”九月一五一十地告诉男人。

【狗蛋：警报！警报！请宿主正常演绎人类！】

“我说得太多了。”九月依旧诚实地说道。

【狗蛋：……倒也不必那么实诚。】

“哎……我不是一个好父亲。”男人十分悲伤地单手捂了捂眼睛。

明明面对着这么诡异的事情，却还是相信了。

虽然他常常因为工作忙碌在外，剩下的那一点情感也都给了刘若音的母亲，对这个女儿，他确实不多上心。

九月看着男人如此，上前去抱了抱他，在对方耳边悄悄说道：

“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狗蛋：宿主你连心声都能被系统检测到，悄悄话有什么用啊喂！】

“冒昧问一句。”男人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十分认真地问道，“你原本是不是挺胖的啊？”

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