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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不爱你是归途

作者:魅然 | 分类:现言 | 字数:31万

第124章 撕破脸皮

书名:裂痕:不爱你是归途 作者:魅然 字数:2110 更新时间:2025-03-21 04:09:30

就在贺母要对贺玲冰大打出手时,振聋发聩的雷霆之声从二楼楼梯口传来。

“住手!”贺父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怒喝贺母:“孩子小不懂事,你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也不懂事吗?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为人母的样子?”

“爸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妈妈。”贺玲兰的眼中孕着混沌的水汽,可怜巴巴地抓着贺父的手臂,一副大揽一切,千错万错都在自己的模样。

贺玲冰甩开贺母抓着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

她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即将会上演什么样的戏码,在这个家十几年,她早已摸清看透了这母女俩的阴谋诡计,以往念着贺家对她的照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耐不住她们总喜欢得寸进尺,将她的好脾气视作软弱,动不动就想出手教训她,生怕她记不住自己“外来人”的身份。

人呐,总带着点“贱”性,明知打一巴掌给颗糖是施暴者的伪善,明知她们死不知悔改,偏偏还大度地为其寻找原谅的借口。

回顾她在贺家的这十几年,简直可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叛逆的青春,她愣是将自己逼成了忍者神龟,如果父亲在天有灵,应该会失望吧。

这么想着,贺玲冰脸上晕染上了一抹疯狂之色,看着贺母的目光带着毁天灭地般的阴沉,以往一眼便能看出内心所想的面容,此刻竟像是镀上了一层虚无缥缈的面纱,深不可测得令人心生震骇。

贺父一直在注视着贺玲冰,瞧着她不似以往的卑微,眼中射出了一道冷厉的光芒,若非贺玲冰提到她死去的父亲,他不会下来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玲兰受伤是苏默造成的,你怪玲冰干什么?”下午发生在宴会上的事情早已传开,各种版本都有,有些简直不堪入耳,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只能说苏默技高一筹,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让众人站到她那边,但这事怎么追究也怪不到贺玲冰身上。

“我怎么不能怪她,要不是她袖手旁观,玲兰会受伤吗?”

贺父大为诧异,第一次觉得贺母在胡搅蛮缠,“玲冰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苏默伤人又不会提前跟她打招呼,她怎么阻止,你不要是非不分。”

“我是非不分?贺古年,受伤的是你女儿,你有没有心?”贺母被贺父的态度气得不断喘气,将贺玲兰手上的绷带扯掉,上气不接下气地红着眼睛对他道:“你看看她手臂上的伤,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这……这也不是玲冰造成的,你又何必去怪她?”

“我怎么不能怪她了,两姐妹出去玩,她作为姐姐,没有尽到保护妹妹的职责,我为什么不能教训她?”

贺玲冰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了无兴趣地旁观着,她没有张嘴插话,她知道他们在演,而他们也知道她知道他们在演,只不过谁都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她今天高兴,尽管挨了一巴掌,所以她乐意当一回观众,让他们尽情地发挥自己表演的才能。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劝劝爸爸妈妈,不要让他们吵架了好不好?”贺玲冰泪如雨下,眼里的雾气能从大厅氤氲到秦宅草坪。

“对不起什么呢?”贺玲冰望了一眼窗棂洒下的皎洁白月光,好笑地看着她,眼里有着深深的鄙夷,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早知道这声“阿姨”的威慑力这么大,她就不该隐忍这么多年,第一次被虐待时就该闹得鸡犬不宁。

贺玲兰的嘴角颤了颤,她从未觉得自己有错,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留个好印象,坐实自己乖乖女、善解人意的形象,哪里想到贺玲冰居然会将她一军,反问得她一时无言以对。

“贺玲冰,你别瞪鼻子上眼,你有什么资格让你妹妹给你道歉,你给我滚出去,既然是苏默伤的你妹妹,那你就去给你妹妹报仇回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呢?”贺玲冰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月色映照在她的脸上,面色上的深邃淡定与决绝,让人一览无遗,她扭头看向今日反常地为自己说话的贺父,“贺叔叔,我父亲当年给我留的东西还在吧?”

贺父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一样,身体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有点痛心疾首地顾左右而言其他,“玲冰,我养了你十几年,纵使你母亲再有不对的地方,到底没缺你吃穿,即使你对她有怨,可父亲何曾苛待过你,你现在连\u0027爸爸\u0027也不愿喊了吗?”

“爸爸?你养的我?”她声音平淡,带着一种微笑的从容,“贺叔叔,明人不说暗话,当初我父亲将我托付给你时,一次性给予你的报酬没有上亿也有上千万,有偿养育,你这话,确定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吗?”

“什么报酬?你什么意思?”

“贺夫人,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当初快要破产的贺氏能够在一夜之间起死回生,靠的是贺叔叔的能力吧?呵。”贺玲冰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贺玲兰,再看了一眼神情惊异的贺母,苦涩一笑,“没有我父亲的资金周转,你贺氏夫人的头衔,在今天就是个摆设,奢华的生活根本与你无关,这么多年,你一直用养育之恩大于天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轻则言语羞辱,重则动手打骂,不是要算账吗?来,我们现在就来算算,到底谁欠了欠!”

“你……”

“贺叔叔想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贺古年点了点头,神色非常不自然。

“我爸爸在将我送到你这里之前,给了我一封信,信里该交代我的,该让我知道的,事无巨细,只不过我当年小,看不懂,后来长大了些,又忘了这封信的存在,所以,才会让阿姨颐指气使地虐待我这么多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可终究是不甘啊,既然决定撕破脸皮,那也没必要给他们留着这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