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郑开奇自己被顾东来拉到特务科，那些小子都去了隐蔽地方，分赃的分赃，折算的折算。

到了特务科，楚老二就招呼他跟郭队碰了面。

“昨晚你本来打伤想留活口的那个混混，已经查明了身份，丐帮的，跟着齐达通混的。事发后丐帮有个姓马的，接盘了齐达通的摊子，并对丐帮其余齐达通的人进行了清醒，几个人不忿队伍就这样分崩离析，就去偷袭你。”

“人呢？”郑开奇不意外，这本九十小的们在做的事情，就是那姓马的动作好快，连夜就翻了盘。

“人给你抓来了，你自己审讯。”楚老二看了郑开奇一眼，知道这是给他减轻嫌疑的一部分，他不会主动揽责任。

“好，等那群小子睡醒了，立马审讯。”郑开奇应声。他看向郭队长，“郭队，我这般缺人手啊，您那边有没有兴趣，派点人，去抄一抄那些青帮的老巢？”

郭队眼睛一亮：“嗯？你确定？”

一般情况下，谁负责的案件，谁负责收尾，收尾的过程，就是收获的过程。抓捕共产党没有直接油水，但上面有奖励。这种涉及地下党身份的青帮们，那是油水丰厚。收缴的过程，上面也会睁一眼闭一眼。

光头亮还好说，刘青山的油水肯定不一般的。

郑开奇笑道：“昨晚二哥就提过这事，你们关系好，胜过亲兄弟。上次港口医院的事，一直没有表达歉意。我跟二哥是一条裤子的，咱们又不是外人，我的人少，您去帮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楚老二面带微笑，心下感动。昨晚那个混乱时间，他确实有趁乱打死郑开奇的冲动。此时此刻，他又感慨，郑开奇从不让自己失望。

做好事，不忘拉上自己的名声。

郭队哈哈大笑，拍着郑开奇的肩膀连夸好兄弟。

郑开奇说道：“酒哥，我就一个要求光头亮那个烟馆，怎么砸烂，就怎么砸。他那烟馆赚的钱，我也看不上。”

郭队知道他和光头亮烟馆的纠葛，哈哈大笑：“没问题。好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照办？酒哥？这称呼好，我喜欢，哈哈哈，以后就叫我酒哥。”

很快，郑开奇又被刘队叫到了办公室。好茶好烟伺候上，刘队长满面春风。

“兄弟，不瞒你说，我的嘉奖令，最近估计要下来了。”

郑开奇高兴道：“真的？这下，起码得是副科长了吧？”

刘队一愣，微笑道：“想多了兄弟，能勉强当上副大队长，我就谢天谢地了。”

郑开奇继续捧了起来，“替上海市解决了这么大的隐患，最起码不得是大队长啊？”

刘队看着他，笑容玩味，“你跟着楚老二有些日子了，他没跟你说么？”

“说什么？”郑开奇诧异道。

“咱们科，除了副科长空悬外，其他职位都有人。只有一个坑的大队长，自然不是我一个小功劳就能占的。”

郑开奇心中惊讶道：“是谁？到底是谁能比刘队还优秀？你都当不了谁还何德何能？”

刘队笑了笑，“他一直是外勤，好像有个大行动，几个月没回来，你不知道也正常。到时候给你引荐。”

他笑道：“能在他手下当副大队，别说我，是所有队长的追求。”

“包括楚老二？”

“自然。他楚老二能有今天，全靠他模仿大队长。别看现在日本人好像器重他，大队长回来，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郑开奇把此事放在心里，说了准备去那三个青帮老巢清剿的事。

刘队笑道：“你去吧，放心，我跟刘科长打好招呼了，你看着全收都行，日本人那边你不用担心。”

郑开奇点点头：“好，有哥你这句话就行。”

快到中午时，郭队左等右盼，终于等到了小张三他们回来，刚跟郑开奇交接一下，郭队就二话不说，招呼几人架上他们去刘青山那开整。

这一折腾，又是一天，中午郑开奇见到了来上晚班的婷婷，他已经给婷婷准备了新的香水，并叮嘱她记得改掉自己的爱好，换一种香水。

“日本人已经开始查香水的销售记录，你那边没问题吧？”

婷婷柔声道：“没事的，我家里女眷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我爸生意场上的伙伴送的。我娘很朴实，不大用，才给的我，也不大让我多用这些洋货。”

“除了这种的，其他随便用，等那些小的回来，你看看清单上的珠宝玉器，你喜欢的随便挑。”

婷婷小脸红扑扑，雀跃不已。

这个简单善良的姑娘，其实胆大心细。不然当时也不会明知道日本人在抓他们几个围捕火目的人，也敢配合黑夜出去下套。

“这是你们应得的。”郑开奇也适时提醒，“以后，家里的生意如果还可以，尽量少沾烟馆赌场，日本人也会不定期严查。”

婷婷听在心里。

两人低声嬉笑聊天，中午饭点时间，婷婷因为早餐吃的晚，就不去吃，郑开奇溜达着出了门，坐着顾东来早就等待的黄包车，回到南郊。

“你去把白冰叫回来吃饭。中午吃好的。”

顾东来满脸兴奋去老雷那，郑开奇上了三楼，三楼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檀木的首饰箱。

打开一看，最上面是法租界，花旗银行的保险箱钥匙，里面存放的都是折算的美金。

那些字画古董文玩，大部分首饰和珠宝，都让四个富家子弟折算了美金，毕竟这些硬通货通过他们的渠道在黑市上一倒，那就是更加昂贵的价格。

其他的有两摞金条，一摞十根。几捆法币，一捆一百张千元法币。

还有些精品首饰盒珠宝，都是给白冰他们留下的。

“几个小子做的还算得体。”

他并没有声明他要多少，他也从未想过跟这些过命的弟兄谈什么钱财分配，他自小家庭优渥，对钱并不是很上心。如果不是齐多娣那边跟嗷嗷待哺的孩童一样时不时哭穷，他都懒得碰钱。

他对钱，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