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霖乾陪着程锦溪去了趟香山寺。并给程父进香。

陆霖乾拿着香对着牌位认真严肃道：“岳父，我会替你好好照顾锦溪的。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她。您放心，只要她一心向我，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还有一个好消息，锦溪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就生了。到时候我们带着孩子一起来看您。”

程锦溪站在一旁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像是一种承诺。

他昂首挺胸的身体像是肩上负着重担。

曾经她以为一起会来父亲牌位前祭拜的这个人是文质彬彬的顾明生。

可现在那白色西装的身影逐渐模糊。

面前的是一身深色的陆家军军装的男人。

程锦溪背过身看着门外的远处的山峰。

书上说，匆匆过客。

难道指的就是曾经你熟悉的人会慢慢变得陌生，曾经没有交集的人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陆霖乾插完香便注意到身旁女人早已走神，不知道思绪何方。

“在想什么？”

“陆霖乾，你说，如果你的父亲没有遇见我的母亲，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父亲，你的父亲也不会因此.......这件事情我感到抱歉。”

“你父亲做的与你无关。我是指，如果我父母都在，说不定很小就定了亲事，也就......不会发生这些变故了。”

也就不会遇见你了.......！

陆霖乾知道她想说，如果她父母都在，没有家道中落，那顾夫人也不会一直拖着不允婚事，她跟顾明生青梅竹马肯定早早结婚生子。

可他想说，以前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直到他遇见她。

直到他心动。

他才明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换做是他，纵然她已经结婚生子他也会从他的手里抢过来的。

见她失落，伸手抚着她的肩膀，话到嘴边留三分：“一切已成定局。别想太多了，锦溪，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咱们的孩子好的。”

冬日，哪里还有鸟儿，都跑到温暖的地方去了。

留下的肯定也待在屋檐下不出来。

程锦溪顺势轻轻靠到他的胸口。

“我还未曾跟你说起我的母亲。”

“你说......”

“我的母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门当户对的父亲的，可他们之间并无感情。

我虽是长子，却不讨父亲喜欢。

父亲从小对我严苛，我也没有怎么感受过父爱关怀，只知父亲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我母亲不悦，第一次的时候跟我父亲大吵一架，两人便分开住了，后来母亲也就不再管父亲了。

我长大后父亲为了自己的势力便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母亲不同意，说要让我自己找个中意的结婚。

可父亲专断，若我不同意就将母亲休出门。

无奈我只好娶了玉良。”

陆霖乾说着低头看向怀了的女人，恰好碰见她露着好奇的双眼：“可我没见过你母亲，她不住在江东吗？”

陆霖乾深吸一口气道：“就在新婚没多久，我母亲就因病去世了......”