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跟夜非白上床都是夜非白带动她，现在换过来，完全没经验。

睁开眼睛，盯着他的嘴巴，半天才踮起脚尖怯怯吻过去。

生疏的技巧没让夜非白嫌弃，反而激得他脑袋里的血液一个劲儿地往天灵盖冲。

这个女人有毒。

他一早就知道，要不然他不会像中毒了一样一碰就不想停。

此时更是毒到死寂的细胞全都沸腾了一般，夜非白不自控地捧着她的后脑勺。

辛苦到后半夜，程姎躺在夜非白怀里，身心疲惫，脑子却还有一丝模模糊糊地清醒，暗骂自己已经完全堕落了，这种事，竟然有一天特么自己也可以主动。

而且主动的代价很大，大到她以后不敢不再听话。

夜非白此刻满脸餍足但心情却很复杂，程姎是个好学生，好多东西给个提示她就能学到精髓。可越是这样，他就越离不开这个女人，抚着她光洁又满是汗津津的背，内心无声地叹息着。

他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珍之爱之的女人，身在这里，心不在，感情若得不到同样热烈的回应，他又怎么会甘心。

他从来不是个委屈求全的，面对程姎，却一再打破规则。以前想着只要把人找到，爱不爱自己没所谓，他爱她就可以了。后来找到了，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过得那么幸福，想着得不到也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了，怪就怪自己迟了一步，只能自己默默守护。现在得到她了，她就在眼前，又希望能走进她心里，拥有她在自己这儿同等地位。

人的欲望只要不开启就永远得关的死死的，而一旦开了，天大地大的什么都想装进去。

夜非白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对程姎包容和忍让竟能到这个地步。

明明耐心很差，明明任何错事在他这里只有一不可有二，而程姎三次了，他却还凶不舍得凶太过，骂，不敢骂太狠，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被他一脚踢太平洋去了，哪还能得到他这般的怜惜。

楼下抽烟的夜南夜北都稀奇，少爷往常对待犯错误的人，是半点旧情都不念的，通常都是“现场格杀”绝不拖泥带水，对程小姐，次次格外开恩不说，连重话都不曾有过。

这是好现象，也不是。

之所以说它好，是觉得这样的少爷活得才越来越像个人，而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不好，则是因为人一旦动了情就等于有了软肋。

程小姐成了少爷的软肋，那人拿捏少爷就多了一个筹码。

还好，少爷这几年强大许多，真要斗起来，未必没有对抗之力。

今天是周一，有例会，程姎不敢忘，一早在手里机里定了闹钟，所以哪怕全身酸痛到爬都爬不起来，还是咬牙坚持下床了。

夜非白见她走路两条腿都在打架，长臂一伸，把人抓回床上按住。

“干嘛？”程姎害怕得不行，这个时候他要是再要，自己只能用死来威胁了。

夜非白瞅了她一眼，命令式的口吻道：“别动。”

我就要动。

不但要动，还要动弹得厉害。

程姎拼命挣扎，想从床上爬起来。夜非白身子一扑，将她两只手扣在胸前扣得死死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容违抗的威压。

程姎立马嘴就哆嗦了：“夜非白，大早上的，你别……我会死的。”

“没人要你死。”夜非白半撑起身子，看她满脸惊恐的样子，想到昨晚的疯狂，愣是半点也不心虚道，“我没那么禽兽。”

要不是她三番五次忤逆，他能在那事上面找存在感？

程姎冷哼，你与禽兽还有区别么？

不能闻着肉，闻着了，就撒开了造。

夜非白知她心里在骂他，却懒得废口舌跟她打口水战，早上时间大家都宝贵，不是她程姎只有会开，他也有。他腾出一只手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上次给她涂抹的白色药膏。

程姎一见那药管子，脸就红了：“别，我用不着……”

夜非白当作没听到，扭开盖子：“把腿伸直。”

“我真不用这个。”大白天的太难为情了。

夜非白：“听话。”

程姎垂死挣扎：“别的话我一定听，这个你就当我耳朵临时失聪了。”

夜非白凝眉：“难道你希望今天开会迟到？又或是希望在那些股东面前表演一次走螃蟹路？”

“……”

狗日的，又来威胁她了！

偏偏她还受这威胁。

程姎无奈，只得伸直两条腿。不过内心还是无法坦然接受，抄起旁边的枕头和被子，一个盖脸一个遮腰。

一番折腾，总算在七点准时下楼了。程姎吃完早餐擦了擦嘴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公司，莒妈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袋子：“程小姐，毛衣都给你改好了，今天又降温了，要不要多穿一件再走？”

程姎接过袋子看了看，好家伙，红的绿的粉的黑的，高领的圆领的翻领的，一个颜色一件。

别说，莒妈做饭手艺超绝，织毛衣也有一套，上面的勾花看着就复杂，她织得跟真的一样。程姎算是看出来了，凡是手工活，估计都难不倒莒妈。

因为家里的插花据说也是她一手弄出来的。

程姎不想拂莒妈好意，也不想浪费时间，火速放下包脱了外套挑了件低领黑色的毛衣套上。今天去公司是去打仗，还是穿个深色一点的比较好，显得稳重。

“正合适。”莒妈前后看了看，笑得无比满意。

“好看吗？”程姎也觉得穿着很合身，而且料子摸起来又舒服又暖，禁不住问了句站在旁边的夜非白，把先前上药的尴尬都给忘了。

夜非白上下打量，认认真真地点了个头：“好看。”

莒妈见夜非白目不转睛盯着这件毛衣，笑道：“少爷要是喜欢，我也给你织一件同款，现在年轻人不都流行穿情侣衫么，我就给你们织情侣毛衣。”

夜非白单手插着口袋没表态，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样子就是默许了。

但程姎不知道，以为他不愿意，刚好自己也不愿意，这要是穿同款出去，那就真的说不清了。边穿回外套边道：“还是别麻烦了，夜总穿不惯毛衣的。”

“你怎么知道我穿不惯？”

程姎指了指二楼的方向：“……你衣柜里我就没看到有一件毛衣。”

“没听莒妈刚才说今天又降温了吗？”程姎想跟他划清关系，夜非白就非不如她愿，扭头吩咐莒妈，“多织几件，今年会冷得比较长。”

“行，我一样给你织一件，程小姐有的你都会有。”

“嗯。”

说完夜非白不等程姎就往外走。程姎觉得他脑子绣逗了，赶紧跟上去：“莒妈还给我织了粉色的，你也要啊？”

夜非白回头凉凉看了她一眼：“男人就不能穿粉色衣服？”

“……能，怎么不能。”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想穿彩色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